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特别的队伍
左悄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姑娘。
“浅浅？”
“嗯嗯！”鱼浅嘿嘿一笑，胡乱拿袖子擦了擦脸，“是我！左姐姐，好巧啊！你也来当兵啦！”
眼前这姑娘正是之前在临安城照顾了两人一段时间的鱼家闺女，鱼浅。
但比起年前在临安城时见到的鱼浅，眼前的鱼浅完全是判若两人。
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此刻变得黝黑粗糙，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此刻也布满尘土，身上的裋褐与左悄二人的相比，使用痕迹也明显更多。
左悄错愕一瞬，又觉得这小姑娘挺牛的。
鱼浅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左悄，她高高兴兴地上前想要跟左悄大聊特聊，但很快她又才注意到左悄还牵着个人。
鱼浅偏头看去，又愣了一秒，“左姐姐，你相公也来当兵了。”
说罢，她眼神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怀疑。
回想起年前左悄又是背她相公又是打山匪的，而她相公不仅瞎了眼睛，还嘴叼……虽然现在她相公好像能视物了，但鱼浅还是很怀疑左悄她相公的身体素质。
卫明渊不理会鱼浅，好赖话他都不听。
左悄原本要回营帐，但这会儿碰上了鱼浅，她便朝卫明渊挥了挥手示意，“你自己先回去吧。”
卫明渊“哦”了一声，坚持要把两人操练的武器一并拿走。
左悄没拦着。
鱼浅看着卫明渊尚且稳健的步伐，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些，她松了口气，转头就恭喜左悄，“太好了，左姐姐，你相公看上去应该不会拖你后腿！”
左悄：“……”
左悄失笑，拉着她往另一边走。
“你什么时候进的军营？”左悄主动问起，同时伸手擦了擦她的脸。
鱼浅虽然外表沧桑了，但她一双眼睛仍旧明亮灵动，瞧着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力气似的，她潇洒地撩起额前的发，说，“春耕之后。”
进军营之后，左悄对卫国如今的征兵政策也有所了解。
大概在三年前，沈玉就提出了全民皆兵的想法，但当时被一些保守的大臣联合反对，说太过冒进。
但沈玉也没放弃，这两年已经逐步推出了女子入伍、女兵军营等政策，同时也在促进周边各国前来卫国定居的百姓从事农业，从而让卫国本地子民有更多的从军机会。
卫国每年都会在春耕之后进行征兵。
如今再看眼前的鱼浅，左悄能想到她应是被分配到京城郊外这批大军之中了。
目光扫过她背后的重弓，左悄便问，“你在弓弩营？”
鱼浅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又问起左悄，“左姐姐，你在哪个营？”
左悄说，“还没想好。”
“啊……”鱼浅愣了一下，还以为她是新入伍的兵，“你是不是还没考核？”
左悄却没多说，她问，“你现在有事儿吗？”
鱼浅摇头。
左悄笑眯眯地揽着她重新进了校场，“那咱们切磋切磋。”
……
等到天黑，左悄把鱼浅送回她的营帐后，又顺便了解了一下这支女子兵的情况，才慢悠悠地回到她和卫明渊暂住的营帐里。
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名字，左悄一回来就翻出了自己的小本本，把那几个名字记了上去。
其中就包括鱼浅。
卫明渊在旁边瞧着，问了一句，“她能行吗？”
左悄笑出声，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她应该比你行。”
卫明渊：“……”
卫明渊绷着嘴角，“那最好了。”
这个小本本上记下的，都是左悄在军营里发现的人才。
有的是前锋营的五边形战士，有的是弓弩营的神箭手，还有骁骑营的精兵……总之，每一个都是左悄亲自观察过的被发掘或是待发掘的人才。
对于报仇，左悄没有其他要求。
她只希望能亲自攻破虞国国门……所以，跟沈玉商议之后，左悄决定，弄一支特别的队伍。
算算时间。
眼下还没立冬。
卫国的人前往虞国，路程起码一月，再搞点事情出来，等到真闹掰了，约莫已经年末了。
再算上粮草筹备的时间……两国开战，左悄估计在立春之后。
时间不多了。
左悄呼出一口气，合上小本，转头拿出另一个小本，完善自己的训练策略。
卫明渊提了食盒进来，见到的便她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场景。
她不打他的时候，眉眼一般都是认真之色。
“吃饭吧。”卫明渊收回视线，提醒她，“一会儿凉了。”
左悄放下小本，完成任务似地接过筷子。
卫明渊累得狠了，此刻完全没有胃口，等左悄吃完饭，他就有些睁不开眼了。
等他一觉睡醒，已经寅时了。
小案那边却还亮着一盏桐油灯。
卫明渊就躺在她的影子中，醒了会儿神后，他才拖着酸爽的身体起身。
左悄被他惊动，有些诧异，“你去哪儿？”
卫明渊说，“回去上朝。”
皇帝还是不如皇后自由。
卫明渊要任性往军营跑，但沈玉那边要求他隔三天就要回去上一次朝，不然不像话。
左悄这才想起来，又问，“谁送你？”
“孤影。”
左悄便收起小本起身，不是很放心，“那我送你吧。”
卫明渊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刚刚还困顿的眉眼此刻忽然就多了几分神采，他等左悄收拾好后，跟着她一起走出营帐。
军营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而孤影只牵了一匹马来，左悄懒得大动干戈再去军营找匹马，最终直接跟卫明渊同乘一马。
“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不要离开菱歌姐，保护好自己。”左悄的声音被风带到耳边。
卫明渊靠在她背上，很不在意。
也就一上午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到了。”左悄翻身下马，等卫明渊下马之后，又上前掐着他脖子亲了一口。
“行了！”左悄亲完，还贴心地给他擦了擦嘴巴，“进去吧，我走了！”
卫明渊：“……”
他瞥了眼一旁睁大眼的孤影，忽然觉得有点别扭。
又有点受宠若惊，上次凌辱，他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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