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回去洗干净，等我回来

卫明渊脑子里就剩这两个字——

“亲我”。

她让他亲。

那他就亲。

卫明渊反应慢半拍地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亲了她一下。

毫无旖旎心思。

“这样可以吗？”他问。

左悄睁开眼，对上的就是他这副期盼着什么的眼神，她没直接回答，同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你觉得呢？”她反问。

掌心之下的胸腔跳动很清晰……跟那晚他感受过的毫无反应全然不同。

卫明渊下意识地将掌心完全贴在她胸口上。

一片寂静中，那温热触感下的跳动格外明显。

“好像……可以了。”卫明渊有些茫然，缓缓抬头，求证地看向左悄。

心跳回来了。

“可以了就把手拿开。”左悄半眯着眼觑他，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

卫明渊：“……”

手心手背都犹如被火灼了一下，他抿着唇，被拍得顿在空中的手又往下，坚持攥住她的手。

左悄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也没甩开。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的手背，她又抬头看着他，问起，“你怎么在这里？”

卫明渊垂着眼，有些惊愕地看着她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抚过自己的手背。

带着一股很明显的安抚意味。

卫明渊喉间上下一滑，心里的话在她主动触碰的心悸下脱口而出。

“我……”他眸底的庆幸里多了几分热切，“我想见你。”

左悄并不避开他的注视。

片刻后，她松开手，“你容我想想。”

卫明渊眼角又垂下，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无法忽视的空落落。

“我去见沈玉。”左悄拍拍他的背，说，“你先回宫。”

她说完就绕开他，重新打开房门，只是身后没有动静。

回头一看，卫明渊还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左悄：“……不回吗？”

卫明渊侧目，问她，“你回吗？”

左悄又折返回来拉住他的手往外，叹息一声。

“你先回去休息，等我把这边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

她前脚到沈宅，他后脚就到了。

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还是军营里的那一身。

左悄说：“回去洗干净，等我回来。”

卫明渊微怔，到底还是跟着她出去了，只是拉着她的手忍不住用力。

“……那要等多久？”他执拗地看着她，大有一副她不给个准信儿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半个时辰。”

……

把卫明渊送走，左悄再回到沈玉的院子里，正好碰上回来的沈玉。

“曦曦。”看清来人，沈玉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步伐无形中加快了些，“怎么醒了？”

左悄笑吟吟地看着她，也没急着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玉愣了一下。

“嘿嘿，阿姐。”左悄这才拉着她在院子的石桌前坐下，“睡了一觉，精气神都好多了……刚刚让阿姐担心了。”

沈玉攥着她的手，又顺势摸了摸她胳膊，探了探她额头。

此刻的左悄虽然气色没什么变化，但比起刚刚昏睡得像死了一样的状态，简直好了太多。

体温正常了不说，刚刚那双好似蒙上了一层散不开的雾似的眼睛此刻也明亮起来。

瞧着没那么吓人了。

回想起刚刚左悄的样子……沈玉心有余悸。

她是从路药知的院子过来的。

沈玉拿着左悄的话去询问有关蛊毒残余的事，路药知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不精通这玩意儿，我也不清楚。”

第二句：“蛊毒不分家，若真有事，那的确得找巫梦蝶那个毒妇才有得救了。”

巫梦蝶，蝴蝶谷的谷主，路药知的师姐，也是左悄的师父。

当年左悄的断情蛊就是她帮忙种下的。

原本听了这话，沈玉应该放心才是……可是她仍旧心神不宁，尤其是看到旁边同样来询问的秦泱。

沈玉甚至忍不住想，这些话会不会是秦泱在左悄的授意下提前来跟路老头串通的。

她浑浑噩噩地回来，一时间竟毫无头绪。

直到看到左悄。

沈玉忽然心头一哽，忍不住抱住左悄，情绪险些失控。

左悄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语气平和又温柔。

“那就说好了啊，阿姐。”

“你要养好身体，放开了干。”

“等我治完病回来，你可要带我回家的。”

沈玉想说好。

可一开口就没忍住破涕为笑。

“这话听着，你倒像是我的阿姐了。”沈玉擦了擦脸，又带着她回了屋。

蝴蝶谷就在卫国最南边，距离不算远，只是位置很隐蔽。

而左悄的师父也早已避世，不再在江湖上活跃，也就是孔雀偶尔出来凑凑热闹，带点八卦回去。

沈玉原本想自己陪左悄走这一趟，但左悄让她搞事业，沈玉也就歇了这心思，只是帮忙打点着其他。

但左悄说一切从简。

于是最后，左悄的包袱里装满了真金白银。

左悄：“……”

够简。

沈玉又问，“那谁陪你去？”

左悄伏在案上，虚虚地抱着几锭金子，随口说，“秦泱。”

秦泱功夫高，也同样担心左悄的死活，之前左悄想自己偷偷死远一点，但现在忽然又能活了，那她自然不会把秦泱支开了。

沈玉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放心，不过，她又迟疑地问了一句，“卫明渊不去？”

刚刚那人都追到她府上了，沈玉还以为左悄也会把他带上。

听到这话，左悄也是一愣，又摆摆手解释道，“他想去也去不了啊。”

“蝴蝶谷禁止男人入内，就算是马力叔也进不了。”

沈玉有些意外。

“再说了，他一个皇帝，哪能这么随心所欲。”左悄随意笑笑。

她的确是去蝴蝶谷治病的，但治的不是所谓的忘忧蛊……而是纯物理伤。

这两年内的续命都是在系统的辅助下完成的，但现在续命模式改变，以后无需借助任何外力辅助……所以左悄的死人身体需要时间去修复。

这一去，起码要在蝴蝶谷待上一两年呢。

卫明渊再是个不中用的，那他也是皇帝，总不能一走就走一两年吧？

闻言，沈玉却没左悄那么轻快。

想到之前卫明渊的壮举，她沉默一瞬，还是在左悄身边坐了下来。

“那你跟他说了吗？”

“还没，一会儿说。”

“他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左悄神色古怪，“他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玉斟酌片刻，最终沉默，“我是想问，你治病期间，有没有什么能拴住他的法子。”

左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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