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那...能给十块一千字吗？八块也行...五块总可以吧？"闫埠贵看着对方脸色越来越黑，声音越来越小。
"做梦呢？"张编辑气得发笑，"赶紧走，再闹我叫保卫科了！"
闫埠贵灰头土脸回到家，本想撕了稿纸，转念一想还能当厕纸用。他懊恼地拍大腿："光想着要辛苦费，忘了让刘伟栋指点写作了！"
"算了，他肯定不肯教。今晚非得让他吃个苦头！"
另一边，刘伟栋跟着大张走了二十分钟，拐进一条暗巷。眼前景象让他吃惊——满地摊贩点着油灯照明，不少人像他一样用布蒙着脸。
大张买了玉米面就扛着走了。刘伟栋逛了一圈，暗暗记下这个 位置。正要离开时，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凑过来："同志要票吗？什么票都有。"
“糖票，自行车票，收音机票。肉票……”
“慢着，你怎么知道我要买票？”刘伟栋反问。
“那些不遮脸的，顶多买些棒子面。”男子咧嘴一笑，“像您这样蒙面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来这儿的，不就是为了票嘛！”
“这儿还有罐头，现成的。牛肉罐头五个，黄桃罐头五个！”
刘伟栋二话不说全要了，又捎上些布票。拎着布包往回走，到四合院已是九点半。
老旧的大门紧闭着。
刘伟栋皱眉拍门，里头却静悄悄的。等了十来分钟，他冷笑一声。
门板早已斑驳，朱漆褪尽，露出原木色，上面布满浅坑。
闫埠贵在床上乐得直搓手：“嘿嘿，非得杀杀这小子的威风不可。”
“在外头他是干部，回了大院，就得听我们几个大爷的！”
“得出去瞧瞧，他要是 ，我就喊抓贼。”
闫埠贵盘算着给刘伟栋扣个屎盆子。就算摘干净了，也能让他惹一身腥。
别人只会记得刘伟栋 ，谁管他为什么翻。
闫埠贵美滋滋地溜到院中，盯着围墙等刘伟栋跳进来。
“小子，跟我斗？看我怎么让你身败名裂！”
他正得意，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栓飞脱，差点砸中他。
两扇门狠狠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刘伟栋大步走进，手里沉甸甸的布袋子一晃。闫埠贵一眼认出是罐头。
“好哇，今天不讹他两盒罐头，我闫埠贵三个字倒着写！”
“刘伟栋！你踹坏大门要赔！”闫埠贵尖着嗓子喊，“还吓掉我半条命，精神损失费也得……”
刘伟栋迎面就是两耳光，打得闫埠贵吱哇乱叫。
“闫埠贵，你就是条蛆。”刘伟栋冷声道，“再敢关门，我剁了你的爪子！”
关大门的提议是闫埠贵在所谓的会议上提出的，并得到了通过。当时他提出这个主意，无非是想从中捞些好处。
闫埠贵原本还打算向住户收取关门费，但考虑到大家肯定不会同意，只好作罢。即便如此，他还是把关门这件事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
刘伟栋说完，拎着布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闫埠贵被两个耳光打得晕头转向，直到刘伟栋离开后，他才捂着脸嚎叫起来。
“啊啊啊！忍不了了！忍不了了！闫解成，快起来！去报警，赶紧去报警！”闫埠贵扯着嗓子喊道。
“报警？用什么理由？”闫解成懒洋洋地回应，“谁让你把大门关上的？人家回不了家，扇你两巴掌，你能怎么样？”
“再说了，你想好怎么跟公安解释了吗？你凭什么关大门？”
“呃……这个……这是大院的规矩……算了，我去找老易。”闫埠贵龇牙咧嘴地嘟囔着。
他心里清楚，所谓的大院规矩在公安面前根本站不住脚，说出来只会自找麻烦。
刘伟栋回到家，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当然，得先烧一大锅热水。
卫生间里放着一个大木桶，虽然天气还有些凉，但身强体壮的刘伟栋毫不在意。
刚才一脚踹开大门，靠的就是他的一身力气。
刘伟栋洗澡很快，十分钟左右就洗完了。当他锁上厨房门出来时，发现闫埠贵和易中海正站在他家门口。
“刘科长，我们有事要和你谈谈。”易中海开口道，“你是干部，但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
“你打了老闫两个耳光，这事可大可小。”
“你得给老闫道歉，再赔点钱。”
易中海和闫埠贵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刚才闫埠贵跑去找易中海哭诉，易中海刚躺下就被吵醒。听完后，他也觉得刘伟栋太嚣张了！
而且，他认为这是个拿捏刘伟栋的好机会，当然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先让刘伟栋道歉赔钱，应该不难，毕竟他确实动手了。
只要刘伟栋退一步，以后他易中海有的是办法慢慢施压，逼得刘伟栋步步后退。
时间一长，他就能在刘伟栋心里树立威信，一步步把他磨成自己合格的养老对象。
“让我道歉？还赔钱？易中海，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滚远点！再废话，连你一起抽！”刘伟栋瞪着眼睛吼道。
他知道，对付这些禽兽只能硬刚，讲道理只会被他们拖进熟悉的套路里，根本斗不过。
果然，刘伟栋的强硬态度让易中海和闫埠贵傻了眼。见他逼近，两人赶紧躲开，生怕再挨几个耳光。
