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你顶岗没问题，可傻柱现在出事了。"易中海着急地说，"今晚别等他饭盒了。"
贾张氏在门口听见，立刻炸了。
"凭什么不等？是不是要把我们家的饭盒给别人？没门！易中海你想欺负我们贾家，没这么容易！"贾张氏扯着嗓子喊，"我还活着呢！赶紧把饭盒拿来！"
"易中海你可是东旭的师父，照顾我们是应该的！"
秦淮茹被吵得头疼，皱着眉头问："一大爷，柱子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急匆匆地说道：“他偷拿了些肉食，结果被人当场逮住。现在被关起来了，我得赶紧找老太太帮忙！”
贾张氏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破口大骂：“这个蠢货傻柱，连偷肉都能被抓，真是废物！”
“他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害得我宝贝孙子今晚吃不上肉。”
棒梗正眼巴巴等着饭盒，一听没肉了，顿时扯着嗓子哭嚎起来，直接躺地上打滚撒泼。
“我要吃肉！不吃肉我就不起来！”棒梗边哭边蹬腿。
秦淮茹被吵得脑仁疼，叹气道：“行了，我这就去买点猪头肉回来。”
厨房里，刘伟栋拦住要帮忙的娄晓娥：“别碰这些，伤手。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胡说什么呢...”娄晓娥红着脸低下头。
“我说真的。”刘伟栋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娄晓娥耳根通红，慌忙抽出手，鼓起勇气飞快地亲了下刘伟栋的脸颊，转身就跑。
“这年代的姑娘真是纯情。”刘伟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他利落地将肥肉下锅熬油，另一口锅里炖着排骨，整个人透着股老练的烟火气。
后院屋里，易中海正跟聋老太说明情况：“...现在只能指望您老了。”
“这傻孩子！”聋老太急得直拍膝盖，“中海你先带我去找杨厂长...等等，这个点厂长肯定下班了。让柱子吃个教训也好，明早再去捞人。”
见老太太胸有成竹的模样，易中海也放下心来——只要不被送进局子，这事儿就还有转圜余地。
“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让玉梅给您送饭。”易中海刚走到中院，迎面撞见拎着荷叶包的秦淮茹。
“肉给我！奶奶你不准抢！”棒梗一把夺过油纸包，恶狠狠道：“再敢偷吃我的肉，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养老！”
贾张氏讪讪地缩回手，这小崽子倒是越来越会拿捏人了。
棒梗抓着荷叶包蹦到一旁，急不可待地撕开包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猪头肉。
贾张氏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馋得直咽口水。她刚想凑近些讨要，棒梗便警觉地跑开。
转眼间，那三两猪头肉就被棒梗吃得精光。
贾张氏板着脸对秦淮茹抱怨："就买这么点儿肉，够谁吃？我连味儿都没尝着就没了。你再去买些回来！"
秦淮茹平静地回答："妈，家里开销就这么多，肉票也用完了。本来还能买半斤，现在只剩三两。您不是说棒梗长身体要紧吗？他吃到了就好。咱们大人将就些吧，您昨晚不是刚吃过肉？现在谁家能天天吃肉？"
贾张氏气得鼓着腮帮子："刘伟栋家就天天吃肉！你要有本事，也让我顿顿吃肉！"
秦淮茹默默晾好衣服，转身去做晚饭。她心里暗叹，贾张氏不但没收敛，反而因少了贾东旭的管束越发肆无忌惮。要是有贾东旭在，婆婆哪敢这样闹腾。
这时，刘伟栋熬猪油的香气飘满院子，惹得众人直吸鼻子，仿佛这样就能尝到油腥。
刘伟栋将熬好的猪油倒入瓦盆。这是上好的肥肉熬制，待凝固后定会雪白细腻，毫无异味。上次用野猪油熬的色泽发黄，留着炸东西用。今天的猪油最适合炒菜拌面。
他特意没把油渣熬得太干，打算和豆芽拌馅包饺子。
"哥，我要吃油渣！"小萱闻香跑来，眼巴巴站在厨房门口。
"行，但只能尝几块，不然晚饭该吃不下了。"刘伟栋说着往小碗里盛了些油渣，又撒上白糖。这白糖可是稀罕物，在当年属于战略物资。
"真香！"小萱满足地嚼着油渣，嘴角泛着油光。糖与油的交融让人真切体会到幸福的滋味。
"拿去和娥姐分着吃。"刘伟栋嘱咐道，"我给你们做糖醋排骨。"
"好嘞！娥姐有好吃的啦！"小萱捧着碗欢快地跑向娄晓娥。
娄晓娥正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桌旁，听着收音机里的歌曲。见小萱过来，她拈起一块油渣送入口中："只能吃一块哦，我吃不多。"
