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李怀德摆摆手：“工作安排不能改，张科长定的任务，你得完成。不过……”他意味深长道，“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这次干完，下次换别人。”
许大茂心领神会——只要抓住傻柱，李怀德就会让张科长以后照顾他。
他点头哈腰退出办公室，长舒一口气，咬牙切齿：“臭厨子，今晚有你好看！”
许大茂本是来请假，却被张科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旷工两天还想请假？南山公社、向阳公社、刘集公社的任务，下周一前必须完成！”
许大茂急了：“这些地方又远又穷，全派给我一个人？”
张科长冷脸：“完不成？自己看着办！”
许大茂暗骂，本想借举报傻柱脱身，却没成功。他恨恨道：“今晚先整死那厨子，明天再下乡拼命！”
另一边，刘伟栋下班时匆匆骑车离开。李怀德刚给了他五十斤肉票和布票，他分给蒋大峰十斤，对方感动不已。
路过厂门口，他看见傻柱拎着沉甸甸的网兜，里面塞满四个饭盒。
“傻柱，过来一下。”
姜副科长站在门卫室旁，厂门口还站着三名保卫人员。
“姜副科长，您找我有事？”傻柱咧嘴一笑，“要是请我做酒席，我给您算便宜点！”
“少在这儿嬉皮笑脸的。”姜副科长板着脸，“把网兜拿过来。”
傻柱心里一紧，强装镇定道：“这有啥好看的？都是些剩菜，杨厂长允许我带走的。”
“不信您去问杨厂长！”
“剩菜？”姜副科长冷哼一声，“中午的饭菜都不够分，哪来的剩菜？要真是剩菜，我无话可说。”
“打开饭盒，我要检查！”
易中海正好路过，见势不妙，心想这是个拉拢傻柱的机会，连忙上前打圆场：“姜科长，给我个面子。柱子，快给姜科长赔个不是，保证以后不给人抖勺了。”
“有人举报到姜科长这儿，他总得查清楚。”
“以后别跟人斗气，就算斗气也不能让人吃不饱。”
易中海这番话看似周全，想把事情压下去，还暗示傻柱是被人针对。
“傻柱，过来！”姜副科长冷声道，“再不交饭盒，罪加一等！易师傅，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怪你，站一边去。”
“再多嘴，我连你一块儿算！”
易中海一愣，没想到姜副科长一点情面都不留。
姜副科长心里暗骂：“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不过是个工人罢了。”
傻柱被两名保卫夹住，眼看情况不妙，干脆一咬牙，猛地甩开膀子，左右各顶一肘，把两名保卫撞得踉跄后退。
刘伟栋看得一愣，这肘法是八极拳的路子，但傻柱连皮毛都没学到。这还是他练拳时随手教的两招——撑捶和肘法。
傻柱撞开保卫，拔腿就往厂外冲。只要跑掉，把饭盒一扔，没了证据，保卫科也拿他没办法。
谁知刚跑两步，屁股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地。他死死攥着网兜，正要爬起来，脑门突然被一个硬物抵住。
“跑啊，接着跑！”
姜副科长拔出枪，顶在傻柱额头上。
傻柱立刻安分下来。眼下再不识相的话，姜副科长真会动手，那也怨不得别人。
"不跑了，不跑了。您把家伙收起来。"傻柱挤着眼睛说。
厂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杨厂长快步走来："姜副科长，怎么回事？"
"接到举报傻柱 公物，我们例行检查。他不仅抗拒还殴打保卫人员企图逃跑。"姜副科长沉声道，"给他上铐子。"
"傻柱你昏头了？几口剩菜让人检查不就得了，跑什么跑！"杨厂长怒斥道，"还敢打人？你要 不成？"
"厂长您听我说，就是些剩饭。我觉得被检查丢面子才反抗的。我给他们赔不是，明天摆酒谢罪。"傻柱慌忙解释，"今晚我真有急事！饭盒里真是中午招待的剩菜！"
杨厂长转向姜副科长："要不先让他走？明天让他给两位同志摆酒赔礼。"
"围观群众太多，先疏散一下。"
傻柱心里暗喜，这关总算糊弄过去了。
"杨厂长，傻柱天天往家带饭菜，还说是您特许的。"姜副科长毫不留情，"没有招待餐时他照样拿。工人都不够吃的饭菜，到他这儿就成剩菜了？分明是克扣工人口粮！"
工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没错！不能轻饶傻柱，这 总给我抖勺！"
"傻柱就是工贼！吸我们血汗！"
"必须开他的批斗会！"
群情激愤的声浪中，杨厂长愕然道："我只允许他带招待剩余啊，平常的饭菜怎么可能......"
