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献上心脏：火影的考验
第二天清晨。
咚咚。
窗户被敲响了。
不是很有节奏，带着一种懒散的敷衍。
公寓里扮演着疲惫少年的影分身瞬间化作白烟，庞大的记忆和虚假的休息感涌入孤岛上空的本体。
下一秒，空的本体已经通过飞雷神回到了房间，他揉着眼睛，拉开了窗帘。
卡卡西正倒挂在窗外，手里依旧捧着那本橙色的书。
“队长，早上好啊！”空立刻挂上元气满满的笑容，用力挥手。
“火影大人要见你。”卡卡西打了个哈欠，从窗框上翻了下来，稳稳落地。“快点，跟我去火影大楼一趟。”
火影大人？
空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是因为昨天的训练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是！我马上就换衣服！”
火影大楼，顶层办公室。
熟悉的烟斗味道，混合着旧纸张的芬芳。
猿飞日斩就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看上去只是一个和蔼的邻家老爷爷。
但空知道，这张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是统治木叶数十年的，忍术教授。
“火影大人！”空恭敬地躬身行礼，姿态标准，无可挑剔。
“来了啊，空。”猿飞日斩放下烟斗，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坐吧，不用这么拘束。”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空顺从地坐下，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腰背挺得笔直。
“听说了你在边境任务中的表现，很出色。”猿飞日斩开始了他的闲聊。“保护了同伴，也为村子立下了功劳。”
“都是卡卡西队长指挥得当，和同伴们齐心协力的结果！我只是运气好！”空立刻回答，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羞赧。
完美的标准答案。
“谦虚是好事，但功劳就是功劳。”猿飞日斩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缭绕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我听说了，你是战争孤儿，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
来了。
背景调查。
“还好，村子里的大叔大婶们都很照顾我，我也交到了很多朋友！”空笑得更加灿烂，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
“那就好，那就好。”猿飞日斩满意地点了点头。“木叶就是一个大家庭，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为村子做出贡献的孩子受委屈。”
一番标准的拉拢人心的说辞。
空在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片感动。
“卡卡西向我推荐，希望你能晋升为上忍。”
猿飞日斩终于图穷匕见。
空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丝惊愕，随后是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我……我吗？可是我还太年轻了……”
“英雄，是不看年龄的。”猿飞日斩的话语变得郑重。“你的实力，你的功绩，都足以让你获得这份荣誉。但是，木叶有木叶的规矩。”
他深深地看了空一眼。
“我需要看到，你那份与实力相匹配的，对村子的忠诚。”
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抚胸，单膝跪地。
“火影大人！我明石空，生是木叶的人，死是木叶的魂！”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热血与赤诚。
“我的一切，都是木叶给予的！我愿意为木叶，为火影大人，献出我的心脏！”
成为火影，统一忍界。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而今天，就是我迈向那个目标的第一步。
用最完美的忠诚，来换取最关键的晋升。
猿飞日斩静静地看着他，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起来吧，我相信你对村子的心。”
他从桌子下，拿出了六个卷轴，一字排开。
每一个卷轴，都代表着一份任务，一份考验。
“卡卡西的推荐，我认可了。但上忍的头衔，需要用实打实的功绩来换取。”
“这里是六个任务，难度不一。”
“你从中选择一个，只要你能完美地完成它，回来之后，你就是木叶的上忍。”
空站起身，目光落在了那六个卷轴上。
一号卷轴，边境侦察。地点是汤之国，目标是云隐的越境小队。常规任务，能记录一些雷遁，但收益不高。
二号卷轴，物资护送。路线经过终末之谷。风险在于地形，而不是敌人。无聊。
六号卷轴，临时中忍考试考官。在死亡森林布置陷阱。最安全，最符合自己“懒散”人设的选择，但也是收益最低的选择。
五号卷轴，接应血继限界逃亡者。雾隐的冰遁忍者。
冰遁！
一个新的“概念代码”！
但后面跟着一行小字，雨隐追击小队。还有那“地下转移通道”的字眼，充满了根部的味道。这是团藏的局，风险不可控，暂时不碰。
剩下三号和四号。
雨之国。
那个常年战乱，大国博弈的泥潭。
四号是情报破译，偏向文职。三号，是跨境紧急支援，接应负伤的暗部小队。
混战，撤离。
这两个词，代表着混乱，也代表着机遇。
在那种地方，能遇到什么样的忍者，能记录到什么样的术，完全是未知的。
这才是最大的盲盒，最大的宝藏。
空的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他没有立刻选择。
