第253章 千牛卫大将军
从公主府出来之后,苏无忧也开始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三年前自己以建立宁湖商会之功,被提拔为刑部侍郎。
之后自己改革律法,行文天下,促使大唐律法改革,那时的自己虽不能说权倾朝野,但是二十来岁的年龄,绝对算的上是朝廷中有数的大佬之一。
可是李隆基上位之后,为了夺取宁湖商会的控制权,却以莫须有之罪,一纸诏书,将自己贬往边官。
可惜的是苏无忧不是这个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时代的产物,他来自未来,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他的世界观是,你对我好,我就加倍的对你好,你坑我那我就还回来。
如今宁湖商会处境艰难,李隆基的钱袋子出了问题,他又一纸诏书将自己招回来,到如今却又不闻不问,还想等着自己卑躬屈膝去求他。
不好意思,时代变了,攻守易型了,自己现在文有通天会富甲天下,势力遍布朝野形成一个网罗天下的大王,武有万穹国雄据西域,兵强马壮。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了,这辈子是不可打工的,自己身边各个都是人才,这天下当与有才者共享。
所以苏无忧需要一个位置,一个比当初的刑部侍郎还高,一个足以影响朝廷局势的位置,而不是当初那个只能靠着太子威势的小小侍郎。
……
长安的秋意已浸透了紫宸殿的每一寸金砖,檐角的铁马在晨风中轻响,混着百官朝服窸窣的声息,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罩得人胸口发闷。
李隆基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銙上的缠枝纹,目光扫过阶下那片黑压压的朝服,最终落在太平公主身上。
她今日穿了件绯红蟒纹常服,领口袖缘绣着暗金线的鸾鸟,行走时袍角扫过金砖,无声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自睿宗朝起,这位皇姑便以“辅政”之名稳居朝堂中枢,七相之中五人出自她门下,左右羽林卫将军皆是她一手提拔的旧部。
李隆基垂下眼,看着自己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忽然觉得那日月星辰的图案,竟不如太平公主鬓边那支金步摇耀眼。
“陛下。”
太平公主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清越如玉石相击,“左千牛卫大将军一职已空悬三月。
此职掌御前宿卫、执御刀护驾,乃禁军核心,关乎圣躬安危,需得良才胜任。本宫举荐一人——原刑部侍郎,苏无忧。”
话音落下的瞬间,殿内仿佛有寒气骤生。百官的呼吸不约而同地放轻了,眼角的余光都偷偷瞟向龙椅。
谁都清楚,苏无忧是李隆基当年亲手贬斥的人。开元二年,宁湖商会岁入抵得上国库三成,李隆基以“与民争利”为由将其贬往安西,明着是惩戒,实则是想将商会控制权收归内廷。
如今太平公主举荐他执掌千牛卫,无异于在皇帝心口插了把明晃晃的刀。李隆基的指节猛地攥紧,玉带銙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抬眼时,眼底已凝起一层寒霜,却刻意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试图维持平和的克制:“皇姑说笑了。苏无忧年方二十五,左千牛卫大将军一职官居三品乃朝堂重臣,需镇得住军心、辨得清奸佞,岂是少年郎能担纲的?”
