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133章
王主任特别喜欢这两个小娃娃，尤其是他们长得可爱，又总是干干净净，实在招人喜欢。她蹲下来，亲了亲两个孩子的脸蛋，“你们怎么流这么多汗呀？”
“球球赶沃……”小昕昕指了指舅舅。
“叔叔，我们在玩游戏。”何晓在一旁纠正小昕昕的话。
王主任抱不动两个孩子，就把小昕昕抱起来，瞥了孙红心一眼，“还不去拿毛巾给他们擦擦，你也真是，大热天带他们疯跑什么。”
拿毛巾的事拾草会做。
孙红心有点委屈，“王姨，哪里是我带他们跑，明明是他们带我跑好不好？我想让他们待在屋里，他们也不听我的啊。”
王主任懒得再跟孙红心多说，她眼里只有两个孩子，见他们衣服都被汗湿了，索性把上衣给脱了。“这都湿透了，不能穿了。哎哟晓晓，你又长胖啦，小肚子跟西瓜似的。”
何晓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嘿嘿傻笑起来。
小昕昕其实也是肉嘟嘟的，坐在王主任腿上，肚子上也叠了两层肉，不过她是个小女孩，肉再多也不像小男孩那么显眼。
一直到吃饭，王主任都在陪着两个孩子玩。
饭菜上桌后，王主任才看见在厨房忙活的何大清，神情复杂地说：“你呀，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说你不负责吧，你还知道给孩子寄钱；说你负责吧，寄了九年，连孩子收没收到你都不知道。”
何大清陪着笑脸，“那个，王主任，你也知道我这脑子想不了那么多。我以为只要我寄了，柱子和雨水肯定能收到，哪知道还会被人截掉。”
“行了，快吃饭吧，吃完我去跟大家宣布这事，别再让人心惶惶的。你以后也别再折腾了，回来好好跟孩子过日子，孙子都有了，安分点吧。”
“哎，哎，我听您的。”何大清连连点头。
吃完饭，孙红心抱着小昕昕去中院等着开会，拾草跟着他，帮忙拿着一个小马扎。
“球球，沃要呲瓜瓜。”小家伙在舅舅怀里挥舞着小手，比划着要吃西瓜，她刚才已经看见舅舅把一个西瓜放进了桶里。
孙红心轻轻咬了咬她的小肉手，“刚吃完饭，你的小肚子还能装得下呀？”
“沃能呲两个。”
“哈哈。”小昕昕的话逗得孙红心和拾草差点笑出眼泪，两个西瓜加起来比她人还重呢。
“那等会儿回去我们就吃，西瓜要冰一下才甜。”孙红心哄着小外甥女。
小家伙很听话，乖乖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人基本到齐了。大家对易中海突然被抓走都很好奇，虽然孙红心之前拆穿过他的真面目，但这几年他确实挺安分，没闹出什么事来。
等院里的人基本到齐后，王主任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架势十足。
有王主任在场，院里剩下的两位大爷也没敢坐在中间，都跟大伙儿一起坐在台下。
“咳咳。”王主任清了清嗓子，场面很快安静下来，她对此很满意，说明自己在群众中威信仍在，“好，现在开会。”
“今天我来咱们院，主要是为了易中海的事情。在说这事之前，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老何，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吧？”王主任朝何大清点了点头。
何大清笑着站起来，在场的人他八成认识，都是住了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何大清，离开咱们院快十年了，不过估计大家还认得我。也没啥多说的，就告诉大家一声，我回来了，往后还住院里，希望很快跟大家重新熟悉起来。”说完他就坐下了。
王主任接着开口：“都是老熟人了，介绍就是走个过场。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大家最关心的——易中海的问题。”
“他为什么被抓？这事跟刚回来的老何有关，也跟柱子、雨水两兄妹有关。”
“大家应该都听易中海说过，老何当年是跟人跑了，连孩子都不管。这话别说各位，就连柱子和雨水自己也信了很多年。”
“直到昨天，经过公安同志调查，易中海的谎话才被揭穿。”
“原来，老何虽然人走了，但并没有不管孩子。他每个月都寄回来生活费，一个月十五块，前后一共寄了一百零三个月。”
“可他寄回来的钱和信，柱子和雨水一次也没收到——全被易中海代领了。这就是为什么两个孩子一直以为父亲不要他们了。”
王主任说到这儿，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一大爷居然做出这种事！”
“一千多块钱啊，他也真敢吞！”
“太不是人了，那会儿雨水饭都吃不饱，他居然把钱全昧了。”
“柱子还对他那么好，真是喂了狗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要说还是红心眼睛亮，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这种人居然当了一大爷那么多年！”
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时停不下来。
这时候，最绝望的莫过于秦淮茹。她虽没什么见识，但也明白易中海这回是彻底回不来了。就是不知道一大妈会怎么样。
再一想，就算一大妈没事，估计也没脸再回这个院了。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回来还不得被人戳断脊梁骨？体面了大半辈子，临了落到这步田地，谁也受不了。
“安静！”王主任让大伙议论了几分钟，随后拍了拍桌子控制场面。
