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轮回眼：神力初试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天之御中的沙滩上，感受着那股来自异时空的，庞大而精纯的瞳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入他的灵魂深处。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也没有灵魂被撕裂的冲突。
一切，平静得可怕。
空的身体，早已被他打造成了最完美的熔炉。
漩涡仙人体的磅礴生命力是燃料。
最纯粹的初代木遁源能是炉壁。
体内那早已被他吞噬、融合了无数份的，属于宇智波和千手的查克拉，是早已沸腾的滚烫铁水。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而这份来自另一个佐助的“六勾玉轮回眼”概念，就是那最后的一缕，也是最关键的一缕东风。
它像是一枚完美的催化剂，被精准地投入了那座名为“明石空”的熔炉之中。
嗡——
一声无法被耳朵捕捉，只能由灵魂感知的轰鸣，响彻天地。
沸腾的铁水，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因陀罗与阿修罗的力量，不再是泾渭分明的两条溪流，而是在这股外来力量的强行撮合下，彻底交融，升华，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些年，空如同最贪婪的饕餮，不断吞噬，不断积累。
他的查克拉总量，早已超越了当年的千手柱间，堪称一头披着人皮的完全体九尾。
他的身体，早已无限接近于六道仙人。
此刻，所有的积累，所有的铺垫，都在这一瞬间，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终极跃迁。
水到渠成。
空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妖异的，旋转着三柄黑色镰刃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紫色的，泛着一圈圈神秘波纹的眼眸。
轮回眼。
属于他明石空的，独一无二的轮回眼。
世界，在他的眼中，再一次变得不同。
【总算……搞定了。】
【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连点仪式感都没有。】
空撇了撇嘴，脸上没有丝毫激动，反而带着一丝意兴阑珊。
他抬起手，对着自己这双崭新的眼睛，打量了一下。
【让我试试，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新功能。】
他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沙滩上的一块一人高的礁石。
轮回眼的瞳力，悄然发动。
在他的视野中，那块礁石被一层唯有他能看见的，淡金色的辉光所笼罩。
「基点」，定义完成。
接着，他随手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支苦无，朝着自己的面门，用力掷去！
苦无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破空声，直刺他的眉心。
就在苦无即将触及他皮肤的瞬间。
空的心念一动。
「神逐」。
唰！
那支高速飞行的苦无，突兀地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
噗嗤！
远处那块被定义为「基点」的礁石上，凭空出现了一支苦无，深深地没入了岩体之中。
而苦无原本所在的位置，则出现了一颗米粒大小的沙砾。
【嗯……强制空间置换，还行。】
【比天手力方便，不用自己也跟着换位置。】
空摸着下巴，做出了初步评价。
那么，下一个。
他将「基点」的目标，重新定义为自己。
淡金色的辉光，将他自身笼罩。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是不可动摇的原点。
他抬起头，看向千米之外，海面上空，一只正在盘旋的海鸟。
念头再动。
「神逐」。
唰！
那只可怜的海鸟，连一声悲鸣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凭空出现在了空的脚下，一脸懵逼地扑腾着翅膀。
而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则被置换过去了一缕无足轻重的空气。
【有点意思，无视距离的强制抓取。】
【用来抓捕敌人首领，或者把敌人的大招丢到天边，倒是不错的选择。】
空饶有兴致地踢了踢脚边那只吓傻了的海鸟。
他又尝试了几次。
将天边的云，与脚下的贝壳置换。
将海底的鱼，与空中的水汽置换。
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随心所欲地进行着空间上的挪移。
在自己的神国里折腾了好一番后，空终于停了下来。
他站在沙滩上，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近乎于挑剔的表情。
【就这？】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能力是不错，够霸道，也够实用。】
【但是……跟我的万花筒比起来，华丽度差太多了啊！】
【一个主宰坐标和创造，一个只是强制置换，逼格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一般般吧，凑合用。】
空得出了最终结论，语气里充满了凡尔赛式的嫌弃。
如果非要形容刚刚获得轮回眼的感觉，明石空觉得，大概就像是给一台顶配电脑，换上了一块全新的、但操作界面有点反人类的旗舰显卡。
性能确实是拉满了，整个世界的“渲染”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从天之御中回到自己公寓的客厅，甚至没有引起一丝空间波动的涟-漪。
就像是从一个文件夹里，将自己这个文件，剪切，然后粘贴到了另一个文件夹。
简单，高效，毫无波澜。
他闭上眼，再睁开，紫色的波纹眼眸隐去，恢复了那双人畜无害的琥珀色。
可世界在他“看”来，已经完全不同。
不再是单纯的点、线、面。
他能“看”到空间的“厚度”，能“看”到每一个物体占据的“坐标”，能“看”到它们之间那可以被肆意修改的“距离”。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拖拽、替换元素的沙盒游戏。
【还行，视野升级了，以后打架就不用担心被偷袭了。】
【就是这个神逐，用起来总感觉有点别扭，不如宇御命顺手。】
【算了，新玩具，总要有个适应期。】
空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坦。
打开轮回眼的过程，更像是一场深度睡眠，把他这些年积累的所有力量，都完美地梳理了一遍。
现在的他，神清气爽，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午睡大业。
至于那个从异世界来的，心理防线已经摇摇欲坠的中年佐助？
【交给鼬和止水就好了。】
【专业的心理问题，就要交给专业的“病友”去疏导。】
【兄友弟恭，家庭和睦，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治愈一个缺爱的叛逆少年了，哪怕这个少年已经中年了。】
