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你要不要当皇后？
最终，左悄在沈玉的安慰下郁闷地离开。
再回到宫中，卫明渊的宫殿只亮着一束很微弱的光。
卫明渊登基之后并没有住在卫皇以前住的宫殿，而是自己重新选了一座没人住过的小宫殿。
他也不喜人伺候，所以哪怕住在皇宫里，宫女太监也不得进殿内伺候，只能在殿外做事。
和之前在顺王府一样，孤舟孤影在外面守着，菱歌在暗处出没。
左悄回来时，菱歌也不在，她叹息一声，推开门走进殿内。
她动作带起的风吹得那本就微弱的光摇曳不停，最后竟直接灭了。
左悄：“……”
左悄服气地关上门，摸黑地往前，一边出声，“卫连城。”
“国库没亏空到这个程度吧？”
隐约看到个人影从前面闪过，左悄步子停下，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
脚尖点地的第三下，殿内重新亮起一盏烛。
卫明渊就端着那烛台向她走近，身后的影子一点一点被拉长。
“这么晚才回来。”他语气藏有几分抱怨。
但左悄没听出来。
她点了点头，又从他手里接过烛台，卫明渊却又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左悄抹了把脸，转身绕过屏风，“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沈玉解释。”
“解释什么？”卫明渊跟在她身后。
左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她开口，“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卫明渊：“谁？”
“不重要。”左悄试探地说，“反正她现在被人误会对一个男人有好感。”
卫明渊脚步微顿，“哪个男人？”
左悄摆手，“重要的是，她完全不喜欢那个男人，但因为某些无法言说的原因，没办法给自己澄清……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卫明渊又跟了上去，“把谁换做是我？”
左悄一懵：“……还能是谁？”
卫明渊语气淡淡，“那就把那个男人杀了。”
“还要你亲手杀。”卫明渊说，“这就是最好的澄清。”
左悄：“……”
左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卫明渊随手把玩着她的发尾，闻言，只是嗤笑。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早晚要攻打虞国的。”他淡声道，“虞瑾弋总有死的一天，你不必为他再费心神。”
左悄不装了。
而且她觉得卫明渊说得很有道理。
左悄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又赶他回去，“行了，你睡吧，我去沐浴。”
卫明渊却没挪动脚步。
目光落在左悄变得轻快起来的背影上，他抿了抿唇，冷不丁地叫住她。
“左悄。”
“嗯？”她回头，奇怪地看他。
“你最近……没凌辱我。”他似乎有些不解。
左悄脸色一垮，冷漠道，“这说明你的报复成功了。”
那日被他很没距离感地叼出花瓣后，左悄就有意跟他拉开距离。
不到必要关头，她现在不轻易强吻卫明渊，省得激发他的报复心，自己纯受罪。
“嗯……”卫明渊却完全没在意她的回答，只是望进她双眼时，心里的话就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要不要当皇后？”
左悄一愣，脚步也跟着停下。
两人相隔几步之遥，但她却不太看得清卫明渊脸上的表情。
左悄真有些惊讶了。
但她第一反应是问，“是沈玉这样安排的吗？”
卫明渊：“……”
依稀间，左悄好像听到他笑了一声。
但抬眼看去，他神色未变，还是低垂着眉眼，很是淡然的样子。
他久久不语，左悄心情古怪，但还是将烛台递给他，自己先去沐浴了。
等她离开后，卫明渊才转身往屋里走。
“会是的。”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
翌日，沈玉被卫明渊叫到了御书房。
“你说什么？”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皇后？！”
“嗯。”卫明渊摆出两道拟好的圣旨，又说了一遍，“我要她当我的皇后。”
沈玉：“……”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而现在，她在眼前这傀儡皇帝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她当了皇后，你应该更放心才是。”卫明渊又开始游说，“你不是想要我言听计从吗？”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左悄给他当皇后，他什么都答应。
沈玉的沉默震耳欲聋。
目光又落在面前的两道圣旨上。
一道，是直接封左悄为皇后的。
而另一道……是直接禅位给左悄，让她当皇帝的。
沈玉：“……”
沈玉：“？？？”
“皇帝？！”沈玉那伪装的男声都差点破功。
卫明渊云淡风轻道，“嗯，如果她不想当皇后，那就让她当皇帝，我都可以。”
沈玉脑瓜子都嗡嗡的。
她再也端不住那股稳重，转身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卫明渊的眼神跟看鬼似的。
“……这事儿，你问过她了吗？”沈玉的表情一言难尽。
“问过了。”卫明渊理直气壮，“她说一切都听你的。”
沈玉眼神怀疑，又问，“那你知道，她有过一个心上人吗？”
卫明渊摇头。
沈玉以为他是不知道。
结果这人说，“她没有心上人。”
沈玉立马反问，“那你呢？”
卫明渊一愣。
“你……”沈玉刚要说话。
卫明渊不耐打断，“反正盖章由你决定，你挑一个盖吧。”
沈玉额角青筋都突出来了，可是见卫明渊满脸写着“油盐不进”，她深呼出一口气，尽可能地平静道，“这不是我说了就算的。”
“等你摆平那些大臣之后再来跟我谈吧。”说罢，生怕卫明渊再作妖，沈玉直接起身就跑。
选皇后可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情。
先前因为龙袍之事疯狂上谏的那些言官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别说皇后，就是给新帝选妃都有一套严格的流程。
客观而言，卫明渊一介毫无实权的新帝，在刚登基不久就提出要封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江湖女子为皇后，沈玉不用想都知道结果。
果然，翌日，朝堂直接炸开了锅。
“陛下，三思啊……”
“皇后乃一国之母，怎是一介江湖女子当得？”
“陛下！这不合礼法啊……”
卫明渊就靠在龙椅上，单手托着脸，淡淡地望着满朝文武七嘴八舌地说着礼法、子嗣、家世……
半晌，等朝臣们说累了，他才徐徐出声。
“爱卿们所言极是。”
下一秒，卫明渊点名了好几个劝谏得最卖力的几个大臣。
“没记错的话，几位爱卿似乎很满足刚刚提到过的要求。”
一旁的沈玉莫名眼皮一跳。
而被点名的大臣们茫然抬头就对上了新帝满是欣赏的眼。
“礼法，子嗣，家世……统统符合啊。”卫明渊微微扬眉，“依朕看，不如你们几个来给朕当皇后吧。”
大臣们原地石化。
另一人没忍住激情开麦，“陛下这简直是胡闹！”
卫明渊懒洋洋地看他一眼，说，“你也给朕当皇后。”
该大臣：“……”
该大臣愣是脸都憋红了，最终朝堂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生怕被新帝挑去当皇后，于是最终齐齐看看话语权很高的太监沈大人。
沈玉：“……”
沈玉第很多次怀疑卫国皇陵的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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