等台下渐渐静下来，她才继续开口：“易中海做的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骇人听闻。”
之前，我们都被易中海表面的伪善蒙蔽了，说起来，这也有我的责任——没能及早看穿他的真面目，还让他当了一大爷这么久。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歉意。”说着，王主任郑重地鞠了一躬。
她接着说道：“不过，易中海这件事也提醒了我们：院里究竟还需不需要‘大爷’这个身份？或者说，‘大爷’这个角色到底能不能真正帮助大家？
这一点，我现在也无法确定，答案只能由时间来证明。
因此我决定，院里暂时不再新选大爷，现有两位大爷继续为大家服务。如果之后他们再出问题，那就说明‘大爷’这一设置已无存在必要。”
话一说完，底下443又展开了新一轮议论。
“要我说，干脆全撤了吧，反正我也没见几位大爷做过什么实在事。”
“就是，真论起来，我倒宁愿让孙红心当大爷，这些年真正帮过大家的，也就只有他了。”
“对，而且孙红心也不会没事找事。”
“话是这么说，但孙红心肯定不愿意，他哪有时间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有空还不如多读几本书。”
“没错，人家才十九岁，就已经是八级大夫，那可都是靠勤奋学习得来的。”
“咱们这一片，恐怕没人比他更有本事了。还没正式毕业呢，每月工资就一百多块，易中海干了一辈子也没他高。”
“别提易中海了，他那种人，说不定要吃花生米了。”
孙红心根本没在意周围的议论，只顾着和怀里的小昕昕玩耍。一大一小两个人自成一个世界，你戳戳我、我碰碰你，完全没听见外面在说什么。
这次王主任也没打断大家的讨论，任由大家畅所欲言。她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听听大家真实的想法。有些事，确实不能仅由街道办单方面决定——易中海的事，就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287 人，是可以自私的
听到不少人提到孙红心，王主任的目光也落到了他身上。当然，她也清楚，让孙红心当院里大爷不太现实——有那时间，人家不知道能多挣多少钱。
拾草注意到王主任在看这边，轻轻拽了拽孙红心的袖子，小声道：“红心哥，王主任在看你呢。”
孙红心这才抬起头，正好与王主任目光相碰。他刚才完全没听会场内容，光顾着陪小昕昕玩了，这一对视，还以为是王主任让他发言。
于是他把小昕昕交给拾草抱着，自己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王主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
“那个，我简单说两句，”孙红心开口道，“易中海的事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结果，但它给了我们一个警示：什么警示呢？就是绝不能做损人利己的事。
以前易中海总把‘互相帮助’挂在嘴边，现在看来简直可笑，因为他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他做的每件事，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
其实，我对‘自私’这个词是能理解的。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像易中海这样自私到极致的，还真不多见。
关于自私，我说说我的看法。
人能不能自私？当然能，但得看情况。比如大伙儿辛辛苦苦挣的钱，有人一句话就让捐出去，谁乐意？
这种时候，自私一点，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挣钱不容易，凭什么我辛苦挣来的钱不能改善自家生活，反而要捐给别人？这根本说不通。
孟子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普通老百姓，能在如今这世道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兼济天下”这种大事，轮不到我们来想。
当然，如果有能力、有心思，也可以去帮助那些值得帮的人。至于哪些人值得帮，得靠大家自己判断。
我想说的是：自私可以，但不能损害别人利益，它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相信经过易中海这件事，大家也深有体会，我就不多说了。
时间不早了，王主任太晚回去不安全，今天就到这吧。等易中海的事有结果了，我们再讨论。
好了，散会。
王主任还没反应过来，孙红心就单方面宣布散会，而大家居然都听他的，拎起椅子就各回各家了。
王主任只是愣了几秒，接着就觉得好笑：一个19岁的孩子在院里能有这样的威信，说出去谁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孙红心还觉得自己帮王主任解了围，从拾草手里接过小昕昕，笑呵呵地凑到王主任面前：“嘿嘿，王姨，吃块西瓜再走吧？”
王主任没理他，伸手点了点小昕昕的脸蛋：“王奶奶要回去了，昕昕跟王奶奶说再见。”
“王奶奶再见。”小家伙还挥了挥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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