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打住！钱护士早结婚了，孩子都会跑了。"刘伟栋连忙摆手，"这事要传出去，我非得被人戳脊梁骨不可！"

"哎哟您想哪去了，我傻柱能找二婚的？"傻柱急得直跺脚，"我说的是她妹妹！那姑娘还没对象呢，我都打听清楚了。您帮着递个话就行！"

刘伟栋哭笑不得："你让我个大老爷们当媒人？我自己婚事还悬着呢。"

"刘科长您这话说的，就您这条件还能找不着媳妇？"傻柱瞪圆了眼睛，"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还是烈士后代......"

"娄晓娥倒是愿意，可她爹妈嫌齐大非偶。"刘伟栋故作苦恼地叹气。

"啥非偶？莲藕还能炒出花样来？"傻柱一脸茫然。

"意思是......他们觉得我家条件太好，怕闺女跟着受委屈。"刘伟栋耐心解释。

"这不扯呢嘛！条件好还能吃苦？"傻柱直挠头。

"说白了就是嫌我太有主见。"刘伟栋轻哼一声，"他们想要个听话女婿。"

"嗨！那是他们没福气！"傻柱一拍大腿，"就您这样的，放出风声去，保准大姑娘小媳妇能把您家门槛踏平喽！"

刘伟栋摇摇头："我和晓娥的事谁也拦不住。现在讲究婚姻自由，父母说了不算。"

"说是这么说......"傻柱嘀咕着，"可谁家真能不顾老人意思？"

"想自由就得先立起来。"刘伟栋正色道，"经济  是根本。大不了带着对象单过，该尽的孝心不少，但不能事事顺从——人得活出骨气来！"

这番话听得暗处的易中海火冒三丈。要是年轻人都学刘伟栋这般行事，他们这些老辈人还怎么摆长辈的谱？

傻柱本是易中海养老计划中的备选，如今却与他渐行渐远。若再被刘伟栋的言论影响，易中海的算盘怕是要落空。

"柱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易中海沉着脸走出来，神情阴郁。

傻柱一时没反应过来。刘伟栋笑道："傻柱，你的事自己做主，就算是亲爹也只能给建议。"

"要有  人格，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

傻柱顿时醒悟："一大爷，我在这儿不偷不抢，睡不睡觉是我的自由吧？"

"易中海，你急了。"刘伟栋挑眉道，"你敢说我说得不对？这可是思想路线问题！"

易中海哪敢反驳，只能涨红着脸回屋。

"傻柱，明天我帮你打听下情况，但不保证结果。"刘伟栋说。

"多谢！"傻柱满脸欣喜。

刘伟栋摆摆手回屋，今晚还得赶稿子...

"必须想办法治治这个  。"易中海在屋里咬牙切齿。

"小声点，隔墙有耳。"金玉梅提醒道。

易中海暗自盘算着明天如何整治刘伟栋。

次日，刘伟栋带着渔具，先送小萱去幼儿园，才到轧钢厂医务室。

放下渔具，与打扫卫生的钱护士打过招呼，他便去查房。

病房里只有贾东旭和陪护的秦淮茹。秦淮茹正给丈夫喂药，炉子上炖着香浓的骨头汤。

"贾东旭，检查过了，你可以回家休养。"刘伟栋宣布，"恢复得不错。"

“也行，在这儿确实不太方便。”贾东旭语气平静地说：“多亏了刘科长，要不然我这条命就......”

“分内之事。”刘伟栋神色淡然：“今晚不会有护士值班。我再开些消炎药，带回去吃两天就行。”

“太感谢刘科长了，其实回家和在这儿差不多。您不是和我们住一个大院嘛。”秦淮茹笑盈盈地说：“以后看病就方便了，您医术这么好！”

说着便端来一杯绿茶。

“我是医生，但下班后也有自己的生活。”刘伟栋语气平淡：“希望你们别来打扰，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转身离开，正好听见蒋大峰的说话声。

“蒋师兄，嫂子你们来了！”刘伟栋出门时满脸惊喜。

蒋大峰二十七八岁，妻子于红梅二十四五的模样。两人各自拎着两个大行李包。

“刘师弟...不对，该叫刘科长了！”蒋大峰笑道：“多谢你拉我一把。”

“客气什么，先把东西放下。我带你们去报到。”刘伟栋说：“房子都安排好了。今天先安顿，明天再来上班。”

办完手续已是傍晚。蒋大峰夫妇跟着后勤人员去分配的房子安顿。

回到医务室，刘伟栋这才想起傻柱托付的事。

“钱护士，你有个妹妹对吧？”刘伟栋问道：“听说长得挺漂亮，今年多大了？有对象吗？”

钱护士顿时来了精神：“哎呀，我正想给妹妹介绍你呢，没想到刘科长早有意思。”

“我妹妹十八岁，当然漂亮啦。刚找到工作......”

