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锅定盟
奈良鹿久那张总是睡不醒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麻烦”两个大字。
他看着自己面前那份红彤彤，散发着诡异香气的凝固物，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山中亥一。
“所以，那个叫明石空的小鬼，用这玩意儿，就把你吓得连夜把我们叫过来了？”
秋道丁座魁梧的身躯挤在椅子里，倒是显得很平静。
他只是伸出手指，捻起一点红色的底料，放进嘴里。
一股霸道的辛辣和奇特的麻味瞬间在他舌尖炸开。
“嘶——”
丁座的脸皱成了一团，但眼睛却亮了。
“亥一，鹿久。”
他忽然开口。
“要不……咱先整一锅尝尝？”
亥一：“？”
鹿久：“？”
丁座理直气壮地指着那份底料。
“他不是要拉我们入伙做生意吗？”
“那一切的前提，都取决于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赚钱。”
“要是赚不了钱，他在这儿跟我们扯什么未来，画什么大饼？那不纯属扯淡吗？”
他一拍桌子。
“所以，先尝尝！”
“味道好，一切都好说。味道不好，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边吃，边聊！”
奈良鹿久和山中亥一对视一眼。
淦。
好像……有点道理。
……
很快，山中一族机密的会议室里，就支起了一口锅。
咕嘟咕嘟。
红油翻滚，浓郁辛辣的香气蛮横地充满了整个房间，和这里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
猪鹿蝶三族的族长，围着一口锅，大眼瞪小眼。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我先来。”
丁座作为提议者，当仁不让，夹起一片肉，在红汤里涮了涮，塞进嘴里。
下一秒，他双眼圆睁。
“唔！好吃！”
鹿久和亥一看着他那副满足的样子，也半信半疑地动了筷子。
“嘶……”
鹿久被辣得吸了口凉气，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麻烦死了……”
他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
“我也看过明石空那小子的任务报告。”
“五行遁术，简直被他玩出花了。”
“现在，亥一你又说他会仙术。”
鹿久夹起一片毛肚，在滚烫的汤里七上八下。
“如果再加上仙术，他现在的实力，恐怕不会在三代目大人之下。”
“更何况……”
他顿了顿，将烫好的毛肚塞进嘴里，感受着那份爽脆。
“他还这么年轻。”
“年轻一代里，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而且，他还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
一口又一口，鹿久吃得停不下来，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明石空抛出的每一个信息，都像是一块拼图。
自来也的弟子，代表着师承正统。
超越四代的仙术天赋，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潜力。
暗部分队长的身份，代表着火影的信任。
现在，他又用一份无法拒绝的商业合作，来拉拢他们猪鹿蝶。
这一套连招，打得又快又准。
奈良鹿久将最后一片肉吃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看着还在锅里翻滚的菜叶，做出了总结。
“亥一，丁座。”
“你们尝尝，这个锅底，真好吃。”
奈良鹿久夹了一筷子。
亥一和丁座看着奈良鹿久，等着他的下文。
这位以怕麻烦著称的奈良一族族长，此刻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懒散。
“亥一，丁座。”
鹿久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敲在另外两人的心上。
“我们，别无选择。”
他将茶杯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石空这个小鬼，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们拒绝的机会。”
“他用火锅店这个看似无害的商业合作，将我们三族绑上了他的战车。”
“想想吧，如果我们拒绝，会发生什么？”
鹿久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他会去找别人。可能是日向，可能是其他家族，甚至……他可以自己干。”
“以这东西的吸引力，在木叶开一家店，根本不愁生意。我们猪鹿蝶不参与，有的是人想参与。”
“那样一来，我们不仅错失了一个巨大的财源，更重要的是，我们等于明确地告诉他，我们猪鹿蝶，不站在他这边。”
秋道丁座放下了筷子，脸上的憨厚被凝重取代。
“得罪一个未来的强者，一个可能会成为火影的男人。为了……什么都不为。”
“没错。”奈良鹿久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而如果我们答应，我们得到的是什么？”
“一个潜力无限的盟友，一个未来的火影候选人的人情，还有……”
鹿久指了指锅里剩下的，吸饱了汤汁的豆腐。
“一个能让族里每个人都吃饱穿暖，甚至能极大扩充我们三族影响力的金鸡。”
他靠回椅子里，那副怕麻烦的姿态又回来了。
“阳谋。这小鬼玩的是赤裸裸的阳谋。”
“他把所有的好处和坏处都摆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自己选。”
“但实际上，这道题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山中亥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顾虑都吐出来。
“我明白了。”
他看向自己的两位老友。
“这笔投资，我们猪鹿蝶，投了。”
“早就该这样了嘛！”秋道丁座一拍大腿，重新拿起了筷子，“来来来，别光说不练，锅都要干了！再加点水！”
奈良鹿久看着丁座那副吃货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麻烦死了。”
他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夹起了锅里最后一块午餐肉。
……
宇智波族地，训练场。
夜已深，月光如水。
佐助的身影在木桩之间快速穿梭，拳脚带风。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黑色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却已经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歇。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白天被香磷一拳打倒的画面。
耻辱。
那份感觉，比后背的淤青更加疼痛。
他，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居然输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红头发女人。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在火锅桌上那副得意的样子。
“我哥哥天天带我修行。”
那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叫明石空的家伙，会那么教导她！
而自己的哥哥……
佐助的动作一滞，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向训练场边缘的那棵大树。
宇智波鼬就静静地站在树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
“哥哥。”
佐助的声音有些沙哑。
鼬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太急躁了，佐助。”
“我没有！”佐助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只是……不甘心！”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个明石空，他到底是什么人？香磷说的仙术，又是什么？”
“仙术，是比写轮眼更厉害的力量吗？”
