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密谋与火锅店
暗部的日子，其实可以过得很舒坦。
尤其当你是一个精通影分身之术，并且上司是你老领导的暗部分队长时。
木叶的阳光透过特制的窗户，被切割成一道道光栅，懒洋洋地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空正陷在柔软的椅子里，双脚翘在办公桌上，悠闲地翻看着一本忍术理论的孤本。
办公室的一角，一个一模一样的“空”，正任劳任怨地整理着任务卷轴。
这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一个戴着虎脸面具的暗部推门而入，看到这副景象，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他将一份卷轴放在桌上。
“空队长，这是你分身刚刚提交的任务报告。”
“辛苦了前辈。”空头也没抬，眼睛依旧黏在书上。
“你的分身在任务里，把雷遁使得跟放烟花一样，差点把目标的仓库给点了。”虎脸面具的暗部补充道。
“哎呀，失误失误。”空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年轻人嘛，控制不好力道很正常。”
虎脸面具：“……”
那是你的分身。
他叹了口气，这位是三代目火影和自来也大人都看重的人，他能说什么。
打掩护就完事了。
虎脸面具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办公室里。
宇智波鼬。
他穿着一身标准的暗部制服，脸上戴着那张代表鼬的乌鸦面具。
“哟，鼬。”空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任务回来了？我那个分身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宇智波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秀却写满疲惫的脸。
“空队长。”鼬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有事？”空挑了挑眉。
“我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想和您谈一谈。”
空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他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空脸上的表情变幻只在千分之一秒，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富岳族长？”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我们之前通过你沟通，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找我？”
“我也不太清楚。”宇智波鼬如实回答，那双写轮眼里看不出情绪，“父亲只是说，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找您谈一谈，规划一下将来的方向。”
规划我的方向？
空差点笑出声。
我的方向，是晒太阳和喂猫，这需要他一个族长来规划吗？
“我的方向啊……”空夸张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又瘫回椅子里，懒散得像一滩烂泥，“我的方向不就是混吃等死，争取早日退休嘛。”
他这副样子，让宇智波鼬都有些无言以对。
“行吧行吧。”空摆了摆手，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表情，“既然是族长大人相邀，我这个小小的分队长，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不喜欢那种太严肃的场合，怪压抑的。”
“你告诉富岳族长，今天晚上，南贺川的河边见吧，那里清净。”
宇智波鼬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南贺川。
那是对宇智波一族，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
也是一个足够开阔，没有任何遮蔽的场所。
“我明白了。”鼬点了点头，重新戴上面具，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空一个人。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琥珀色眼眸，此刻一片平静，深不见底。
他走到窗边，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村子。
猪鹿蝶。
自来也。
漩涡香磷。
自己最近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
而宇智波富岳，显然是感觉到了这些涟漪的其中一人。
这位木叶豪族的掌舵人，终于坐不住了。
棋盘上的棋子，开始主动移动了。
空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真是的……”
“就不能让人安安稳稳地当个幕后黑手吗？”
晚上下班，空的日子过得比火影还滋润。
一个影分身被派去带着香磷，在训练场上继续练习金刚封锁，让她和自己那几条不听话的金色锁链培养感情。
而空的本体，则系上围裙，给自己和香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香磷任劳任怨地去洗碗。
空则溜达到邻居家门口，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小鱼干，对着墙头一只正在舔爪子的橘猫吹了声口哨。
橘猫耳朵一动，喵呜一声，轻巧地跳了下来，用脑袋蹭着空的裤腿。
空蹲下身，挠着猫咪的下巴，享受着它发出的咕噜声。
猫这种生物，果然还是撸别人家的最香。
他眯着眼，感受着晚风的吹拂和猫咪的柔软。
要是不在忍界，这种每天撸猫喂食，等着退休的咸鱼生活，还真是该死的甜美。
夜色渐深。
空回到公寓，留下一个影分身躺在床上，伪装出均匀的呼吸声，本体则换上一身轻便的暗色便服，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离开。
南贺川的河边，水声潺潺。
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
宇智波富岳早已等在那里，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和服，双手笼在袖中，背对着河面，身姿挺拔如松。
那股属于一族之长的威严，即使在夜色中，也丝毫没有减弱。
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
“富岳族长，久等了。”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他惯有的，轻松爽朗的调子。
宇智波富岳缓缓转过身。
这是空第一次，与这位宇智波的掌舵人正式会面。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明石队长。”富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深夜邀请唐突了感谢明石队长前来赴约！”
