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还有旧情吗？
“什么？”左悄一个鲤鱼打挺，掀起的宽大衣袖直接糊了卫明渊一脸，“你把今朝弄回赤湾了？为什么啊？”
卫明渊扯下脸上的衣袖，摇头道，“不知道。”
左悄：“……？”
他随手把玩着她的衣角，无所谓道，“这是沈大人要求的。”
沈玉很早之前就跟他说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他有一段时间没去上朝，这事儿就搁置了。
左悄一听，“那没事了。”
她姐自然有她这么做的道理。
卫明渊似笑非笑地看她，问，“怎么？你以为我有什么理由把裴将军弄回赤湾去？”
左悄表情古怪，“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
所以她才觉得奇怪啊。
卫明渊：“……”
他表情淡了下来，随手扔了她的衣角，转身下了床。
左悄还在沉思。
裴今朝这人，以前在黎国的时候就喜欢跟她切磋，左悄比他小上一岁，小时候经常在他手中吃亏。
更何况，这人不仅擅长习武，他还喜欢看书，尤其是兵书。
左悄记忆中，她的父皇就不止一次夸奖过今朝这小子颇有大将风范。
而如今，他也的确成为大将了，成为了驻守在赤湾的镇南大将军。
想到容川所说的虞国近况，左悄心中一动，忽然起身就往外面跑。
“你又要去哪儿？”身后响起卫明渊的声音。
“沈宅。”
她只丢下两个字。
卫明渊盯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红影，意兴阑珊地扔开了手里的书。
**
左悄出生在战乱的黎国。
各国之间战事频发，大国吞并小国发动战争，小国之间合作反抗等，是很常见的事。
而左悄五岁那年，黎国被虞国灭了。
黎国士兵不愿受降，甘愿殉国。
百姓们也抵抗到底，最终被虞国士兵屠杀满城。
所以在恢复记忆时，左悄就知道沈玉与卫明渊合作所图什么了——
她要借卫国的兵力复国。
复国的第一步，就是灭了虞国。
卫国兵力并不低于虞国。
和虞国一样，在原卫皇的带领下，十几年来，卫国也吞并了不少小国，如今卫国的国土面积甚至已经超过虞国。
而沈玉之所以能获取原卫皇的信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是真心在为发展卫国而效力，也是真心希望卫国强大起来。
强大到，能一举灭掉虞国！
如今虞国饥荒的问题还没妥善解决，若是真如容川所说，虞国打算通过和亲来寻求帮助，卫国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裴今朝却被沈玉安排着去了赤湾驻守——赤湾，卫国与虞国相邻的城池。
左悄忽然有种马上就要打虞国的感觉……
一路来到沈宅，左悄直奔沈玉的院子，满腔期待的问话却在看到沈玉胳膊上扎满的银针时没了声。
“曦曦。”沈玉抬眼就看到了显眼的红，她眼神柔和了几分，放下书，朝左悄招手，“过来。”
路药知很自觉地捞上潇洒让出位置，院子就剩下三个女子。
“阿姐。”左悄应了一声，坐在她身边，盯着那一排银针看，“你的毒，还要多久才能清完啊？”
沈玉的毒跟左悄的相比，只能算小巫见大巫，只不过略显麻烦。
她乔装成太监在卫皇身边待了这么些年，但始终担心身份暴露之事。
一旦被发现她是女子，那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沈玉直接找路药知要了药物，帮她更好地伪装。
这么些年，沈玉只需要裹紧胸口使其平坦，其余女子特征都在药物作用下不再显现。
但这药物极其伤身，沈玉服用的时间太长了，毒素全部淤堵在体内，直接拖垮了她的身体。
可沈玉就是抱着不成功也不用活的心态去干事的，无论路药知怎么劝说也不为所动，甚至连排毒都懒得花时间做……直到路药知带回左悄。
闻言，沈玉便也盯着自己的手瞧了瞧，片刻后才安抚她，“别紧张，有路叔在，总能清完的。”
左悄没说话，只是拉过她的手探脉。
“怎么来找我了？”沈玉随口跟她说着话，“卫明渊呢？你把他拴起来了没？”
左悄：“……”
左悄嘴角一抽，觉得亲姐实在过于紧张了，“他有自己的事干……对了，阿姐，你让他把今朝调去南方了？”
“近来有不少虞国难民想要逃往卫国，赤湾那边防守薄弱，让他先去守着。”沈玉点头，又挑眉道，“日后要是真打起来了，他也能直接杀过去。”
左悄会意，又赶紧告诉她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
沈玉却隐约听出几分不对劲来。
之前潇洒回来后告诉过她，左悄在虞国曾经以涂瑜的身份接触过那个太子，但左悄回来后却并没有跟她细说这事。
此刻听左悄说完，沈玉抬头，忽然问她，“曦曦，你对那虞国太子，还有旧情吗？”
左悄：“……”
左悄：“？？？”
左悄被问沉默了。
因为在虞国那段经历跟系统有关，而且又是被下蛊又是被囚禁的，相当不体面，所以左悄并没有跟沈玉说起过……这会儿被冷不丁一问，左悄连忙否认。
“当然没有了！”左悄一脸晦气。
别说旧情。
她对虞瑾弋从来没有过情啊！
系统给她的攻略任务都是打卡式的，并不需要她做出什么情感上的投入，也不需要任务对象给出什么情感上的反馈。
她做的任务也都是日行一善的小事，甚至连自己的断情蛊，也是她情急之下为了完成一个救助任务才取出来的。
本打算用一下就收回来，结果这一取，歪打正着地想起了过去，还发现虞瑾弋是仇人之子。
左悄一怒之下就冲动行事了。
回想起来，左悄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恨也算情的话，那就算有吧。”
沈玉盯着她看了会儿。
恨是正常的。
可是除了恨之外的情，左悄如此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可是没有情，她为什么要去接触虞瑾弋？
据潇洒所说，虞瑾弋对涂瑜爱的深沉爱的热烈……那涂瑜总是做了什么打动他的事，他才会沦陷。
而她又不图虞瑾弋的身份地位和钱财，她为什么要做打动他的事情？
“阿姐？”左悄觉得沈玉看她的眼神很诡异。
“没事。”沈玉叹息一声，揉了揉她脑袋，“你说没有，就没有。”
左悄：“……”
不是。
她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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