“陛下此言差矣。”
太平公主没有说话,中书令萧至忠率先出列,紫袍在晨光中泛着暗纹。
他手持笏板,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朗朗如钟:“苏无忧虽年轻,却是文坛领袖。其《长安秋望》中‘山河表里潼关路,兴废由人非由天’一句,道尽治世之理,士人争相传抄。
千牛卫掌侍从礼仪,需知书达理、明辨是非,苏无忧的才学与见地,朝中难有出其右者。”
这番话看似句句赞苏无忧,实则字字都在戳李隆基的痛处。谁不知道皇帝登基后,常以“少年英主”自居,却在诗文上远不及苏无忧名声响亮。
当年苏无忧的诗集刊行时,长安纸贵,连宫中嫔妃都争相传阅,李隆基曾在御书房将那本《无忧集》翻得页角起皱,最终却恨恨地扔在一旁。
“萧中书所言极是。”
侍中岑羲紧接着出列,他执掌门下省,向来以沉稳著称,此刻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三年前苏无忧任刑部侍郎时,曾主持修订《新律》。
彼时律法沿用武周旧制,‘连坐’‘肉刑’等苛法遍布,百姓稍有不慎便家破人亡。
苏侍郎力排众议,废黜酷法七十余条,新增‘疑罪从无’‘民告官需受理’等条目,如今关中刑狱清简,百姓呼其‘苏公’,市井间更有‘宁犯县官,不违苏律’的歌谣。
千牛卫兼掌司法纠察,需精律法、明曲直,苏无忧的功绩,陛下岂能忘怀?”
李隆基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岑羲这话,分明是在翻旧账。当年他贬斥苏无忧时,曾斥责其“修订律法过于宽纵,恐失朝廷威严”,如今却被人当众揭穿,那“苏公”的称谓,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瞥向阶下的岑羲,见对方垂着眼,看似恭敬,嘴角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这位侍中是太平公主的舅父,向来以“护法”自居,当年苏无忧修订律法时,正是他在门下省力保,才得以推行。
“还有宁湖商会一事!”
中书侍郎崔湜上前一步,他以文才入仕,向来温文尔雅,此刻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射向李隆基:“当年苏无忧在宁湖建商会、酿宁湖酒,发展各种商品繁荣商贸,短短三年间便使国库岁入激增三成。
那时陛下尚在东宫,曾赞其‘奇才’,亲笔题‘富民’二字赐匾。若非遭人构陷,何来今日国库因边军粮饷拮据而忧心?千牛卫需护国安邦,而苏无忧早已以实绩证明,他能为大唐聚财、为陛下分忧。”
“崔湜!”
李隆基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案上的玉圭被震得跳起,“你敢影射朕?”
崔湜躬身到底,袍角几乎触到地面,语气却不卑不亢:“臣不敢影射陛下,只陈事实。苏无忧的才具,天下共睹。
当年宁湖商会的账册至今存于户部,每一笔收支都清清楚楚,所谓‘与民争利’,不过是奸人构陷的借口罢了。”
殿内瞬间死寂,连檀香燃烧的轻响都格外清晰。百官垂首敛目,谁都不敢出声。崔湜这话,无异于当众指责皇帝当年处事不公。
李隆基看着阶下那道挺直的身影,忽然想起此人曾是自己潜邸旧臣,当年还为他草拟过讨韦后的檄文,如今却成了太平公主的喉舌,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涩。
“陛下息怒。”
御史大夫窦怀贞适时出列,他须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却声气雄健如壮年:“苏无忧不仅有文才、通律法,更通武艺。
其十六岁随军镇守安西,在碎叶城一战中,曾单骑冲阵,斩突厥叶护首级;后又随薛讷将军出征吐蕃,在大非川设伏,击退赞普亲率的三万铁骑,战功载于《西域纪功碑》。
千牛卫需能战之将,苏无忧少年从戎,胆识武艺皆出类拔萃,年龄从来不是衡量将才的标尺。”
李隆基看着窦怀贞,眉头拧得更紧。这位御史大夫素以刚直闻名,当年曾弹劾过太平公主的亲信,却也因敢言被天下称道。连他都为苏无忧说话,可见此事已不是简单的党争。
最后出列的是同平章事陆象先,他为人正直,虽由太平公主举荐,却从不盲从,此刻语气平和如春风拂过:“陛下,臣附议。苏无忧乃李元芳亲传弟子。
元芳将军镇守千牛卫十余年,护三朝天子无虞,其忠勇之名满天下。当年先帝曾言,‘千牛卫有元芳,如朕有左右手’。
如今其徒接任,既合礼法,又顺军心,何乐而不为?况且元芳将军临终前,曾托臣照看苏无忧,说其‘才堪大用,唯需明主’,臣不敢负托。”
五位宰相,中书令掌决策、侍中掌审议、中书侍郎掌草诏、御史大夫掌监察、同平章事综理政务,皆是朝廷中枢,此刻齐齐发声,句句在理,字字千钧。
李隆基的目光扫过他们身后的百官,见大半皆是太平公主提拔的官员,连自己亲手任命的兵部尚书都垂首不语,忽然意识到,这殿上根本就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太平公主手握南衙禁军,掌控半壁朝堂,如今连千牛卫这最后一道屏障都要伸手,其野心昭然若揭。可他偏生无力反驳,那五人的话,句句戳在他的痛处,也句句应在百官的心上。
