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好像……有点喜欢
这一仗打完，卫国将会是周边最强大的国家。
沈玉会带着自己的势力去复国，这个傀儡皇帝终究是会摆脱掉背后的双手，成为真正的皇帝。
原本她的计划非常完美，用完傀儡皇帝达成目的后，她去忙她的，傀儡皇帝收权之后也该忙着巩固自己的权力才是。
但卫明渊这人不正常啊。
要是没人治得住他，别说权力了，他疯起来连死都不在乎。
沈玉可不敢不在乎。
要是卫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倒台，周边即将稳定下来的局势则会再度被打乱……
闻言，左悄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一点。
不过片刻后，她拍着胸口打包票，“没事的阿姐。”
“我跟他好好交代，他不会乱来的。”
“你怎么交代？”沈玉眉头还是没能舒展。
她始终觉得卫明渊是个定时炸弹。
之前要不是看在左悄喜欢的份上，她早就上手段了。
“就是让他安分点，学着去当个皇帝呗……”左悄偷偷看她一眼，有些试探道，“不过就是得许诺点好处了。”
沈玉看向她。
好处？
能让卫明渊听话的好处，除了左悄之外，沈玉根本想不到第二个。
“曦曦……委屈你了。”沈玉叹息一声，同时握紧拳头。
她眼里闪过狠意。
左悄：“……其实也没有很委屈。”
她挠挠头，忽然扭扭捏捏地凑到沈玉耳边。
“阿姐，你觉得卫明渊喜不喜欢我？”她好奇地问。
沈玉狠意一收，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还没看出来吗？”
左悄也匪夷所思地看向她：“……你早就看出来了？”
沈玉点头，又微顿，有些迟疑，“也是，你就喜欢他不喜欢你的样子……难道说你现在不喜欢他了？”
左悄：“……”
左悄耳朵里全是喜欢不喜欢。
她险些绕晕，回过神来，又默默摸了摸鼻子。
“好像……有点喜欢。”
**
跟沈玉聊得有些久，左悄踩着点儿回到宫里。
她这会儿轻功也使不出来，好在有秦泱，不然靠她跑回来怕是得跑得两条腿打摆子。
此刻落了地，左悄拍了拍翻飞的裙角，一上台阶就看到孤舟孤影两个人一上一下地扒着门缝，而一脸愁思的菱歌在看到她时，两眼突然放光。
“悄悄！你也回来了！”菱歌大喜，可转瞬就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自认识左悄以来，菱歌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
她的笑逐渐淡下去。
左悄咧嘴，安抚地揽着她，“没事儿，有点后遗症，要好好养养……他们俩干嘛呢？”
菱歌迟疑地打量她几眼，这才回应，“陛下回来后就拿着把刀，把自己关在里面，也不理人，他们俩有点担心。”
左悄：“……”
左悄搓了搓脸，上前拍拍孤舟孤影的肩膀。
两人回头，惊恐地让出路，等左悄进去后，两人又迟疑地转身去问菱歌。
“姑姑……刚刚那个有点像鬼的人，是左悄吗？”
菱歌一巴掌糊在他脑瓜子上，“少打听……过来切磋。”
“啊？可是陛下他……”
“皇后都回来了，你别瞎操心了。”
……
殿内，漆黑一片。
左悄粗略扫过屋内，很快看到床边的那个人影。
“又不点灯？”她叹息一声，“卫连城，你好节约啊。”
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接着便是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
然后是靠近的脚步声。
放上灯罩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就贴了过来。
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卫明渊伸手去牵她。
左悄顺势握着他，又走到下一处去点灯。
“洗的凉水？手怎么比我还冷？”
卫明渊正低头盯着没被她拒绝的手看，听到这话，他没忍住接话，“是你回来晚了。”
“也就晚了不到半刻钟……你不要欺负我这个刚活的死人好不好？”
“你已经不是死人了。”他语气忽然变重。
卫明渊现在最恨这个“死”字被形容到左悄身上。
周围的灯都被点亮。
左悄挑眉，牵着他绕过屏风往里走。
“你说得对。”她笑眯眯地应了声，又松开他，朝他努努下巴，“去帮我收拾衣服。”
卫明渊脸色立刻就变了。
但左悄没让他有发挥的空间，“我要那件花衣裳，和跟你龙袍一起做的那件常服。”
原本跟卫明渊龙袍一起做的是三件，但其中两件都是宫装，唯有一件青衣算得上日常装。
这两件衣服，卫明渊都有对应的款。
“再收拾点中衣寝衣的……”左悄停顿一瞬，看了他一眼，促狭地问他，“知道小衣在哪儿吗？”
卫明渊耳尖微微泛红，绷着脸去给她拿衣服。
左悄顺势捡起脚边的刀，这是她之前送给他的那把，只是在他嚷嚷着要还命给她那次被她没收了，这次他要去亲征，她才重新把刀送给他。
等卫明渊抱着衣服回来，左悄已经躺好了。
目光扫过她说的那几件，落在旁边的两件深色男衣上，左悄伸手拨开，“这不是我的衣服。”
“嗯。”卫明渊重新捞回来，说，“我也要去。”
“你去哪儿？”
“你又去哪儿？”他侧目看过来。
左悄实话实说，“治病。”
卫明渊一下就呆住了。
左悄又问：“想让我活吗？”
她朝他伸手，掌心向上。
卫明渊心跳慢了半拍，将手搭上去的一瞬，他微微用力，直接将左悄拽进怀里。
“想。”他一边说，一边强势地撑开她的手掌，很霸道地跟她十指相扣。
“那就别再想那些不要命的事情。”左悄说的是那把刀。
“我没有。”卫明渊忽然很委屈，“你一直不回来……我只是睹物思人而已。”
左悄：“……”
睹什么不好，睹把刀？？？
左悄不知信没信，但还是说回正事，“我要回蝴蝶谷养病，蝴蝶谷禁止男人入内，你去不了。”
腰间的手又用力了些，他整个人直往她怀里钻，这一瞬间，他好像恨不得把自己镶到她身上。
卫明渊全身上下都在拒绝这个消息。
左悄也没再出声，只是跟他相扣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骨节。
片刻后，他终于出声。
“那这次，我要等多久？”他声音模糊得发闷。
左悄微愣。
“不知道。”
“……”
“不过这次我回来，一定先找你。”左悄问，“好吗？”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卫明渊眼眶忽然就红了。
“好。”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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