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291章
他站在门前朝中院望去，喃喃自语。
“以前吃得那么丰盛，现在杨厂长垮台，没了靠山自然坐吃山空。
”
阎解成断定何一已经落魄。
从前何一做饭时香气四溢，如今悄无声息，肯定是家道中落。
“不至于吧？要是何一真没钱了，于莉的工钱还发得出来吗？”
阎埠贵皱紧眉头。
于莉每月替何一打扫房间，还能赚些零用钱。
阎埠贵忧心忡忡，生怕何一家境衰败，无法支付于莉的工钱。
见父子俩满眼算计，于莉暗自摇头。
她根本不信何一会穷困——就算全院都揭不开锅，何一也绝不会落魄。
那套随手拿出的金首饰，整个四合院谁有这般豪气？
听着阎家父子窃窃私语，于莉嘴角挂着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下午你去何一家打探一下。
”
阎埠贵搓着手吩咐，仍不死心。
于莉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对这对父子越发厌恶。
算计别人也就罢了，如今竟把主意打到了于海棠头上。
离婚的念头在她心中盘旋，可这个年代，离了婚的女人举步维艰。
易中海家的饭桌一如往常。
想到杨厂长垮台、李副厂长独揽大权，他放下筷子叹息：“这阵风刮倒了多少人啊。
”
壹大妈不以为然：“倒霉的不都是和咱们有过节的人吗？”
刘海中丢了贰大爷的位子，杨厂长也栽了跟头，易中海反倒去了块心病。
“话虽如此，”
易中海眉头紧锁，“谁知道下一棒会落到谁头上？”
外面乱哄哄的，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转念想到何一，又嘀咕：“全院就他稳如泰山，倒真有几分能耐。
”
“我看未必！”
壹大妈撇嘴冷笑，“那小畜生从前顿顿大鱼大肉，如今悄无声息，怕是家底掏空了吧？”
这话提醒了易中海。
何一近来确实低调，连饭菜香味都不见了。
莫非真穷了？
贾家灶台前，秦淮茹骑上李副厂长借的自行车去上工。
贾张氏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恶毒：“要是让我逮到你和李副厂长勾搭，非撕烂你这张脸不可！”
她裹紧头巾，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院里众人看着秦淮茹骑车的背影，纷纷咂舌：“那是秦淮茹？”
“她怎么会有自行车？”
于海棠在院门口等着何一，看见秦淮茹骑车从面前经过，不禁疑惑，“那不是李副厂长的车吗？怎么到了秦淮茹手里？”
何一推着自行车走来，听到于海棠的话，瞥了眼秦淮茹的背影，随口道：“可能是李副厂长借给她的。
”
于海棠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屑。
李副厂长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
那老色鬼要不是对秦淮茹有想法，怎么可能把自行车这么贵重的东西借出去？
更何况秦淮茹在轧钢厂不过是个普通职工，要说里头没有蹊跷，谁信？
“管她做什么？没碍着你的事就别掺和。
”
何一懒得搭理秦淮茹这种人，多看一眼都嫌烦。
于海棠想了想，觉得也是，便不再多说。
“上车。
”
何一拍了拍后座。
于海棠抿嘴一笑，利落地坐了上去。
在外头，两人还是保持着距离，免得惹人闲话。
贰大妈看见于海棠坐何一的车，忍不住嘀咕：“这于海棠跟何一关系这么好？还能坐他车上班？”
于莉正打算去洗衣服，听到贰大妈的话，瞥她一眼，说道：“海棠和雨水是同学，何一跟她自然熟。
”
贰大妈一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被人听见，脸上有点不自在。
“原来是这样啊……”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另有想法。
何一年轻端正，于海棠漂亮大方，两人看着就般配。
何况何一是工程师，身份地位哪里是自家那个住狗窝的刘光天能比的？
何一这么优秀，于海棠看不上刘光天也正常。
贰大妈心里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老是坏我们家光天的好事！”
但凡是来四合院相亲的姑娘，见到何一就移不开眼。
有这么个香饽饽在旁边，谁还看得上别人？
要是她年轻个几十岁，她也想嫁这样的男人。
轧钢厂里。
秦淮茹一到车间，就急着去找李副厂长。
可她还没溜出去，就被车间主任喊住了。
“秦淮茹！上班时间你去哪儿？”
车间主任板着脸训道。
这秦淮茹平时干活就爱偷懒，现在居然还想溜号？
主任一见她就皱眉头。
秦淮茹被当场抓住，脸上挂不住。
“主任，我……我想去趟厕所。
”
她硬着头皮扯了个谎。
“憋着！任务没完成谁都不准走！”
主任直接把她赶回工位。
秦淮茹只好回去接着干活。
另一边——
杨厂长走后，李副厂长成了厂里真正说了算的人。
