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夜救援
木叶的大门，在身后渐渐淡去。
他沐浴着阳光，感受着那份属于木叶的，温暖而安宁的气息。然后，他加快了脚步。
身影在林间穿梭，很快便远离了村子的范围。
在一片无人察觉的密林深处，他停下了脚步。
砰。
砰。
两个一模一样的影分身，出现在他的左右。
没有多余的交流，三个“明石空”之间，存在着一种完美的默契。
一个影分身立刻向前，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密林的尽头。它的任务，是在前方五百米处，以最快速度探路，侦测一切查克拉反应，并且，绝不主动交战。
另一个影分身则向后，同样消失不见。它的任务，是坠在本体后方三百米，抹除行进的痕迹，同时警戒任何可能出现的追踪者。
一个探针，一个保险。
完美的行军配置。
做完这一切，空的本体才真正开始行动。
他的意识沉入系统。
【复刻播放：瞬身之术】
嗡！
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
周围的树木，光影，天空，全部被拉扯成了模糊的线条。他不像是在奔跑，他像是在“传送”。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瞬身之术来的巨大负荷。但融合了漩涡仙人体与木遁源能的身体，只是感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压力。
庞大的精神能量被消耗，化作驱动这完美忍术的燃料。
这不是他自己的瞬身。
他现在，就是一枚在地图上高速移动的棋子。
一个绝对理性的，执行着“赶路”命令的机器。
前方探路分身的视野，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前方的一切。风吹草动，虫鸣鸟叫，乃至每一丝不寻常的查克拉残留。
后方殿后分身的感知，则像一张无声的蛛网，覆盖着他们走过的路径。任何一个追随的脚步，任何一道窥探的视线，都无所遁形。
而吞噬了写轮眼与白眼源能的他，最不缺的，就是精神力。
时间，在极致的速度下被压缩。
不过半天。
前方探路的分身，传来了一份新的情报。
不是视觉，不是听觉。
是嗅觉。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臭氧与铁锈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雷遁。
还有血。
空的本体速度不减，但他的计算核心，已经开始疯狂运转。
现场的查克拉残留很微弱，说明战斗发生在至少半天前。血腥味不浓，规模不大。雷遁……云隐村的忍者？还是说，木叶的暗部里，也有雷遁高手？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
继续前进。
又过了半个小时。
探路分身再次传回信息。
一处被战斗破坏的林地。
树木被利刃削断，切口平滑。地面有小范围的烧灼痕迹。
风遁。火遁。
是木叶的风格。
没有尸体，但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属于至少三个人。
是那支被围困的暗部小队留下的吗？他们在这里遭遇了伏击，然后突围了？
空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接，还原。
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继续。
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他的身体，在飞雷神之术的完美复刻下，化作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幻影，笔直地，朝着雨之国的方向穿刺而去。
终于。
天空，暗了下来。
不是黑夜降临。
是厚重的，灰黑色的云层，遮蔽了太阳。
空气变得潮湿，沉闷。
一滴冰冷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在耳边响起，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雨之国。
到了。
这个终年被雨水覆盖的国家，这个大国博弈的棋盘，这个忍者的坟场。
空的速度，终于开始放缓。
在这里，任何一丝大意，都可能导致死亡。
雨水冲刷着大地，也冲刷着一切痕迹。这对追踪而言，是致命的。
但对于拥有完美记录能力的空来说，这片雨幕，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他停在一棵巨大的，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树冠上。
雨水顺着他的亚麻色短发滑落，让他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也多了一丝冷冽。
后方的殿后分身，已经悄无声息地解除了。
他不需要再担心木叶的追踪者。
现在，他面对的，是这个国家里，所有未知的恶意。
他闭上眼，使用感知类忍术。
泥泞的土地，灰色的岩石，以及，无处不在的，带着悲伤气息的雨水。
任务卷轴上的情报，在脑海中浮现。
最终失联地点，就在前方十公里处的一处峡谷。
“滴答。”
一滴雨水，从树叶上落下，砸在空面前的树干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那滴雨水，像一个信号。
空的感知，顺着连绵的雨丝，朝着四面八方铺开。
在这个国家，雨，就是最好的侦查媒介。
每一滴雨水落下，与物体碰撞，都会产生极其细微的波动。
普通人无法察觉。
但在吞噬了数种感知忍术的空面前，这片雨幕，就是一张覆盖了整个世界的三维地图。
