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火锅局上的“摊牌”
训练场。
香磷的后背上，几条金色的查克拉锁链，像喝醉了的蛇一样，软趴趴地伸了出来。
它们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扭动着，有的打了死结，有的甚至不小心抽在了香磷自己的脸上。
“啪！”
“哎哟！”香磷捂着脸，眼泪汪汪。
“集中精神！”
“金刚封锁是你的意志和生命力的延伸，不是让你拿来跳大神用的！”
他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树桩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上去比谁都惬意。
内心却在疯狂打分。
【金刚封锁·初学者版】
华丽度：★☆☆☆☆（金色传说，但像一盘散掉的意大利面）
实用性：☆☆☆☆☆（目前唯一的作用是打自己脸）
有待提高，有待提高啊。
香磷深吸一口气，小脸憋得通红，再次试图控制那些不听话的锁链。
就在这时，一道白发苍苍的身影，以一种极其风骚的姿势，从天而降。
砰！
来人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手撩开额前过长的刘海，摆出一个自认为帅到掉渣的pose。
“咳咳，我回来了！”
空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家伙，这浓郁的，混杂着酒气、脂粉气和蛤蟆油味道的气息。
除了他那个便宜师傅，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移动的十八禁文库——自来也，还能有谁。
“自来也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空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连屁股都懒得挪一下。
自来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我早就算到你会在这里”的表情。
“这不是收到你的消息，我就在往回走了。”
“那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空挑了挑眉。
从给传信到现在，过去的时间，足够自来也绕忍界跑个来回了。
“哈哈哈哈，”自来也打了个哈哈，眼神飘忽，“这不是被半路的风景所牵绊住了。”
空秒懂。
哦，风景。
懂的都懂。
也不知道是哪个风俗店的小姐姐，又被这个老色胚的“取材”给牵绊住了。
自来也的视线，很快落在了旁边一脸警惕的香磷身上。
“这个就是你提到的漩涡一族的小姑娘吗？”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香磷那头鲜红的头发。
“嗯，她叫漩涡香磷，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姑娘。”空随口介绍道。
自来也脸上的嬉笑收敛了几分，多了一丝追忆。
“漩涡……”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印卷轴，扔给了空。
“我这里有一些当初从玖辛奈那里获得的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可以都交给她。”
空稳稳接住卷轴。
内心：【叮！您收到一份来自NPC‘自来也’的遗产赠礼（玖辛奈限定版）！】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还是老师实在。
“最近，你的修炼怎么样？有没有懈怠？”自来也摆出长辈的架子，开始例行检查。
“还行吧！”空敷衍道。
自来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完成了此行的任务。
“我就回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我还有重要的……”
“来都来了。”空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自来也一愣。
空从树桩上跳下来，脸上挂着灿烂到无可挑剔的笑容。
“等中午尝尝我新做的火锅吧。”
“火锅？”自来也一脸问号。
“一种我新研发的美食。”空神秘一笑，开始了他的商业互吹，“我打算拿这个去开店，到时候成为木叶第一餐饮连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哦，是吗？”自来也的眼睛亮了。
美食？
开店？
这不就意味着，以后可以蹭吃蹭喝了？
他立刻改口，义正言辞地说道：“咳！身为你的老师，对于你的创业项目，我必须亲自品尝，严格把关！这是我的责任！”
空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笑开了花。
中午，空的公寓。
热气腾腾。
餐桌上，再次摆上了那标志性的三个锅。
红油翻滚，番茄浓郁，菌汤清鲜。
自来也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脸新奇地看着这阵仗，鼻子不停地耸动，闻着空气中霸道的香气。
“小子，你这整的还挺像回事儿啊。”
他拿起筷子，跃跃欲试。
香磷则安静地坐在空的身边，身体微微紧绷，警惕地打量着这个浑身散发着不正经气息的白发男人。
传说中的三忍？
怎么看都像个街边喝醉了酒的怪大叔。
“老师，您远道而来，尝尝我这手艺。”
空笑呵呵地招呼着，亲手用公筷夹起一片切得薄如蝉翼的肥牛，放进了那口沸腾得最厉害的红油锅里。
“涮这个，讲究一个七上八下，心里默数八秒，口感是最好的。”
自来也学着他的样子，也夹起一片肉，有模有样地在红汤里涮了起来。
“一，二，三……”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八秒后，他迫不及待地将那片裹着红油，还在冒着热气的肥牛塞进了嘴里。
下一秒。
自来也的脸，瞬间就变了。
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灼烧感和麻痹感的风暴，在他的口腔里猛然炸开。
“唔——！！”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空不慌不忙地递过去一杯早就准备好的冰水。
自来也一把抢过，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哈……哈……辣！麻！”
他大口喘着粗气，舌头都捋不直了，“小子，你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想谋杀老师吗！”
空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老师，这叫重庆牛油锅，是火锅的灵魂。”
“它的魅力就在于这种极致的味觉刺激。”
香磷看着自来也那狼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咳咳！”自来也总算缓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重新坐下，脸上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
“再……再来一次！”
他竟然又夹起一片肉，放进了红油锅里。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虽然还是被辣得龇牙咧嘴，但那副欲罢不能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唔！过瘾！”
“配上这个蘸料，味道更丰富。”空将一碗调好的香油蒜泥递了过去。
自来也尝了一口，眼睛更亮了。
“好吃！太好吃了！”
他彻底放飞了自我，筷子在三个锅里上下翻飞，完全没有了传说中忍者的形象。
“这个酸酸甜甜的也好吃！”
“这个清淡的汤，喝一口真舒服！”
一顿饭，吃得是热火朝天。
自来也一个人，就干掉了半张桌子的食材。
酒足饭饱，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皮。
“小子，你这手艺绝了。”
他看向空的表情，多了一份郑重，“就凭这个，你想在木叶开店，绝对能火。”
“那是当然。”空自信地笑了笑，“我已经跟猪鹿蝶三族谈好了，他们入伙，负责经营，我只出配方和技术。”
