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佐助的炼狱
木叶的屋顶，成了中年佐助的炼狱。
他跟在那个年轻的五代目火影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他想逃，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或者说，他灵魂深处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着他去亲眼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
博人跟在旁边，看看面色苍白如纸的佐助，又看看前面那个哼着小曲、悠闲得像是去郊游的火影，满心都是憋屈和不解。
“佐助大叔，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博人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
佐助没有回答。
好人？坏人？
在这个宇智波没有灭族，父亲活得好好的世界里，他已经失去了判断的标准。
“别这么说嘛，小鬼。”
走在前面的明石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笑道，“我可是木叶有史以来最受爱戴的火影，不信你去问问村民。”
【嗯，主要归功于鹿久散播的那些离谱谣言，和宇智波富岳重建警务部队后带来的超高治安满意度。】
【当然，还有我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空的心情很不错。
没有什么，比亲手击溃一个强者的心灵防线，更能带来愉悦了。
尤其是这个强者，还是来自另一个“错误”未来的宇智波佐助。
很快，第三训练场到了。
那三根熟悉的木桩，静静地立在场地中央，见证了无数汗水与羁绊。
“到了，接下来请欣赏，我引以为傲的第七班带来的，名为‘青春’的现场直播。”
空停下脚步，示意两人躲在一旁的树丛后，他自己则找了根粗壮的树枝，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
佐助的呼吸，在看到训练场上那三个身影时，彻底停滞了。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
“螺旋丸！”
一个金发少年，脸上带着永不服输的倔强，单手托着一个高速旋转的查克ラ球，狠狠地按向一个高速移动的靶子！
轰！
靶子应声炸裂，木屑四溅。
但少年却被那股反作用力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
“可恶！还是无法在移动中维持稳定！”
那是漩涡鸣人。
和佐助记忆中那个孤独、莽撞的吊车尾不同，眼前的鸣人，虽然依旧吵闹，但他的查克拉凝练，眼神专注，浑身散发着一股被精心打磨过的自信。
“白痴，都说了多少遍，查克拉的输出要均匀！你以为是放烟花吗？”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黑发黑眸的少年，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上，正闪烁着刺眼的雷光，发出千鸟齐鸣般的锐利声响。
“千鸟流！”
他向前踏出一步，电流瞬间覆盖全身，将从四面八方射来的苦无尽数弹开。
那是宇智波佐助。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他穿着干净的训练服，脸上没有阴霾，没有仇恨，只有属于天才的骄傲，和对身边那个金发笨蛋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说谁是白痴啊，混蛋佐助！”鸣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佐助的鼻子大叫，“有本事我们再比一次！”
“哼，手下败将。”佐助收起了雷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说什么！”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点！”
伴随着一声娇喝，数道金色的锁链从地底爆射而出，精准地缠住了鸣人和佐助的脚踝，将正在斗嘴的两人齐齐吊了起来。
一个戴着眼镜的红发少女，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空哥哥的影分身说了，今天的训练量完不成，晚饭就只有白米饭！”
那是漩涡香磷。
她不再是那个被人当成“血包”啃噬的胆怯女孩，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金刚封锁的运用，已经颇为纯熟。
不远处，一个和明石空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分身，正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懒洋洋地记录着什么。
“鸣人，螺旋丸的形态变化完成度78%，性质变化的加入时机错误，罚你晚上多做500个俯卧撑。”
“佐助，千鸟流的覆盖范围不稳定，查克拉消耗过大，罚你绕村子跑20圈，不准用查克拉。”
“香磷，金刚封锁的突袭时机不错，但锁链的韧性不足，罚你今晚把《查克拉传导论》再抄十遍。”
影分身的声音不大，却让被吊在半空的三人瞬间蔫了。
“不要啊——！”
“知道了……”
“又是抄书……”
树丛后。
博人看得目瞪口呆。
“哇！那个就是老爸小时候吗？好逊啊！螺旋丸都用不好！”
“还有佐助大叔你！你小时候好嚣张啊！不过好帅！”
“那个红头发的姐姐是谁？好厉害！一下就把他们两个都抓住了！”
博人兴奋的吐槽，像一把把淬毒的小刀，精准地扎进中年佐助的心窝。
佐助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训练场上那幅刺眼的画面。
鸣人、佐助、香磷……
三个人，在吵闹，在竞争，在互相嫌弃，也在……互相陪伴。
那是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名为“日常”的幸福。
他看到了那个世界的自己，在和鸣人争吵时，嘴角那抹不自觉勾起的弧度。
那不是伪装，不是算计。
那是发自内心的，属于一个十三岁少年的，鲜活的情绪。
他自己呢？
十三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正被仇恨的火焰吞噬，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亲手斩断了和所有人的羁绊，投向了大蛇丸的黑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他凭什么……凭什么能拥有这一切？
凭什么他能站在阳光下，和同伴一起训练，一起吵闹，为了“晚饭能不能加个鸡腿”这种可笑的理由而烦恼？
凭什么他不用背负血海深仇，不用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凭什么……
“感觉怎么样？”
一个声音，鬼魅般在他耳边响起。
明石空不知何时，已经从树上下来，站到了他的身边，脸上的笑容温和得像春天的太阳。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过得还不错吧？”
“你看，那两个小鬼，又要开始了。”空饶有兴致地抬了抬下巴。
训练场上，被放下来的鸣人和佐助，再次对峙起来。
“混蛋佐助！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这几天的修行成果！”鸣人双手结印，一个影分身出现在他身边，两人合力，一颗远超普通大小的螺旋丸开始迅速成型！
“大玉螺旋丸！”
“哼，雕虫小技。”佐助双手迅速结印，掌心雷光大作，形态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危险！
“千鸟锐枪！”
“住手！”
就在两人即将冲向对方的瞬间，空的影分身动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两人中间，一手按住鸣人的脑袋，一手抓住佐助的手腕。
狂暴的螺旋丸和锐利的千鸟，在距离他身体不到半米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然后缓缓消散。
“精力这么旺盛，看来是我的训练量太轻了。”
影分身松开两人，脸上挂着和本体如出一辙的恶劣笑容。
“从明天开始，训练量翻倍。”
鸣人和佐助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中年佐助看着这一幕，瞳孔中的轮回眼，紫色的纹路在剧烈地波动。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影分身，在压制住千鸟和螺旋丸的同时，指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木遁的查克拉。
这个世界的老师，这个五代目火影……
他不仅会飞雷神，会仙术，甚至……还会木遁。
他用绝对的实力，将这两个未来的顶尖战力，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引导着他们走向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条，光明万丈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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