他抬起头，用那双纯净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看向猿飞日斩。
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少年人特有的好胜。
“请问火影大人。”
“这六个任务里，哪一个，是最困难的？”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因为这句话而凝滞了一瞬。
猿飞日斩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本以为，这个聪明的少年会选择最稳妥，或者收益最明确的任务。
但他问了，哪个最难。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忠诚了。
是利刃渴望出鞘的锋芒。
“第三个。”
猿飞日斩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
他指了指那个散发着潮湿水汽和淡淡血腥味的卷轴。
“雨之国冲突区，三方势力混战，我们的暗部小队被围困，情报断绝，生死不明。”
“这个任务，九死一生。”
空笑了。
依旧是那副阳光灿烂，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我就去第三个任务！”猿飞日斩捏着烟斗的手，停在半空。
办公室里针落可闻。
这个少年，没有选择最安全的，没有选择收益最明确的。
他问，哪个最难。
然后，他选了最难的。
这已经不是一个聪明的下属在向上司表忠心。
这是在请战。
是用自己的生命，去践行那句“献出心脏”的誓言。
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被一声突兀的，发自肺腑的大笑声彻底打破。
“好！”
猿飞日斩猛地站了起来，烟斗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层红光，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了许久未见的神采。
“好！好一个明石空！好一个木叶的忍者！”
他绕过办公桌，大步流星地走到空面前，亲自将这个单膝跪地的少年扶了起来。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充满了力量。
“我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拥有如此纯粹‘火之意志’的年轻人了。”
猿飞日斩的赞赏，不加掩饰。
空被他扶着，身体顺势站起，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激动和惶恐，琥珀色的眸子因为“情绪激荡”而显得水光潋滟。
完美的表演。
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赌对了。
猿飞日斩这种老一辈的忍者，最吃这一套。
热血，忠诚，不畏牺牲。
这些品质，是构成他统治根基的“火之意志”的核心。
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将这份“意志”以最完美、最夸张的形式，展现在他面前。
让他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他理想中的木叶后辈。
“你的勇气，你的忠诚，我都看到了。”猿飞日斩拍了拍空的肩膀，话语变得无比郑重。
“这个任务，无比凶险，但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创造奇迹。”
“等你成功归来，我，猿飞日斩，以第三代火影之名承诺！”
他加重了每一个字。
“我将亲自为你穿上那件代表着木叶中坚力量的上忍马甲！”
轰。
这句话，比任何忍术的威力都要巨大。
由火影，亲自为一名忍者穿上上忍马甲。
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是在向整个村子宣告，这个少年，是他猿飞日斩看重的人！
空身体一震，仿佛被这巨大的荣誉砸得有些站不稳。
“火影大人……我……”
他嘴唇翕动，似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副模样，让猿飞日斩更加满意。
“去吧。”猿飞日斩收回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后。“你的实力，我看在眼里。你的决心，我也记在心里。”
“情报部会将最新的任务简报送到你手上。”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是！”
空猛地挺直了脊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个字。
他再次深深鞠躬，然后转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朝着办公室大门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
当他走出办公室，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时，门外守卫的两名暗部，投来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
不再是审视，而是多了一丝真正的敬意。
空没有回家。
也没有去取装备。
任务是紧急支援，时间就是生命。
他径直朝着木叶的大门走去。
沿途，阳光正好，村民们安居乐业，孩童们在街上追逐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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