“哪里哪里，富岳族长客气了。”空笑嘻嘻地摆了摆手，一副晚辈的恭敬模样，“您找我，我哪敢不来。”
富岳没有被他这副表象迷惑，他沉默地注视了空片刻，开门见山。
“我想和你深入地聊一下，关于未来的安排。”
“以及，宇智波该如何配合你。”
“这，是我宇智波一族，这么多年来，离火影之位最近的一次。”
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
空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终于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
“既然族长大人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确实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宇智波一族的帮助。”
富岳的呼吸，微微一滞。
“在我成为火影之后，我需要大量信得过的文职人员，迅速替换掉村子里的一些关键位置，以此来掌控局面。”空平静地说道。
他要的不是忍者，不是武力。
而是能够深入村子管理体系的，行政人员。
富岳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原以为对方会要求宇智波在武力上支持，或者在政治斗争中站队。
却没想到，对方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如何上位”的阶段，直接落在了“如何掌权”的层面。
“这么看来，你对火影之位，志在必得。”富岳的声音有些干涩，“不需要我们，再做些别的什么吗？”
“不需要。”空摇了摇头，“你们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站在我这边，就足够了。”
富岳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
“那是肯定的。”富岳沉声回应。
“富岳族长不必惊讶。”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已经取得了猪鹿蝶三族的支持，还有我师傅自来也大人的承诺。”
“所以，只要时机一到，成为火影，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猪鹿蝶。
自来也。
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块巨石，砸在富岳的心湖里。
这个少年，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
“现在摆在面前唯一的问题，就是我的年龄太小，资历尚浅。”空摊了摊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所以，富岳族长，不要着急。”
“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只需要等待。”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挂起了商业化的笑容。
“对了，过两天我和猪鹿蝶三族合伙开的火锅店就要开业了，到时候富岳族长可以带家人去尝尝，味道很不错。”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富岳有些跟不上节奏。
从决定火影归属的政治密谋，瞬间跳到了新店开业的商业寒暄。
“不知道，最近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如何？”空像是随口一问。
“不过想来，团藏死了之后，你们一族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吧。”
富岳的心，猛地一跳。
“你也知道，团藏是我杀的。”空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
“想必，鼬也告诉你了。毕竟，情报是他提供的。”
富岳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
也正因为知道，他才下定决心，将整个宇智波的未来，赌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身上。
“我从团藏那里，获得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空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和大蛇丸秘密研究的木遁资料。”
木遁！
富岳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空。
“我暗部的小队里，就有一位他们的研究成果。”空笑了笑，“一名真正的木遁忍者。”
“最近，我的研究，也颇有成效。”
空迎着富岳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缓缓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远的将来，富岳族长你或许能看到……”
“写轮眼和木遁的结合。”
写轮眼和木遁的结合。
这句话，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了南贺川寂静的夜空，精准地劈在了宇智波富岳的头顶。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那双引以为傲的，见过无数风浪的万花筒写轮眼，此刻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惊骇。
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探讨学术问题的纯真。
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足以颠覆整个忍界的禁忌话题，而是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
“哦，不知道，你的研究进展到哪一步了。”
富岳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艰难。
“富岳族长还是敬请期待吧。”
空笑了起来，又变回了那个爽朗的少年。
“在我成为火影之前，你一定会看到的。”
他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
“毕竟，这也是扬名的一种手段嘛。到时候富岳族长可不要太惊讶！”
富岳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扬名？
用木遁来扬名？
这个少年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骇浪。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那张年轻的，挂着笑容的脸，在他眼中，已经和神明无异。
“好的。”
富岳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那我就听明石大人的安排，回去之后，立刻开始选拔、培育族中的文职人员。”
“明石大人”这四个字，标志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彻底放下了他最后的骄傲。