自来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猪鹿蝶？
他重新审视起自己这个徒弟。
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居然已经把木叶的老牌家族给拉上了船。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开店做生意了。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自来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语气变得深沉。
公寓里的气氛，随着他这句话，悄然发生了变化。
香磷立刻感觉到了那股压力，她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
“老师，我能想干什么？”空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赚钱，然后天天在家晒太阳，给猫喂食，多悠闲。”
自来也哼了一声，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
“我听说了，团藏失踪了。”
“大蛇丸也叛逃了。”
“三代目年纪也大了。”
自来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石子，砸在平静的水面。
“村子现在，可不太平啊。”
空喝了口茶，没有接话。
“你把猪鹿鹿蝶拉进来，又教导这个漩涡一族的小姑娘。”自来也的视线在空和香磷之间来回移动，“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图谋世界和平？”空开了个玩笑。
“说正经的！”自来也瞪了他一眼。
空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那副懒散的伪装褪去，琥珀色的瞳孔里，是一片深邃的平静。
“老师，你觉得，鸣人……过得怎么样？”
鸣人。
这个名字一出口，自来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漩涡鸣人，四代目火影的儿子，九尾的人柱力。”空的声音很平淡，“我前几天请他吃了顿火锅，那孩子……很缺爱，也很孤独。”
自来也沉默了。
他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喝。
“你是他的教父，也是他父亲的老师。”空继续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些年，你就让他一个人在村子里，被所有人当成怪物一样疏远和排挤？”
“我……”自来也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有他的理由。
追查大蛇丸，为木叶收集情报……
他有太多“为了村子”的理由，让他无法停留在木叶，去尽一个长辈的责任。
但这些理由，在空平静的质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不是在指责你，老师。”空又变回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气氛也随之缓和。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该有人去做了。”
“比如，让英雄的儿子，能吃饱穿暖，能交到朋友，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在阳光下大笑。”
“你想当火影？”
香磷坐在旁边，筷子悬在半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能感觉到，那个玩世不恭的白发男人，此刻散发出的压迫感，比训练场上的空老师还要可怕。
“老师，你觉得火影，是什么？”
自来也一愣。
“火影是村子的头，是站在所有人前面的……”
“不。”空打断了他。
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琥珀色眸子，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火影不是一个位置，而是一份责任。”
“是让英雄的儿子不必在孤独和白眼中长大，是让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是让木叶的意志能真正燃烧下去的责任。”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
自来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空看着他，终于正面回答了那个问题。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弧度，却不再是伪装的爽朗，而是一种胸有成竹的从容。
“所以，是的。”
“我希望，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来也老师，你会支持我。”
他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心智，足够了。”
他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没问题。”
承诺，就这么轻易地给出了。
空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阳光灿烂，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当然，不是现在。”
他摆了摆手，那副懒散的样子又回来了。
“我现在还太小，资历也不够。慢慢来，不着急。”
他重新拿起筷子，指了指锅里。
“现在只是做一些……提前准备罢了。”
“老师，再不吃，毛肚就要老了。”
自来也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徒弟算计得明明白白。
从一顿火锅开始，到猪鹿蝶的入伙，再到此刻的摊牌。
他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毛肚塞进嘴里。
“麻烦的小鬼。”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这顿饭的后半场，气氛变得有些奇妙。
自来也再也没有提过任何关于未来的话题，只是埋头苦吃，仿佛要将心中的震撼，都随着食物一起吞下肚子。
饭后，自来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空一眼。
“鸣人的事，我会留意的。”
“还有，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好好教她。”
他看了一眼旁边紧张得像只小猫的香磷。
“那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说完，他没再停留，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满桌的杯盘狼藉，和空气中没有散尽的火锅味。
香磷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
五代目火影。
明石空。
这个组合，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自己即将参与的，是这样一场波澜壮阔的未来。
“香磷。”
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
她猛地挺直了身体。
空没有看她，而是慢悠悠地走回沙发，重新陷了进去，拿起了那本看到一半的结界术古籍。
他的姿态，和他刚刚说出的那番话，形成了无比巨大的反差。
仿佛刚才那个要竞逐火影之位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愣着干什么。”
“收拾收拾，把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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