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佐助的认知崩塌
“有什么问题吗？”
空收敛笑容，琥珀色眼眸映着佐助煞白的脸。
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佐助大脑空白，耳鸣不止。
宇智波，欣欣向荣？这几个字，烧红烙铁般烙他灵魂。
他一生痛苦，仇恨，挣扎，皆因那个血夜。族灭，父母惨死。复仇，叛村，与友反目，黑暗独行。可眼前这年轻人，谈笑间告知：他背负的一切，这里，不存在？
“大叔，你没事吧？你的脸很白。”
博人扯佐助衣角。他不解，却感知到佐助身上几近崩溃的气息。
佐助嘴唇翕动，发不出声。写轮眼狂转，他只看到真实。巡逻的宇智波族人真，查克拉真，崇敬真。不是幻术！
“看来是水土不服。”
空得出结论，走上前，拍佐助肩。“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放松心情。”
【哟，这表情，像看恐怖片，结果主角是自己爹。太精彩。】
【下一站，宇智波族地豪华观光游，特邀嘉宾，宇智波富岳夫妇。惊喜？意外？】
空不由分说带路。佐助如木偶，僵硬跟后。博人看看佐助，再看笑眯眯的五代目，满脑袋问号，快步跟上。
穿过几条街道，他们来到熟悉区域。团扇族徽石碑映入眼帘，佐助身体彻底僵住。
这里是……宇智波族地！
他记忆中，这里死寂，荒草丛生，如同鬼蜮。可眼前景象颠覆认知。宽阔街道整洁，房屋错落。几个宇智波孩童追逐嬉闹，笑声传远。不远处，妇人聚一起，晾衣，聊家常，笑意盎然。
其中一妇人，黑长发，侧脸轮廓，与佐助记忆深处最温暖的身影缓缓重合。
佐助呼吸停滞。心脏被攥，痛得他几乎弯腰。
是……妈妈？
不，不对。写轮眼看得清，只是相似族人。可那股“家”的气息，钢针般扎他千疮百孔。
“怎么样？宇智波族地，规划不错吧？”
空的声音响起，像炫耀新家。“富岳族长有天赋，警务部队宿舍，商业街布局，他亲自设计。”
“我说他别总板脸，多笑笑。你看，族里气氛活跃多了。”
空每句话，重锤般砸佐助心上。富岳族长……那个严厉，不苟言笑，总在他面前夸奖鼬的父亲……在这里，他不仅活着，还是优秀“城市规划师”？
这一切，荒谬。如醒不来的噩梦。
“那人跟大叔好像！”
博人惊呼，将佐助从崩溃边缘拉回。佐助猛抬头，顺博人手指看去。
街道拐角，暗部制服身影缓步走来。身形，步伐，清冷。
是鼬！
佐助瞳孔收缩！
不，不对！鼬现在是“发展改革委员会”会长，怎会穿暗部服？
空挑眉。
【天藏？他怎跑这儿？】
【哦，对了，我让他盯富岳，别在警务部队重建里搞小动作。】
【啧，这家伙，cos鼬上瘾了？虽然这样接近宇智波营地不容易遭人红眼，但他这也太...】
戴狐狸面具的暗部，正是天藏。他见火影大人带两陌生人出现在宇智波族地，立刻上前，单膝跪地。
“五代目大人。”
“嗯，起来。”空挥手。“巡查怎样？富岳族长没搞小动作？”
“报告大人，一切正常。富岳部长公正，部下拥戴。”天藏回答。
“行了，知道了，你继续。”
“是。”
天藏起身，几个瞬身，消失屋顶。从始至终，他未看佐助博人一眼。
但佐助身体颤抖。刚才，他真以为看到活着的哥哥。巨大情绪起落，理智冲垮。
“别激动。”空声音带一丝笑意。“不是你哥。你哥现在大忙人，为村子GDP，正跟鹿久前辈吵呢。”
空看佐助失魂落魄的脸，抛出致命问题。
“你们那个世界的宇智波，怎么样了？”
“被灭族了吗？”
轰！黑闪电撕裂佐助伪装！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佐助猛抬头，独眼轮回眼紫纹狂扩，瞳力爆发！他盯着空，声音沙哑，一字一顿。
【记录：六勾玉轮回眼】
面对轮回眼的瞳力，空站原地，衣角未动。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琥珀色眼眸，再次漠然。
“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让你看到一个……本该存在的，正确的未来。”
这时。
沉稳威严声音传来。“五代目大人，您怎有空到这来？”
佐助身体僵住。这声音……他缓缓，一寸寸转身。
崭新警务部队部长服，挺拔冷峻的中年男人走来。脸上，恭敬，审视。
宇智波富岳。
他的父亲。
活生生，站在面前。
富岳视线，从五代目火影身上，落到独臂黑发男人身上。眉皱。
这男人……为何……像自己小儿子？
“这位是……？”富岳看佐助，疑问。
佐助的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沙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僵硬地站着，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逆流，冲刷着他每一寸脆弱的神经。
父亲。
宇智波富岳。
那个在他的记忆里，永远是背影，永远是严厉，永远在为了鼬而骄傲的男人。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那个血色的夜晚，他倒在父母的尸体前，绝望地哭喊。
而现在，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穿着崭新的警务部队部长制服，身姿挺拔，眉宇间是熟悉又陌生的威严。
只是，他看自己的视线，充满了警惕与审视，像是在打量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你是……？”
富岳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质询。
佐助的心脏被这句问话狠狠刺穿，痛楚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是谁？
我是你的儿子啊……
我是那个一直渴望得到你认可，却到死都没能等到一句夸奖的，你的小儿子佐助啊！
这些话在他的灵魂深处咆哮，却无法冲破现实的枷锁。
“哦，他啊。”
空轻飘飘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样的沉寂。