刘伟栋踱步过来："杨厂长，这就是老话说的针尖大的窟窿漏斗大的风。您给行个方便，他就能把这方便捅成大门！不光这件事，很多问题都是这个理。所以伟大领袖才教导我们要严于律己。"
刘伟栋的话总是立场鲜明却不显激进，反而透着冷静理智。
"是我的过失，我一定深刻检讨。"杨厂长诚恳地说，"姜副科长坚持原则令人敬佩，我要向您学习。"
张书记也走了过来："打开饭盒看看！"
傻柱面如土色，知道大祸临头。
饭盒揭开瞬间，第一盒赫然是满满当当的油炸花生米。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抽气声。
"哟，这就是剩菜？我也想吃这种剩菜。"许大茂阴恻恻地插话。
许大茂已经想通了，既然不能生育的事情迟早要传开，再遮遮掩掩反而更惹人笑话。
他打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新鲜的兔肉和野鸡肉，分量着实不少。
“傻柱，这些可是李厂长的东西，让你加工一下，你倒偷了不少啊！”杨厂长怒气冲冲地说道。
旁边还有两个盒子，一个装着做好的鱼，另一个则是满满的红烧肉。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
放在后世物资充裕的年代，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可在这个刚刚熬过 的年代，绝对是件大案子。
“先把傻柱关起来吧。”杨厂长叹了口气，“明天再处理。还有，食堂主任是怎么管的？这么多东西不见了都没发现？”
傻柱被押进了小黑屋，许大茂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刘伟栋摇了摇头，匆匆离开。路过菜市场时，他拐进了肉铺。
案板上只剩几块骨头、猪头和猪大肠，还有一大块几乎没动过的排骨。
“哟，刘科长！”卖肉的大张招呼道，“您家肉这么快就吃完了？不应该啊，之前不是买了不少吗？”
刘伟栋笑了笑：“野猪肉味道一般，得腌一腌才行。给我来几斤排骨吧，晚上做糖醋排骨。”
“行，排骨收您一半肉票。”大张压低声音，“我这儿还藏着些老肥肉，一点瘦肉都没有，您要不要？”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生怕被人听见。
这年头，肥肉最受欢迎。
“有多少？”刘伟栋问道。正好他想多熬点猪油，带回去炼一炼。
“十斤，但您得给足票，不然我没法交代。”大张说道。
“放心，肉票我有。”刘伟栋掏出票证。
“也是，您不缺钱，什么票弄不到？”大张笑道，“去趟 就齐活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刘伟栋一拍脑袋。他一直愁没票，却忘了这个年代的特色—— 里什么票都能买到，只要钱够。
的存在介于黑白之间，只要别太过分，官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谁家遇上急事，不去那儿淘换点东西？
“大张，今晚带我去 转转？我还没去过呢。”刘伟栋提议。
“成啊，正好我也想去弄点吃的。”大张点头，“家里人多，玉米面都不够吃了。”
刘伟栋拎着十斤肥肉和三斤剁好的小排离开，准备回家下锅。
刘伟栋走进四合院大门，看见闫埠贵正在门口占小便宜。奇怪的是昨天他居然没出现。
闫埠贵盯着刘伟栋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的肥肉，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冲上去抢几块下来。
"哎哟，刘科长买这么多肥肉啊，让我瞧瞧成色怎么样。"闫埠贵边说边伸出瘦巴巴的手，作势要去摸那肥肉。
他说话的语气，仿佛跟刘伟栋是多年的老友。
只要让他蹭几下，回头用热水一洗，再用这水煮汤，汤面上就能漂着一层油花。
这招闫埠贵用得可熟练了。他还在门口挂着一小块猪皮，每天上班前都要用猪皮抹嘴唇，好让人觉得他伙食不错。
"闫埠贵，你的手要是碰到肉，就得掏钱把这些肉买走，还得赔我损失。"刘伟栋冷冷地说。
"啊，这个..."闫埠贵讪讪地缩回手，知道自己的把戏被识破了。
刘伟栋推车往里走，到了中院自家门前。刚支好车，娄晓娥就带着小萱出来了。
"买这么多肉啊？"娄晓娥惊讶道，"都是肥肉，要熬猪油吧？我来帮你..."
"我要去看连环画。"小萱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刚给她买的，这就看入迷了。"娄晓娥娇嗔道。
娄晓娥提着排骨，刘伟栋拎着肥肉往厨房走。贾张氏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天杀的，这么多肥肉，也不说接济接济我们。不知道我们家困难吗？"贾张氏低声咒骂，"吃独食，活该绝户！"
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衣服，按说这时候傻柱也该回来了。
上午秦淮茹去了趟厂里，催问顶岗的事。听说中午厂里有招待，晚上傻柱肯定会带好吃的回来。
这时易中海匆匆从外面进来，秦淮茹眼前一亮。
"一大爷，我顶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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