空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进了卧室，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
与此同时。
宇智波一品锅，顶级包间。
明石空消失后，那股压在他心头的，无形的威压也随之散去。
但另一种更加沉重，更加粘稠的死寂，却笼罩了整个房间。
咕噜、咕噜。
桌子中央的铜锅，还在不知疲倦地翻滚着，牛油的香气愈发浓郁，却像是在嘲讽着在座几人的食不下咽。
“好了，工作时间到！”
最终，还是宇智波止水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他猛地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手，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阳光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番颠覆世界观的对话，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走到鼬的身边，用力拍了拍自己挚友的肩膀，语气轻松。
“鼬，你弟弟……就交给你了。”
止水冲他挤了挤眼睛，笑容里带着一丝同情和“祝你好运”的揶揄。
“我先去完成任务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消失不见。
房间里，只剩下跨越了时空，面面相觑的宇智波们。
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低着头，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男人身上。
异世界的……弟弟。
一个因为自己的“死亡”和“背叛”，而堕入无尽地狱的弟弟。
【真是……给我留了个天大的麻烦啊，五代目大人。】
鼬在心中发出一声无人能听见的苦笑。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一丝不苟的西装，恢复了“发展改革委员会”会长该有的冷静与从容。
“走吧。”
他对着那个僵硬的男人，和旁边一脸不知所措的博人，轻声说道。
“大叔，我们去哪？”博人小声问道，他能感觉到，包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回家。”
鼬的回答，简单而又沉重。
……
夜色下的宇智波族地，与白天的喧嚣不同，多了一份宁静与祥和。
街道两旁，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听到孩童的笑闹声和主妇的谈笑声。
穿着崭新警务部队制服的宇智波族人，两人一组，精神抖擞地在街上巡逻，见到鼬，都会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
“鼬会长。”
鼬微笑着点头回应，举手投足间，尽是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与威严。
这一切，对博人来说，是新奇的。
但对中年佐助来说，却是最残忍的酷刑。
他像一个孤魂野鬼，行走在自己早已失去的天堂。
这里的每一盏灯，每一个笑容，每一声问候，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在他的灵魂上反复切割。
他麻木地跟在鼬的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终于，他们在一座最为气派，也最为熟悉的宅邸前，停下了脚步。
大门上，那枚巨大的团扇族徽，在月光下静静地矗立着。
这里是他的家。
一个他只在最深的梦魇中，才能回到的地方。
鼬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我回来了。”
温暖的灯光，从玄关倾泻而出。
一道温柔的身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沾着面粉，身上系着围裙。
“鼬，你回来啦，五代目大人又让你加班到这么晚……”
宇智波美琴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的埋怨。
但当她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大儿子，看到他身后那两个陌生的身影时，话语戛然而止。
尤其是那个……那个和自己小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却满身风霜与死气的独臂男人。
“鼬，他们是……？”
沉稳的男声响起，宇智波富岳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居家的和服，脸上没有了白日里身为警务部长的威严，却依旧带着一家之主的冷峻。
他的视线，如同鹰隼般锐利，在看到中年佐助的瞬间，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骂骂咧咧地从后院的训练场冲了进来，浑身都是汗水，脸上却带着不服输的骄傲。
“哥！你可算回来了！空那个混蛋的影分身又给我加训！下次我一定要用千鸟锐枪戳穿他的……”
少年的话，在看到客厅里那个独臂男人的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宇智波佐助。
这个世界的，十三岁的，站在阳光下的宇智波佐助。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却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男人。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鼬缓缓地，走到了客厅中央。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满脸震惊的父母，又看了一眼那个目瞪口呆的弟弟。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的，来自异世界的“佐助”身上。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父亲，母亲，佐助。”
鼬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来介绍一下。”
他伸出手，指向那个独臂的男人，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这位……也是佐助。”
鼬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已经面无血色，灵魂仿佛都已出窍的男人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悲悯。
“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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