“等等，不是我！”刘伟栋连忙摆手：“我有对象了，是帮别人打听的。”

“这样啊。”钱护士一脸失望。

“是一食堂的何雨柱托我问的。”刘伟栋摸了摸鼻子。

“何雨柱？一食堂没这人啊，那儿的人我都熟。”钱护士诧异道。

“就是傻柱，傻柱本名何雨柱！”刘伟栋无奈解释。

“傻柱啊！你早说！”钱护士翻了个白眼：“就他？还想打我妹妹主意？让他趁早死心！”

“那傻子长得跟四五十岁似的，实际才二十四五。”

钱护士说话相当泼辣。

“他长相是着急了点，这我承认。但不能因为叫傻柱就真当人家傻吧？”刘伟栋说：

“他一点都不傻！”

“他可不傻？全厂谁不晓得，他替别人养媳妇养娃！”钱护士撇着嘴道：“自家亲妹妹饿得跟麻杆似的。”

刘伟栋瞪圆了眼睛：“这事儿怎么传遍厂里了？”

“傻柱是叫人给算计了，如今总算醒过神。不然我也不会替他张罗这事。”

“拉倒吧，光看岁数相貌就不般配。”钱护士斩钉截铁。

“倒也是，要知道你妹妹才十八，我压根不会开这个口。”刘伟栋笑着摇头。

“刘科长对象是哪位啊？真有福气。”钱护士八卦之魂燃起。

“往后你就知道了。”刘伟栋笑笑：“得，我出去一趟。”

刘伟栋要去三十米外的公厕。这处厕所靠近办公区，各科室人员多在此方便——办公楼每层只有个小卫生间，根本不够用。

这公厕修得讲究：蹲位带顶棚，雨天不用撑伞。当年多数公厕可没这待遇。

水泥砌的长条蹲台，前高五十公分，后深一米。每隔一米设个斜坡，蹲着解手正合适。对面墙根还砌了条露天小便池。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许大茂在里面吹嘘：“爱信不信，哥们马上要娶千金  了！那模样，啧啧……”

刘伟栋顿时了然——自己放的风声被许大茂听去了，这厮正借机显摆呢。

“狗东西，看我不让你粪坑里打滚！”刘伟栋暗骂。

这时有人呛声：“就你许大茂？一张驴脸，刚转正的放映员，人家图你啥？图你脸长？”

“走着瞧！要真娶了娄晓娥，我当场在粪坑里打滚！”许大茂气急败坏。

刘伟栋冷着脸走进厕所，背对许大茂等人小解，相距约四米远。

许大茂瞥见刘伟栋，顿时发怵——这位可是差点踹死傻柱的狠角色，自己当初被傻柱当沙包揍的糗事还没忘呢。更何况人家是科长，收拾他易如反掌。更要命的是，现在自己竟想跟人家抢娄晓娥……

“别慌别慌！”许大茂在心里给自己壮胆：“只要把娄晓娥娶到手，我许大茂就能翻身。刘伟栋算哪根葱！”

他越想越气，狠狠吐掉嘴里的烟头，顺手扯过一张报纸准备擦屁股。

刘伟栋整了整衣领正要离开厕所。

许大茂刚弯下腰擦屁股，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身后就是臭气熏天的粪坑。

"啊呀！"许大茂惊叫着想要稳住身子，可哪还来得及？整个人斜着栽进了粪坑里，直接来了个"奥利给浴"。

躺在粪坑里时，许大茂怎么都想不通：大白天的，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哪来的鬼推他？可这无形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幸好周围工友都躲得老远，见状纷纷捂着鼻子后退。

许大茂挣扎着爬起来，浑身上下糊满了奥利给，头发都结成了块。他踉踉跄跄冲到水龙头前，拧开水就往身上冲。

"哟，许大茂，你这  吹得，真掉粪坑里啦？"宣传科一个同事捂着嘴偷笑。

"滚  ！这他妈...真是活见鬼了！"许大茂边冲水边骂。四月底的四九城春寒未消，凉水浇得他直打哆嗦。

公厕外的水槽边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许大茂知道，用不了一个钟头，全厂都会知道他掉粪坑的糗事。这下还怎么跟刘伟栋抢娄晓娥？姑娘要是听说这事，躲他都来不及！

"哈哈哈——"

傻柱那破锣嗓子般的笑声老远就传了过来。

"笑屁笑！都没人拉我一把！"许大茂恼羞成怒。这话可把围观群众都得罪了。

"都散了吧！"宣传科张科长捏着鼻子走过来，"小王，去领套新工服给许大茂。记他账上！下回发工服就没他的份了。"

工友们这才想起午饭时间快到了，赶紧捂着鼻子作鸟兽散。

刘伟栋刚踏进医务室，钱护士就兴奋地凑上来："刘科长听说了吗？许大茂掉粪坑......"

"打住！"刘伟栋赶紧摆手，"马上要吃饭了，说这个多倒胃口。"

"也是哈......"钱护士讪笑着挠了挠头。

刘伟栋的午饭是从家里带的，两个馒头配着昨晚剩下的红烧鱼。他用医务室的煤球炉热了热，简单对付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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