棒梗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口水顺着下巴滴到衣服上。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瞧见小萱咀嚼的模样，她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动，浑浊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来。
刘伟栋将煮好的排骨捞出锅，用剩下的肉汤煮了小白菜。排骨裹上糖醋汁翻炒，最后勾芡收汁，浓郁的糖醋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棒梗，回来吃饭。"秦淮茹叹了口气喊道。她心里明白，一个人要是整天只想着吃，这辈子就完了。棒梗现在这副样子，都是被贾张氏给惯坏的。
秦淮茹感到深深的无力。以前贾东旭在的时候，都没能阻止贾张氏对棒梗的影响。现在贾东旭不在了，她更拿这个老太婆没办法。
"妈！我要吃排骨配白米饭！"棒梗跑回来拽着秦淮茹的胳膊嚷嚷。小当安静地坐在桌边等着开饭，能吃饱对她来说就很知足了。
"刚吃过肉，快吃饭吧。"秦淮茹沉着脸说。桌上摆着玉米糊糊、窝窝头和一小碟发馊的咸菜。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贾张氏气呼呼地骂道。
"小当，吃饭了。"秦淮茹招呼女儿，两人默默地吃起来。小当费力地啃着窝窝头，梗着脖子往下咽。
"喝口稀饭顺一顺。"秦淮茹心疼地说。可家里好的粮食都进了贾张氏和棒梗的肚子，大部分还被贾张氏那个无底洞吞掉了。
"秦淮茹，你聋了是不是？"贾张氏拍着桌子吼道，"快去弄点排骨来，棒梗正在长身体呢！"
贾张氏总拿棒梗当借口，让秦淮茹恨得牙痒痒。想到贾东旭间接被这个老太婆害死，她恨不得一刀捅死贾张氏。但现在还没正式顶岗，家里不能闹。再说以后上班了，还得靠贾张氏照看两个孩子。
"妈，您觉得刘伟栋会给咱们排骨吗？"秦淮茹强压着火气说，"我马上要顶岗了，要是得罪了他，他随便使个绊子咱们就完了！"
"他敢！工位是咱们贾家的，谁也别想抢！"贾张氏扯着嗓子尖叫。
"工位是抢不走，可他要是拖着不让我顶岗，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秦淮茹无奈地说，"要不您把养老钱拿出来？"
"休想动我的养老钱！"贾张氏瞪圆了眼睛，"不但不能动，你上班后每月还得给我三块钱养老钱！东旭在世时就是这么做的！"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婆婆，东旭一个月挣四十多，给您三块当然没问题。可我..."
“我才拿十八块五的工资，加上东旭的抚恤金，总共才二十七块五！这日子怎么过？你还要养老钱？”
贾张氏在钱的问题上寸步不让：“不行，必须给我三块钱。不然你别想顶岗。就算顶了岗，我也要去轧钢厂闹！”
秦淮茹恨不得把稀饭碗扣在贾张氏那张肥脸上，却只能强压怒火：“行，我给还不行吗？”
“哼，谅你也不敢不给。”贾张氏得意道，“敢说个不字，我就把你赶回乡下！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看着贾张氏那副嘴脸，秦淮茹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另一边，刘伟栋和娄晓娥吃饭时眉目传情，小萱吃得津津有味。
“哥哥，糖醋排骨真好吃！以后还能做吗？”小萱脸上沾满酱汁，像只小花猫。
“好，有空就给你做。”刘伟栋笑着点头，“今晚住家里还是……”
“我跟娥姐走！”小萱坚决道，“你不会扎漂亮辫子。”
送走娄晓娥和小萱后，刘伟栋刚回到家，大张就找上门来。
“刘科长，咱们走吧，带块布蒙头。您身份特殊，得注意点。”大张低声道。
“行，走着去？”刘伟栋问。
“对，离这儿不远，骑车反而不方便。”大张解释，“到了地方各买各的，不用等对方。”
“我先走，您过两三分钟再出来，免得引人注意。”
刘伟栋点头应下。出门时，闫埠贵正要关大院门。
“九点前回来，不然不给开门。”闫埠贵提醒道，“除非给点辛苦费。”
“闫埠贵，你算老几？”刘伟栋冷笑，“谁准你关大门的？”
闫埠贵气得直哆嗦——关大门是他的财路，晚归的人多少得给点好处。刘伟栋这一闹，他的外快可就没了。
“这是大院规矩！”闫埠贵硬撑着说。
“放屁！”刘伟栋甩下一句扬长而去。
“老闫，别跟他置气！”三大妈在屋里喊。
“这小子太嚣张了！”闫埠贵愤愤回屋。
“你不是还想跟他学写小说吗？这态度怎么请教？”三大妈提醒道。
昨晚闫埠贵没去凑热闹，他在家埋头写小说。看到刘立 能行，他觉得自己肯定也不差。
熬到半夜憋出两千字短篇，下午他就溜出学校，揣着稿子直奔日报社。
敲开编辑部门，屋里就一个三十出头的编辑在审稿。闫埠贵赶紧凑上前："同志您好，我来投稿。"
"放桌上留个联系方式就行。"编辑头也不抬。
"您先看看，我是小学老师。"闫埠贵急忙递上稿纸。
张编辑皱着眉头看完，连连摇头："您这水平...怕是连五年级作文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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