泥土的松软。
岩石的坚硬。
树木的纹理。
一切都以数据的形式，在他的脑海中构建成型。
有了。
在东南方向约三百米处的一棵巨树上。
那里的“回响”，与其他树木不同。
树皮的某个位置，有几道极其细微，几乎被雨水完全磨平的刻痕。
【复刻播放：瞬身之术】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那棵巨树的枝干上。
他伸出手，抚摸着那片粗糙的树皮。
一个不完整的木叶暗部的暗号。
标志下方，是三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三个人。
还活着。
划痕的末端，指向了西北方向的地面。
真是经典的暗号。
简单，有效，而且很容易被忽略。
他没有立刻行动。
前方的探路分身，早已顺着这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潜行了过去。
情报，陆续传来。
前方三百米，无异常。
前方五百米，发现一处崩塌的废弃建筑群。
前方六百米，建筑群下方，有极其微弱的查克拉反应。
找到了。
空从树上跃下，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
很快，他便抵达了那片废墟。
这里似乎曾是一座小镇，但在连年的战火中被彻底摧毁。
断壁残垣，在雨中无声地矗立着，像一座座墓碑。
探路分身在一个不起眼的，被瓦砾半掩的洞口旁，解除了术。
记忆涌入。
就是这里。
空没有犹豫，矮身钻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霉味，血腥味和草药味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通道狭窄而潮湿，脚下是黏腻的积水。
他厌恶这种环境。
但他的脸上，却开始酝酿起那标志性的，灿烂的笑容。
走了大概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火光。
三个穿着暗部制服的身影，正靠在墙边。
其中两个，正警惕地握着苦无，对准了通道的入口。
第三个，则躺在地上，腹部缠着浸血的绷带，气息微弱。
“站住！”
其中一个戴着狸猫面具的暗部，低声喝道。
“什么人？”
空从黑暗中走出，火光照亮了他那张元气满满的脸。
他举起双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庆幸。
“太好了！找到你们了！我是来支援的！”
他的笑容，纯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太阳，与这阴暗的地下通道格格不入。
两个还能动的暗部，明显愣了一下。
他们预想过各种情况。
敌人。
或者一个和他们一样，浑身带伤，满脸凝重的同伴。
但他们没想到，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活泼开朗得有些过分的少年。
“支援？就你一个？”
另一个戴着鼬鼠面具的暗部，话语里充满了怀疑。
“是啊！情况紧急，我就先一个人冲过来了！”
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份火影亲批的任务卷轴，扔了过去。
狸猫面具接过卷轴，迅速展开，借着火光仔细核对。
鼬鼠面具则依旧死死地盯着空。
“别动，在原地等着。”
空乖乖地站在原地，还冲他们笑了笑。
“放心吧前辈，我可是很强的！”
狸猫面具核对完卷轴，确认无误，才稍稍松了口气。
“代号乌鸦，明石空。确认是自己人。”
他收起卷轴，但没有放松警惕。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因为快啊！”
空的回答理所当然。
“三代大人说情况紧急，我就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他说着，便径直走向那个躺在地上的伤员。
“喂！我让你别动！”
鼬鼠面具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空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丝无辜和焦急。
“可是，这位前辈的伤很重啊！再不处理，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的琥珀色眸子，纯净地倒映着对方冰冷的面具。
“我们有医疗忍者。”
鼬鼠面具冷冷地回答。
“你就是医疗忍者？”
空看向那个戴着狸猫面具的暗部，他的一条胳膊也用绷带吊着。
狸猫面具沉默了。
他确实懂一些医疗忍术，但查克拉已经耗尽，自保都难。
“让我来吧。”
空的话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的医疗忍术，还可以。”
他绕过依旧迟疑的鼬鼠面具，在那个重伤员身边蹲下。
【复刻播放：医疗忍术-掌仙术】
一团柔和的绿色光芒，在他的掌心亮起。
那光芒，稳定而纯粹，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狸猫和鼬鼠两个暗部，都看呆了。
如此精纯的掌仙术查克拉，他们只在木叶医院的那些专家身上见过。
这个少年……
空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伤员的腹部。
掌仙术的查克拉，温和而霸道地渗入对方的身体。
修复撕裂的肌肉。
连接断裂的血管。
促进细胞的再生。
肉眼可见的，那名重伤员痛苦的表情，开始舒缓。
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好……好厉害……”
鼬鼠面具喃喃自语，彻底放下了戒备。
在这种绝境下，一个强大的医疗忍者，就是神。
空抬起头，冲他露齿一笑。