刘伟栋重重摔上房门，发出一声闷响。
易中海苦笑着对闫埠贵摊手："老闫，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
"你真要去报案？这事儿你可不占理。"
"唉...真 ..."闫埠贵咬牙切齿道："只能先咽下这口气，日后再说了。"
次日清晨，刘伟栋破例没练功，忙着将腌制好的野猪肉一片片挂在厨房通风处。那些切得极薄的肉片悬挂起来颇费工夫。
推车出门时，刘伟栋与同样要外出的闫埠贵在院门口撞个正着。闫埠贵见状慌忙避让，刘伟栋则头也不回地骑车远去。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闫埠贵恨得牙关紧咬，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忍着点吧老闫，谁叫咱们没人家有文化。"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人家可是作家，街道办今晚还要来表彰他。我都差点忘了这事，王主任让我准备开全院大会呢。"
"他有文化？不过是个学医的，碰巧写了本小说罢了。"闫埠贵嗤之以鼻，"诗词歌赋他懂什么？"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他也不过读过三年私塾，肚子里墨水实在有限。
"字如其人，就他那手字也配叫书法？呸！真是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有胆量跟我比试书法啊！"
听着闫埠贵酸溜溜的牢 ，易中海继续煽风 ："人家哪会跟你比这个。老闫啊，往后咱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不然大耳刮子可不好受。"
闫埠贵涨红了脸："那两巴掌我迟早加倍奉还！对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学校新来个女老师，模样俊不说，成分还特别好！"
易中海故作不解："你说这个干什么？"
"给刘伟栋说媒啊。"闫埠贵阴恻恻地笑了。
"这...他未必会答应吧？"易中海立刻会意。刘伟栋已有对象娄晓娥，若答应相亲就是道德问题——在这个年代可是致命把柄。
"不答应？由不得他！"闫埠贵得意洋洋，"娄晓娥虽俊，我们学校那位更出众。刘伟栋血气方刚的年纪，见了 还能把持得住。
闫埠贵琢磨着若能掌控刘伟栋，便可让他代写小说。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就全归自己了。
易中海比谁都渴望拿捏住刘伟栋，但他清楚这事难度不小。若是真能控制刘伟栋，自己的养老问题就不用发愁了。
"这事就看你的了！"易中海满怀期待："不过要找比娄晓娥更漂亮的姑娘可不容易啊！"
"娄晓娥虽然漂亮，但她的出身是个大问题。而且她父母似乎也不赞成。"闫埠贵得意地说："张玲红就没这些问题，她也是烈士后代......"
"行，你去试试看吧。我们这也是为刘伟栋着想，总不能看着他娶个资产阶级大 。"易中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没错，我们是为他好，是在教育他！"闫埠贵咬着牙说："老易你这是要去上班？"
"我借了辆板车，送老太太去厂里。"易中海无奈道。
"为了傻柱的事？啧啧，这傻柱也是自找的。"闫埠贵摇头："带好吃的回来也不知道分给大家，活该被人找麻烦。"
闫埠贵的意思是傻柱从不把饭盒分给他，现在遭人整治纯属咎由自取。
"你说得对，肯定是有人举报了。"易中海皱眉："不可能是刘伟栋。他要整傻柱有的是办法，估计直接动手更有可能。"
"我猜是许大茂那小子，晚上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闫埠贵小心翼翼地骑上自行车走了。这辆八成新的凤凰二八大杠是他新买的，精心打理后看起来有九成新了。闫埠贵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刘伟栋在医务室开了十五分钟的早会。刚散会，杨厂长就来电话叫他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发现张书记和李怀德也在场，两人都显得很兴奋。
"刘科长，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是部里领导明天要来专门表彰你！"
"第二是为了不耽误迎接领导，我们今天就去电台录歌！我刚和任台长通过电话，他们那边乐队已经准备好了。"
刘伟栋点头道："行，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还没等他们动身，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请进！"杨厂长提高声音道。
门开后，易中海站在门口，一副孝子模样搀扶着聋老太。老太太打扮得干净利落。
"小杨啊，又来麻烦你了。"聋老太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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