“姑姑……”
李隆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坚硬,“千牛卫乃御前亲军,掌御刀、守禁宫,离朕太近了。你让他去那里,朕……朕难安啊。”
太平公主看着他眼底的狼狈,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一丝退让,却更显掌控力:“陛下,本宫知你顾虑。可苏无忧之才,不用可惜。不如让他暂署左千牛卫大将军,三月为期,若有半分失职,或涉党争,本宫自请罢黜,永不干政。
另外,雍州牧一职空缺已久,本宫愿奏请陛下任命您的亲信崔日用担任,如何?”
雍州牧掌京畿政务,是朝廷重镇,向来由太平公主的人把持。她肯让出这个位置,无疑是场精心算计的交易。
李隆基望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又扫过阶下五位宰相平静却坚定的脸,终于明白,自己已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缓缓坐回龙椅,龙袍的褶皱里藏满了不甘与愤懑。指尖触到朱笔时,竟微微发颤。当年他亲手写下贬斥苏无忧的诏书,如今却要亲手任命他为千牛卫大将军,这兜兜转转的轮回,像个辛辣的讽刺。
“准……准奏。”
三个字落地,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在殿内掀起了无形的波澜。
太平公主微微颔首,鬓边的金步摇叮咚轻响,像是在为这场胜利伴奏。她的目光越过百官,望向殿外——那里,晨光正穿过云层,照亮了长安城的屋脊。
苏无忧,这步棋终于落子了,但这远不是他们的目标……
龙椅上的李隆基,望着案上那道即将生效的旨意,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千牛卫的刀,从此既要护他周全,也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那刀柄,却握在太平公主手里。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提醒他,这长安的秋天,还长着呢。
散朝后,李隆基没有回御书房,而是径直去了内苑。他坐在太液池边的亭子里,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竟觉得有些陌生。小黄门捧着刚拟好的任命状过来,他却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陛下,”贴身内侍高力士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盏热茶,“苏侍郎……不,苏将军那边,是否要传旨安抚几句?”
李隆基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滚烫的杯壁,却浑然不觉:“安抚?他如今是太平的人,朕的安抚,他听得进去吗?”
高力士低声道:“可苏将军当年离京时,曾对老奴说,‘若陛下有需,臣随时待命’,或许……”
“或许什么?”李隆基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或许他还念着当年的情分?高力士,你记住,这朝堂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情分。
太平让他进千牛卫,就是想让他当眼线,盯着朕的一举一动,朕岂能看不明白?”
他将茶盏重重放在石桌上,茶水溅出,打湿了龙袍的下摆:“传旨给崔日用,让他接掌雍州牧后,立刻清查京畿户籍,尤其是千牛卫将士的家眷,都给朕盯紧了。”
高力士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是。他知道,陛下这是要用雍州牧的权柄,制衡千牛卫的苏无忧——你用他来盯我,我就用他的软肋来反制,这便是帝王的制衡之术。
而此时的苏府,苏无忧正在庭院里看薛环练刀。少年人的刀法已颇有章法,挥刀时虎虎生风,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苏大哥!您看我这招‘横扫千军’怎么样?”薛环收刀而立,脸上满是期待。
苏无忧笑着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有进步,但手腕还需再稳些。”话音刚落,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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