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你...你怎么说话呢！”刘海中气得发抖，“我可是二大......”
“找抽是吧？”刘伟栋厉声打断，“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普通工人，真当自己是个官了？”
张桂芬急忙插话：“借家具相亲不是很正常吗......”
“都四个月了，刘天齐早相完亲了吧？”刘伟栋冷笑，“难不成要相一辈子？赶紧把东西原样搬回来！”
刘伟栋这才想起这是六十年代，连婚床都能借，何况五斗橱和大衣橱这样的贵重家具。
刘光天和刘光福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搬了过来，刘海中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不停抖动。
要不是刘伟栋当上了医务室主任，刘海中就算绞尽脑汁也要不回这些家具。
易中海阴沉着脸站在自家门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当察觉到刘伟栋的视线时，他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看什么看？我可没借过你家东西！"易中海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们家供桌上那对花瓶，过年时你老婆说要借去欣赏。"刘伟栋慢悠悠地说，"到现在还没还呢。"
站在易中海身后的金玉梅上前一步："那对花瓶被我弄丢了，明天买对新的还你。"
金玉梅额头的皱纹此刻格外明显，她紧皱的眉头让纹路更深了。
"打得好算盘啊。"刘伟栋冷笑道，"那可是康熙年间的粉彩花瓶。你说要赔，准备花多少钱买？我那对在信托商店值八百块！"
"赶紧把原物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易中海气得咬牙切齿。刘伟栋动不动就要报警，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立威？要是失去对院子的掌控，他养老的日子还怎么过？
院子里没什么人围观。金玉梅不情不愿地进屋翻找，终于拿出了那对粉彩花瓶。
"啧啧，真是够可以的。"刘伟栋接过花瓶还不忘嘲讽。
金玉梅转身就走，进屋后"砰"地摔上了房门。
"什么玩意儿！"刘伟栋鄙夷地说。
敏锐的直觉让刘伟栋察觉到贾张氏家窗户后有双阴毒的眼睛正盯着这边。
"贾张氏你有胆就来偷！"刘伟栋在心里暗道，"看我不把你送进去！"
看着刘伟栋把花瓶收进箱子，正在看小人书的小萱抬起头天真地问："哥哥为什么要收好瓶子呀？"
"因为瓶子能换好多好吃的。"刘伟栋摸摸小萱的头。
"嗯，要收好。会有坏人来偷的。"小萱懂事地说。
这时，炼猪油的香气从刘伟栋家厨房飘散开来，很快弥漫整个院子，又飘向院外。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对食物香味格外敏感，尤其是油脂的香气，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好香啊！"小萱吸着小鼻子，"哥哥，油渣一定很好吃。"
"你这个小馋猫！"刘伟栋笑道，"这些油渣不好吃，明天买新鲜肥肉炼油渣给你吃。"
"嗯嗯！不过小萱才不是小馋猫呢。"小萱认真地反驳道。
刘伟栋放下书走进厨房，看见大张正将熬好的猪油舀进瓦罐。
"还能再熬会儿。"大张擦着汗说，"差不多能出五斤油。"
"收工吧，我要休息了。"刘伟栋摆摆手，"油渣你带回去。"
"伟栋，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张满脸堆笑地接过油渣。
这些金黄酥脆的油渣还泛着油光，带回家又能添几顿荤腥。
大张乐呵呵地端着竹筐离开时，刘伟栋顺手锁上了厨房门。他不想让猪油香气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闫埠贵攥着收音机票和八十块钱磨磨蹭蹭地走来。其实他早就该来，可实在舍不得这些钱票，在院里转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连扑鼻的猪油香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拿来。"刘伟栋直接伸出手。
闫埠贵哆哆嗦嗦递上钱票，却死死捏着不肯松手。
"这可是我三个月工资啊..."他声音都在发颤。
"那算了。"刘伟栋作势要收回手。
"真的？太感谢了！"闫埠贵瞬间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明天我去你们学校转转。"刘伟栋轻描淡写地说。
"给给给！"闫埠贵像被烫到似的把钱票塞过去，"刚才是玩笑话。"
刘伟栋冷哼一声，转身回屋重重关上门。闫埠贵望着紧闭的房门长叹一口气。
"老闫啊，回吧..."大张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闫埠贵才注意到大张手里香喷喷的油渣，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推了推用胶布缠着的眼镜，清清嗓子："大张啊，这么多油渣..."
"我家三个半大小子，再多都不够吃。"大张打断他，端着竹筐扬长而去。
闫埠贵急得直搓手，没占到便宜就像丢了钱似的难受。更何况他确实刚丢了八十块！
正懊恼时，刘光福兄弟俩抬着五斗橱经过。闫埠贵喃喃自语："刘伟栋这是要跟大伙儿算总账啊..."