他上前一步，挡在佐助和富岳之间，脸上挂着和煦的，却让佐助通体发寒的笑容。
“一个迷路的旅人罢了。”
“旅人？”富岳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的视线锐利，扫过佐助空荡荡的左袖，最后定格在那只妖异的紫色轮回眼上，“拥有这种查克拉和眼睛的旅人，可不常见。”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警务部队的部长，富岳的警觉性远超常人。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独臂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
那是一种……甚至超越了他认知范畴的强大。
“富岳部长，不必紧张。”空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他没有恶意。只是……对我们这个和平的木叶，有些好奇罢了。”
“五代目大人。”富岳的语气变得郑重，“宇智波族地是村子的重要区域，任何可疑人员的出现，我都有责任盘查清楚。”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佐助，带着身为执法者的审视。
“阁下，请报上你的姓名和来历。”
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化作冰冷的刀，反复切割着佐助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我是谁？
我是你的儿子啊……
我是那个一直渴望得到你认可，却到死都没能等到一句夸奖的，你的小儿子佐助啊！
这些话在他的灵魂深处咆哮，却无法冲破现实的枷锁。
就在这几近崩溃的瞬间，佐助做出了一个超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
他猛地转身，一把捞起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博人，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数十米之外的屋顶上。
【跑了？】
【心理素质这么差？好歹也是未来的顶尖战力，轮回眼都开出来了，就这？】
空看着佐助狼狈逃离的背影，心里默默吐槽。
“五代目大人！”
富岳大惊，下意识就要追上去。
“没事，没事。”空抬手拦住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一个脾气有点怪的客人而已，我去看看。”
他对着富岳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只留下富岳一人站在原地，满腹疑云。
……
木叶的屋顶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急速穿行。
佐助抱着博人，将速度提到了极致。他现在只想远离这里，远离那个让他认知崩塌的世界，远离那个活生生的父亲。
“怎么？”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戏谑的问话，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佐助的身体猛地一僵。
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侧，与他并驾齐驱，仿佛只是在悠闲地散步。
“不想见见你活生生的父母，和的哥哥了吗？”
轰！
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咒语，狠狠击中了佐助最脆弱的软肋。
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屋顶摔下去。
父母……
哥哥……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只紫色的轮回眼死死地锁定着空，其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痛苦。
“五代目火影。”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们的出现是个意外。我唯一的目的，是保证漩涡鸣人的安全。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哦？保证鸣人的安全？】
【看来你们那个未来，鸣人也挺多灾多难的嘛。】
【不过，这个情报有点用。敌人是冲着九尾来的。】
空心里盘算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善。
“好啦好啦，别这么紧张。”
他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说起来，在当火影之前，我还是第七班的带队上忍呢。”
佐助的身体再次一震。
第七班？
这个世界的他，竟然是第七班的老师？
“走吧。”
空像是完全没看到对方的震惊，自顾自地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第七班。”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我的影分身带领下，在训练场挥洒青春的汗水呢。”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让佐助不寒而栗的光。
“也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过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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