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命运的分岔与轮回眼的引爆
包间内的空气，在宇智波止水那句“又多了个弟弟”之后，彻底凝固了。
牛油锅底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香气四溢，却驱散不了这诡异的死寂。
中年佐助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座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
他看着眼前那个笑容灿烂、眼神清澈的宇智波止水，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
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是那个男人用某种未知的瞳术，为他编织的、最恶毒的炼狱。
“喂喂，止水，别乱说。”
明石空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他拿起公筷，夹起一片在锅里烫得恰到好处的肥牛，放进自己的碗里。
“什么叫又多了个弟弟，说得好像鼬有很多私生子一样。”
【好戏开场了。】
【看看这表情，鼬的震惊，佐助的崩溃，止水的天然黑……啧啧，奥斯卡颁奖典礼都没这么精彩。】
鼬的视线，在止水和那个独臂的“佐助”之间来回移动，金丝眼镜下的双眸，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警惕。
止水挠了挠头，脸上依旧是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但眼神却已经锐利了起来，他仔细打量着中年佐助，歪了歪头。
“不对啊，空，这家伙身上的查克拉感觉，跟佐助那小子一模一样，就是……嗯，馊了。”
博人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但“馊了”两个字他听懂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谁馊了！我佐助大叔才不馊！”
“好了，都坐，都坐。”
空像个合格的饭局主持人，招呼着刚刚到场的止水。
“别急着吵，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位，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宇智-智波佐助。”
他指了指僵硬的中年佐助。
“旁边那个咋咋呼呼的小黄毛，是那个世界的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的儿子，叫博人。”
一句话，信息量爆炸。
止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震惊。
鼬的瞳孔猛地收缩，镜片后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中年佐助那空荡荡的袖管。
平行世界？
另一个……佐助？
“也就是说……”止水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坐到鼬的身边，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在那个世界，发生了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同的事情？”
“可以这么理解。”空点了点头，又夹了一筷子金针菇。
“简单来说，在他们的世界，我没有成为火影，宇智波的政变发生了，然后你为了阻止这一切，英年早逝，鼬为了保护弟弟，灭了全族，成了叛忍，佐助为了复仇，也成了叛忍……”
空轻描淡写地，将另一个世界那沉重、血腥的历史，浓缩成了几句饭桌上的谈资。
包间里，针落可闻。
中年佐助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在他的灵魂上反复凌迟。
止水和鼬的脸上，血色尽失。
他们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在另一个世界，竟然会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悲剧。
“他们这次过来，是为了追捕一个同样穿越时空的敌人，对方的目标，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鸣人，准确来说，是鸣人体内的九尾。”
空终于说到了正题。
“所以，吃完这顿饭，有几个任务要安排一下。”
他看向止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安排下午茶。
“止水，你带着你的小队，从今天起，24小时轮班，暗中保护鸣人。记住，是暗中，别让那个单细胞的笨蛋发现了。”
“发现任何可疑人员，不要恋战，立刻示警释放忍术，我会用飞雷神过去。”
“是！”止水立刻收起了所有情绪，郑重应道。
保护村子，保护同伴，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嗯，给止水派个活儿，免得他太闲了又想搞什么“守护宇智波的笑容”这种尬演。保护鸣人，正好是他的专业。】
接着，空的目光，转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鼬。
他看着鼬那张因为震惊而略显苍白的脸，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的中年佐助。
“鼬。”
空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
“发展改革委员会的报告，可以晚点再看。”
他用下巴指了指中年佐助。
“陪陪你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弟弟吧。”
鼬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透过镜片，看向那个陌生的，却又无比熟悉的男人。
那张脸上，写满了痛苦，写满了仇恨，写满了孤独，写满了一个他从未在自己弟弟脸上见过的，名为“绝望”的东西。
【亲情牌是最好用的。】
【一个活生生的、来自地狱的弟弟，比我说一万句都管用。让他亲眼看看，没有他，佐助会变成什么样。】
“我……”鼬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了，吃饭，吃饭！”
空拍了拍手，重新活跃起气氛。
“天大的事，也要等吃饱了再说！来，尝尝这个，我特地从雷之国运过来的顶级和牛，入口即化！”
他热情地给每个人都夹了一筷子肉，仿佛刚才那番足以颠覆世界观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这顿饭，吃得无比煎熬。
博人是唯一一个吃得开心的，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鼬和止水。
止水很快恢复了过来，开始和空讨论起了保护鸣人的具体细节。
只有鼬和中年佐助，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鼬看着那张和自己弟弟一模一样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而中年佐助，则始终低着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饭局在一种近乎凝固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
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用餐巾擦了擦嘴。
“好了，吃饱喝足，该干活了。”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
止水立刻立正站好，等待命令。
鼬推了推眼镜，神情依旧复杂，但已恢复了冷静。
中年佐助则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一动不动。
“止水，去执行任务吧。”
空挥了挥手，语气轻松。
“我也有点事情。”
他看向鼬，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鼬，你负责接待一下我们的客人，怎么说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晚上就住你家了啊。”
“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在空间的轻微扭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间里，只留下跨越时空、面面相觑的宇智波们。
【完美甩锅。】
【兄友弟恭的家庭伦理剧，我就不掺和了，祝你们聊得愉快。】
下一秒。
明石空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公寓的客厅里。
他随手分出一个影分身。
“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
本体的脸上，那副营业用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静。
利用从香磷身上刻录的神乐心眼，二十四小时监控漩涡鸣人的一举一动。
“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是。”
影分身点了点头，瞬间消失。
【来自未来的敌人，虽然现在看来不成气候，但终究是个变数。】
【一个全天候的监控探头，是必要的风险管理。】
做完这一切，空的本体站在客厅中央，缓缓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已经被一片妖异的血色所取代。
三柄交错的黑色镰刃，在眼底缓缓旋转。
嗡！
他的身影，从现实世界中彻底消失。
熟悉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
脚下，是柔软而冰冷的沙滩。
天之御中。
他用双眼创造的，只属于他一人的神国。
空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里，他不需要扮演任何人。
在这里，他就是神。
多少年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吞噬了多少东西。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从天藏身上复刻并吞噬的，最纯粹的木遁源能。
从鸣人和香磷身上，一点点抽丝剥茧般解析出来的，漩涡一族的被动天赋。
他的查克拉量，早已达到了一个非人的、堪称恐怖的层次。
他的瞳力，也因为吞噬了无数双写轮眼，强大到足以让任何宇智波为之战栗。
千手与宇智波。
因陀罗与阿修罗。
构成六道之力的两大要素，他早已集齐，并且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那扇通往终极力量的大门，轮回眼的大门，始终对他紧闭着。
仿佛缺少一把最关键的钥匙。
直到今天。
空缓缓抬起手，在他的意识中，系统空间内，一张散发着紫色幽光的光盘，正静静地悬浮着。
【宇智波佐助·六勾玉轮回眼】
“呵……”
空发出一声低沉的，压抑不住的轻笑。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的激动了。
那是一种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终于看到了最肥美猎物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狂喜。
就看这一次了。
当一个积满了火药的仓库，被丢进一根来自异时空的、最高规格的雷管时，会发生什么？
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癫狂而满足的笑容。
【系统。】
【吞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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