想到别人也要倒霉，他心里突然好受多了。
易中海坐在床边闷头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是个狠角色。"正在给他洗脚的金玉兰低声说道。
“没错，这就是个白眼狼！”易中海咬牙切齿地说：“傻柱也被他 得心思活泛了。”
“这可不行。”金玉梅着急道：“贾东旭虽然是你看中的，但他那个妈实在不像话。你把傻柱当备选，我倒觉得他才是咱们养老的最佳人选。”
“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岔子，我这就去......”
易中海摆摆手：“别急，你现在过去反而显得太刻意。”
“傻柱这边好对付。不是还有聋老太太吗？她明天疗养结束就回来了。拿捏傻柱易如反掌。”
“就怕聋老太太对上那个小畜生，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
金玉梅叹气道：“是啊，他们家的背景可不简单，只是以前没显摆，大家都忘了这茬。”
“让我想想怎么收拾那个小畜生。”易中海阴恻恻地说：“他总要去轧钢厂上班的。”
刘伟栋躺在床上，一边用念动力操控着半块砖头飞舞，一边暗自盘算：
“在医务室工作还算清闲。一百多块钱虽然不少，但我还能搞点副业。可以把后世那些小说搬过来。”
“不过得格外小心，千万不能踩雷。”
第二天清早，刘伟栋送小萱去幼儿园后，回来时瓦工已经到了。包工包料的活计很省心，刘伟栋只管付钱就行。
瓦工带来了许多细水泥管，正好从西耳房通到院外的茅坑。由于西北风把茅厕的臭气都冻住了，院子里倒没什么异味。
耳房约二十五六平，中间砌道墙隔开，里面装上马桶就行。当然还得粉刷一遍。厨房的两个土灶也要拆了重砌。
瓦工干活时，刘伟栋把大锅支在院外，用砖头搭了个临时灶台。猪头下锅卤煮，还特意买了花椒大料，配上葱姜去腥。
之前在饭店买的馒头花了不少粮票，这让刘伟栋有些心疼。这年头粮票定量供应，想多买只能去 高价收购。
十点半，锅里飘出诱人香气。刘伟栋又把口条、耳朵和大肠下锅继续炖煮。
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口大锅，目光绿得瘆人。要不是之前吃过亏，她早该撒泼要肉吃了。
十一点半，刘伟栋捞出猪头放进木盆。口条耳朵和大肠则盛在瓦盆里。煤炉上熬的小米粥也香气四溢。
“老胡，叫大伙儿来吃饭！”刘伟栋招呼道。他拆下猪拱嘴切好端进堂屋，剩下的肉切碎招呼瓦工用餐。
“刘同志太破费了，这么多肉还有白面馒头！”老胡和四个瓦工激动得手足无措。
“野猪是我自己打的。馒头每人三个，再多我也买不来。”刘伟栋笑了笑，“还有稠稠的小米粥……”
“够了够了，这些足够了。”老胡连忙摆手，“不瞒您说，我们每人吃一个馒头，剩下的带回去给家里老人孩子尝尝鲜。”
“以后有活儿尽管招呼，我们一定给您干得妥妥当当！”
刘伟栋往馒头里夹了几大块猪头肉，还剩下些瘦肉。
他顺手把瘦肉吃了，肥肉实在咽不下去。这身子虽缺油水，可后世的灵魂实在受不了那玩意儿。
下午四点，活儿干完了。老胡带人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同志，记得每天往水泥地上泼点水，过两三天就能用了。”临走前，老胡又嘱咐了一句。
刘伟栋点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还得再忍几天木头马桶。至于公厕，他是真迈不进去那门槛。
四点二十分，刘伟栋到了幼儿园门口。四点半前接孩子正合适。
“哥哥，今晚有肉吃吗？”
小萱坐在自行车大杠上，仰着小脸问：“咱家是不是有好多肉？”
“肉都做好了，回家就能吃。”刘伟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吃肉喽！回家吃肉喽！”小萱欢快地喊着。
刘伟栋心里一酸。后世的娃吃饭得追着喂，现在的孩子要是敞开了吃，怕是能啃下一头牛。
回去时，他特意绕到无线电厂门口，买了收音机零件、电烙铁和焊锡，打算自己组装收音机。
穿越前，他的爱好五花八门，无线电和木工活儿都在行。
五金店里，他又置办了一套木工工具。车后架两个帆布包塞得满满当当。
到家时，上班上学的都回来了。
闫埠贵照例在屏门那儿浇花，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进出大院的人。
刘伟栋车把上挂着个布袋子，里头装着时令菜——新上市的蒜薹价格不菲，他买了二斤，还有青椒和土豆。
这季节的头茬青椒也不便宜。
“哟，蒜薹！这时候的稀罕菜啊。”闫埠贵两眼放光，“和猪肉一块儿炒，那叫一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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