“短则五年，长则七年。”
空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像是在计算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富岳族长就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一切了。”
五年。
七年。
这个时间，对于已经压抑了几十年的宇智波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富岳的眼中，燃起了炙热的火焰，那是名为希望和野心的光。
“那可太棒了。”
他由衷地感叹道。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富岳族长了。”
空伸了个懒腰，一副困了的样子。
“火锅店开业，一定光临。”
富岳郑重地承诺。
空摆了摆手，身影一晃，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宇智波富岳一个人，站在冰冷的河边。
晚风吹过，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写轮眼。
木遁。
火影。
宇智波的未来，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而辉煌。
……
空回到自己的公寓，就像完成了一次夜间的散步。
他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
躺在床上的影分身，随着他的进入，化作一团白烟消失。
被窝里还残留着影分身制造的，属于他自己的体温。
空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
给宇智波画完惊天大饼，搞定木叶第一豪门的感觉，并没有让他有丝毫兴奋。
他只是觉得，又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翻了个身，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木叶村最繁华的街道上，今天多了一处让所有人都挪不动脚的地方。
“木叶一品锅”。
牌匾是空自己写的，歪歪扭扭，毫无风骨，却透着一股子随性。
但牌匾丑，挡不住店里飘出的味道香。
那是一种蛮横的，霸道的，不由分说就钻进你鼻孔，勾起你肚子里所有馋虫的香气。
红油翻滚的辣，番茄浓郁的酸甜，菌菇醇厚的鲜，三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路过的每一个行人都牢牢网住。
店里，早已是人声鼎沸。
“亥一，鹿久，我们这笔买卖，做对了！”秋道丁座看着座无虚席的大堂，和他那张圆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手里的筷子就没停过。
奈良鹿久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麻烦死了，这么多人，吵得头疼。”
嘴上抱怨着，他夹菜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山中亥一则在观察着店里络绎不绝的客人，身为猪鹿蝶的“外交官”，他更在意这家店带来的影响力。
“空，这边再加一份毛肚！”
“香磷，那桌客人的锅底要加汤了！”
“来了来了！”
空系着一条滑稽的围裙，在人群中穿梭，脸上挂着元气满满的笑容，活脱脱一个热情好客的邻家小老板。
香磷也是一身利落的店员打扮，端着盘子跑来跑去，虽然偶尔还会手忙脚乱，但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写满了兴奋和自豪。
这里是她的店，是她和空哥哥的家业。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个身影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
为首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
他身后跟着妻子美琴，长子鼬，以及……一脸不情不愿的宇智波佐助。
整个大堂，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宇智波一族，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很少这样集体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富岳族长，您来啦！快请进，给您留了最好的位置！”
空热情地迎了上去，那熟稔的态度，仿佛他和宇智波族长是多年的老友。
富岳的表情严肃，但还是对着空，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细节，让不少暗中观察的忍者家族代表，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佐助一进门，视线就和正在给客人上菜的香磷对上了。
他的眉毛，立刻拧成了一团。
空将他们引到预留的包厢，佐助路过香磷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哼了一声。
“打赢了我，结果就是在这里端盘子吗？”
香磷端着盘子的手，紧了一下。
她抬起头，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怯懦，反而带着一丝挑衅。
“端盘子也比某些输不起的少爷强。”她回敬了一句，“我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光明正大。”
“你！”佐助的脸，瞬间涨红了。
“佐助。”宇智波鼬平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佐助咬了咬牙，瞪了香磷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香磷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情大好。
空哥哥说的没错，被人挑衅的时候，只要怼回去，心里就舒坦了。
包厢里，宇智波富岳正襟危坐。
空亲自给他们介绍着菜品，仿佛完全没留意刚才那点小小的摩擦。
“富岳族长，您和夫人可以试试这个菌汤锅，养生。鼬和佐助君年轻，火气旺，可以试试我们的招牌牛油锅，绝对过瘾！”
他的安排，妥帖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佐助，不准对明石队长无礼。”宇岳富岳发话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佐助低下头，心里更憋屈了。
父亲居然称呼那个家伙为“队长”？还用上了敬语？
凭什么！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香气弥漫，人声鼎沸。空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笑容真挚而满足。
这不仅仅是一间火锅店，更是他编织未来的一张巨网，如今这张网，已经初具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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