一连串的问题，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和迷茫。
鼬看着弟弟那双写满了不服输的黑色眼眸，沉默了片刻。
“力量的形式，有很多种。”
鼬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写轮眼能够看穿查克拉的流动，洞悉忍术的本质。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眼睛无法完全捕捉的力量。”
“仙术，就是其中一种。”
“它汲取的是自然能量，是游离于天地之间的力量，与我们体内的查克拉，截然不同。”
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佐助释怀，反而让他更加烦躁。
“那……那我和他，谁更强？”
佐助脱口而出，问完之后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鼬没有嘲笑他。
“现在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鼬给出了一个残酷，却无比真实地回答。
“甚至，你连他的‘妹妹’都打不过。”
这句话，比任何一记重拳都让佐助感到难受。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弱小。
前所未有的，对自身弱小的痛恨，席卷了他的全身。
“去休息吧。”
鼬转身，准备离开。
“哥哥！”佐助猛地抬起头，“教我更强的术！”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打败他们！”
鼬的脚步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
“你的天赋，不应该浪费在无谓的意气之争上。”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理解写轮眼的力量，我再教你。”
话音落下，鼬的身影化作一群乌鸦，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佐助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公寓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空正陷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关于结界术的古籍，看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香磷系着一条不合身的围裙，正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认真地擦拭着昨晚用过的锅具。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的表情。
这里，是她的家。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叮咚。
门铃声响起。
香磷擦了擦手，小跑着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昨天见过的，山中一族的族长，山中亥一。
“亥一族长。”香磷乖巧地问好。
“你好。”山中亥一和善地点了点头，他的视线越过香磷，看向客厅里的空。
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容。
“亥一族长，早上好啊！这么早过来，吃早饭了吗？”
“明石队长。”亥一走了进来，开门见山，“关于昨天你提的合作，我们猪鹿蝶三族，商量过了。”
“我们，同意入伙。”
“太好了！”空一拍手掌，笑得更加灿烂，“我就知道，亥一族长是痛快人！”
亥一看着他那副阳光灿烂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个少年，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具体的合作细节，比如店铺选址、人员安排和利润分成，我会让族里专门的人来和你对接。”亥一继续说道。
“没问题，这些琐事，您看着安排就行。”空摆了摆手，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
他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一合。
砰！
一团白烟过后，两个新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中。
“对了，这是新开发的番茄锅和菌汤锅的配方。”
他将卷轴递给亥一。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辣的，产品线要丰富，才能覆盖更多的客户群体嘛。”
亥一接过卷轴，看着上面清晰标注的配料和熬制方法，心中对这个少年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他不仅有掀起风浪的野心和实力，还有将计划付诸实践的，可怕的执行力。
送走了山中亥一，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空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他转过身，看着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香磷。
“香磷。”
“是！”香磷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第一步，完成了。”
空走到她的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她。
“现在，开始第二步。”
“影分身的训练，只是让你多一种对敌手段，最主要的是用它来训练”
“接下来，才是真正属于漩涡一族的力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漩涡一族的力量？
香磷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姓氏特殊，只知道自己那头红发是漩涡一族的标志，也只知道自己那特殊的查克拉和体质，是别人眼中的“血包”。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空老师……”
“那是一种，流淌在你血脉里的天赋。”
“一种能将你的查克拉，实体化为锁链的秘传忍术。”
“它的名字，叫金刚封锁。”
“这种锁链，由你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共同铸就，坚不可摧。”
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它能束缚一切，压制一切。”
“小到封锁敌人的行动，大到……捆绑镇压尾兽。”
捆绑……尾兽？
香磷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那可是传说中，如天灾一般的战略级兵器！
自己的血脉里，居然沉睡着这么可怕的力量？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混合着巨大的震撼，从她的心底喷涌而出。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人利用的血包。
她是漩涡一族的后裔！
是拥有金刚封锁的忍者！
香磷看着空，那双红色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名为“骄傲”的火焰。
她激动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问出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空哥哥……你，你也是漩涡一族的吗？”
空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期盼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哦。”
“那……那为什么哥哥你，会对金刚封锁这么了解？”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笑意。
“因为你空哥哥我……”
“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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