“都说了我很强的嘛！”
就在这时。
砰！
一声轻微的，查克拉爆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探路的影分身！
空的笑容，瞬间消失。
“有敌人！”
他低喝一声，扶起刚刚稳定住伤势的同伴。
“能走吗？”
“可以！”
狸猫面具立刻回答，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忍刀。
“敌人有多少？”
“不知道，但速度很快！正朝这里来！”
空迅速做出判断。
“这里不能待了！必须马上撤离！”
“往哪儿撤？”
“跟我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背起那个刚刚被他救治的重伤员，率先朝着通道的另一头跑去。
“快！”
狸猫和鼬鼠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他们刚离开那个小小的避难所不到十秒。
轰！
一声巨响，整个地下通道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大量的碎石和泥土从头顶落下。
是入口被炸塌了。
“他们想把我们活埋在里面！”
鼬鼠面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恐。
“别停下！”
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静得可怕。
“这条通道还有别的出口！”
他背着一个人，速度却丝毫不减，仿佛在自己家的后院散步。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道铁栅栏。
栅栏外，是更大的，如同蛛网般交错的下水道系统。
“土遁·土龙弹！”
身后，传来了沉闷的忍术发动声。
一条由泥土构成的巨龙，咆哮着冲破了塌方的障碍，朝着他们猛追而来！
是岩隐村的忍者！
雨之国，果然是各方势力的角斗场。
“水遁·水阵壁！”
狸猫面具反应极快，双手结印，一道水墙凭空出现，挡在了土龙面前。
轰！
土与水碰撞，掀起大量的泥浆和蒸汽。
“走！”
趁着这个间隙，空一脚踹开锈蚀的铁栅栏，冲了出去。
“这边！”
他没有选择宽阔的主干道，而是钻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支路。
身后，追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样下去我们跑不掉的！”
狸猫面具喘着粗气，他的查克拉已经见底了。
“放心。”
空的声音，依旧平静。
砰。
他分出了一个影分身。
“你去，把他们引开。”
本体对影分身下达了命令。
“好嘞！”
影分身露出了一个和本体一模一样的灿烂笑容，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大张旗鼓地跑去。
“喂！我在这里！来追我啊笨蛋！”
追击的岩隐忍者，果然被引走了一些。
但空的脚步，却猛地停下。
他抬起头，看向了下水道那高高的穹顶。
几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倒挂在那里，如同捕食的蜘蛛。
他们的护额上，刻着一把雨伞。
雨隐村的忍者。
“啧，真是看得起我们。”
空撇了撇嘴。
“水遁·水饴拿原！”
其中一个雨忍结印，大量的粘稠液体，从穹顶上喷射而下，覆盖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小心！不能踩上去！”
狸猫大喊。
“风遁·大突破！”
空甚至没有回头，单手结印，狂暴的气流从他口中喷出，将那些黏腻的液体吹得倒卷而回！
几个雨忍躲闪不及，被自己的术糊了一身，狼狈地从穹顶上掉了下来。
“雷遁·地走！”
空看准时机，另一只手按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
蓝白色的电流，如同捕食的毒蛇，瞬间沿着水面蔓延开来！
“啊啊啊！”
惨叫声，在下水道里回荡。
一瞬间，就解决了三个。
剩下的雨忍和追上来的岩隐忍者，全都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背着人的少年。
“走！”
空再次低喝，带领着已经完全呆住的两个同伴，继续深入黑暗。
确认暂时甩掉了追兵后，他们在一处还算干燥的平台停下。
空将背上的伤员放下，回头一笑，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再次分出一个影分身。
“好了，这里暂时安全。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回到地面，离火之国的边境不远了。”
他对狸猫和鼬鼠说。
“这个分身会保护你们，直到你们安全为止。任务报告，就拜托你们了。”
“那你呢？”
鼬鼠面具下意识地问。
“我？”
空指了指自己。
“我去把剩下的追兵解决掉，不然你们还是跑不远。”
“这太危险了！”
狸猫立刻反对。
“放心吧，我跑得很快的。”
空冲他们摆了摆手，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快走吧，为了村子。”
说完，他的本体，便转身，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
狸猫和鼬鼠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笑容灿烂的影分身，久久无言。
空的本体，在黑暗中穿行。
他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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