一大早，李副厂长挺着肚子、背着手在厂区转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保卫科陈科长远远看见，赶紧凑上去点头哈腰：“恭喜李副厂长！现在厂里可全指望您撑着了！”
“放屁！”
李副厂长突然拉下脸，“你是说以前有人压我一头？”
“不敢不敢！”
陈科长吓得直抽自己嘴巴。
李副厂长一甩袖子走了，径直去了何一的办公室。
推门看见宽敞的办公间，他脸色更沉。
“一个小小的工程师，排场倒挺大！”
想到何一以前有杨厂长撑腰，现在靠山没了，李副厂长立刻叫住一个路过的工人：“去！把何一叫来！”
车间里，何一正低头摆弄进口零件。
“何师傅！李副厂长在您办公室等着呢！”
工人跑得气喘吁吁。
何一头也没抬：“让他等，我把这批机器修完再说。
”
扳手咔嗒一响，零件稳稳装进卡槽。
工人们都没想到，杨厂长刚被撤，何一就敢这么不客气，直接让李副厂长等着。
那传话的工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何一专心修机器，只好硬着头皮回去传话。
“李副厂长，何一说……请您等等，他正修机器，暂时走不开。
”
顶着李副厂长阴沉的目光，工人战战兢兢把话说完了。
“什么？！”
李副厂长眼睛一瞪，差点跳起来。
全厂上下谁敢让他等？何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好，好得很！”
李副厂长气得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能摆多大谱！”
见领导发火，传话的工人双腿发软，生怕自己被牵连。
“行！我就在他办公室等！”
李副厂长咬着牙说，“看他能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杨厂长不在，他就是厂里的一把手，非得好好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何一！
……
何一修机器的速度向来很快，今天却刻意放慢动作。
杨厂长刚走，李副厂长就急着召见，事情肯定不简单。
“先晾着这老色鬼，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
何一嘴角泛起冷笑。
他故意拖到正午才完工，李副厂长果然在办公室里干坐了一上午。
期间几次派人来催，何一都以“机器故障严重，明日必须交货”
为由推脱。
事关生产任务，李副厂长不敢强行打断，可又不愿屈尊去车间找人，只好憋着一肚子闷气继续等。
何一办公室的真皮沙发格外舒适，李副厂长摸着柔软皮质，嫉妒得眼红：“这混账东西，也配用这么好的沙发？”
他暗自盘算，等会儿就把这沙发搬到自己办公室去。
日上三竿，何一才慢悠悠推门进来。
迎面就是李副厂长阴鸷的目光。
“终于舍得回来了？”
李副厂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实在抱歉，机器损坏太严重。
”
何一嘴上道歉，脸上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见他这副模样，李副厂长怒火更盛，猛地一拍桌子：“何一！杨厂长把你惯出毛病了是吧？敢让我等这么久，今天非得让你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
午休时间，工人们听见何一办公室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厂里这批机器很重要，我作为维修工程师，没修好之前不能离开。
”
“李副厂长，您找我有急事？”
何一神色从容，语气平稳，句句在理。
他微微抬眼，目光清澈地望向李副厂长。
“哼！”
李副厂长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冷哼一声。
“何一，你这办公室倒是宽敞。
”
挑完刺，李副厂长又打起别的主意。
他盯上了何一办公室的沙发，盘算着要把人赶到小办公室去。
何一眯起眼睛，终于明白对方的来意。
“你一个普通工程师，办公室比我的还大，不合适吧？”
“搬出去吧，我给你安排了新办公室。
”
李副厂长直截了当地命令。
“工程师配这么大办公室，不合规矩。
”
他说得理直气壮。
要不是厂里规定工程师必须有独立办公室，他连张凳子都不想给何一留。
“李副厂长，这不合程序。
”
“当初是杨厂长分配给我的办公室，您单方面决定不作数。
”
何一语气平静。
“放肆！现在厂里我说了算！”
李副厂长勃然大怒。
他原以为赶走何一易如反掌，没想到对方敢当面顶撞。
“工程师编制归厂长直管。
您现在还是副职，没权力调整我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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