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成了卫国的皇后
左悄没跟卫明渊说过身世的事情。
一方面，是为了不泄露沈玉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另一方面，左悄觉得没啥必要跟卫明渊说。
他知道了也没啥用啊。
但眼下，他竟忽然提起了黎国。
左悄有些沉默，但仍然没明说。
“这个问题……”左悄将地图合上，轻描淡写道，“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吧！”
卫明渊一愣。
“你要去哪儿？”
“军营。”左悄眼里闪过一抹坚毅。
卫明渊下意识道，“可你是皇后。”
“皇后怎么了？皇后进军营犯法？”
卫明渊抿了抿唇，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左悄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要是卫明渊也是个玩囚禁的，那她现在就把他打残，让他在宫里养几个月的伤……
念头刚起，卫明渊开口了。
“不犯法。”他垂眸，轻飘飘地跟了一句，“那我也要去。”
左悄：“……但你是皇帝啊。”
“我只是穿上了皇帝的衣服。”他扯唇轻哂，“真正的皇帝是谁，你不清楚么？”
左悄：“……”
“反正我在宫里也是多余的。”他很无所谓地陈述事实，然后理直气壮道，“你去军营，那我也去。”
左悄：“……”
**
虞国。
虞皇发愁地坐在书案后，声音很沉，“周边国家都明里暗里地拒绝了……只等卫国那边如何回复了。”
这次饥荒来源于天灾，原本富产之地今年颗粒无收，还是多地齐发，打了虞国一个猝不及防。
如今国库都空了大半，若是再找不到补救的措施……
虞瑾弋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听到“卫国”两个字时略微波动了一下。
父子俩没商议出什么来，虞瑾弋被屏退。
再回到东宫后，心腹带着消息已经等候许久了。
“殿下。”
“有消息了？”虞瑾弋眼底阴郁，很是烦躁，“要是没有消息就别来烦……”
“查到了。”心腹立马道。
虞瑾弋怔愣一瞬，连忙催促，“如何？”
“太子妃，在卫国。”
虞瑾弋却没有多高兴，“我要的，不是那个冒牌货的行踪。”
这么长时间他陆续派人去查，结果查到的都是那个冒牌货女人的消息，虞瑾弋气得还因此砍了几个属下。
眼前心腹却连忙保证，“并非冒牌货太子妃，属下查到的，是真正的太子妃的行踪……而且，太子妃她，不叫涂瑜。”
虞瑾弋眼睫一颤。
这是这三个月来，他听到的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他闭上眼，没忍住溢出几声笑，原本阴沉的脸此刻也终于露出几分愉悦之情。
“继续说。”他单手撑着额头，很是期待。
心腹赶紧汇报：“涂瑜这个名字，太子妃只有在虞国的这两年使用，她本来的名字叫，左悄。”
左悄……
虞瑾弋忽然想起曾经的某个场景。
是一年七夕，他还隐瞒着自己的身份，费尽心思出宫约她夜游灯街。
她好像什么都感兴趣，蹦蹦跳跳跑个不停，最终趴在一拱桥头上感叹地欣赏着月亮的倒影和琳琅满目的花灯。
他也终于有机会送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花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结果她摸着耳朵回头很大声地问他刚刚说了什么。
“哦，我这边耳朵是聋的。”她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的缺陷。
此刻再回忆起来……她当时摸着的耳朵，不正是左耳么？
左悄。
原来她早就暗示过自己她的名字了。
是他没有及时把握住，生生错过。
虞瑾弋脸上的笑淡了几分，眼神也落寞了些，他语气淡淡地问，“这消息，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心腹神色也有些复杂，“属下无意间找到望仙山那边，拿着画像问了些人……然后就得知了这些消息。”
望仙山。
虞瑾弋知道这地方。
许多江湖势力都喜欢在那一带活动，不过双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只是……想到左悄那不凡的身手，虞瑾弋做了心里准备，问，“她所在的势力，是哪派？”
心腹说：“她没有势力。”
虞瑾弋皱眉。
心腹继续道，“她……以前是盟主。”
虞瑾弋顿住，心里萌生出现在就要去找她的念头，但心腹下一句话直接浇灭了他的想法。
“但她现在不是了。”心腹顿了顿，才继续道，“她离开虞都之后就回到了望仙山，大开杀戒，现在她在卫国。”
“还成了卫国的皇后。”
“砰”地一声闷哼响起，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刺耳声。
“殿下息怒。”被狠狠砸了头的心腹赶紧跪地。
虞瑾弋却死死地握住椅子扶手，声音平静地响起，“你再说一遍。”
“她在卫国，做了什么？”
心腹硬着头皮出声，“太子妃在卫国，做了皇后噗——”
话音刚落下，虞瑾弋就狠狠将人踹飞出去。
卫国……
果真是卫国！
在上次查出跟她一起杀鱼的那几人都是卫国之际，他就应该果断去卫国找消息的，而不是耽误至今。
若是他能早一点……她怎么可能成为卫国的皇后？！
她怎么能成为卫国的皇后！
她不是要报仇吗？
她怎么能，另嫁他人？
**
左悄并不知道虞瑾弋那边刚同步上消息。
但就算知道，她也只会感到兴奋……因为前不久，卫国的代表团已经按照沈玉的计划出发前往虞国了。
“看什么呢？”卫明渊握着长枪走过来。
左悄还看着某个方向。
“是不是快立冬了？”她问了一句。
“快了。”卫明渊咳嗽一声。
风里全是凛冽的寒意。
左悄收回视线，顺势从他手里拿走长枪，瞥见他掌心两个发亮的大水泡，她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都说了你不行，这军营你待不了，你偏不信。”
笑声盘旋在头顶，卫明渊已经习惯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为自己找补，“但起码现在只磨破了皮。”
刚来那会儿，卫明渊在校场待了一个下午，手掌就磨出了血。
别说左悄，他自己都很难置信。
放在过去，卫明渊能拍着胸口夸赞自己吃苦耐劳，他一个皇子出身，但自出生后至今，他的人生跟娇生惯养没有半文钱关系……
但那日。
卫明渊冷漠地骂自己：“真娇气。”
左悄又听得发笑，她很不理解这人好好的皇宫不待怎么偏要当犟种来军营受罪，但她还是很尊重他人意愿的。
此刻嘲笑结束，她正抓过他的手仔细查看那两大水泡，只是走着走着，背后就被一个人不小心给撞上。
“对不住对不住。”那人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赶紧道歉，弯腰的频率甚至带起了一阵风，“我不是……诶？！”
可是话说一半，在某个抬头的瞬间，那人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弯腰的动作猛地顿住，那人惊喜地跳了起来，“左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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