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着我眼睛
陈舟声线平稳：“她不行。”
苏予南目光饶有意味。
“怎么不行？”
陈舟淡淡道：“她跟佳仪气质差得远。”
我好像吞了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她在人群里都是耀眼的存在，跟她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确实很降维打击。
“我不觉得。”苏予南口气生硬。
陈舟皱眉。
“没必要睁眼说瞎话。”
“你怎么说话的，小姑娘的自尊心还要不要了，”陆佳仪责怪他说，“我觉得林岁挺好的，身高体型跟我也差不多。”
“试试吧，”导演说，“走戏而已，试试又没关系，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根本不问我意见，几个人这样商量一通就把事定了。
我也无所谓。
让我试我就听指挥，尽力协助走戏，并不是多有难度的事。
苏予南站在我边上，向我微微偏头。
“女主的性格了解吗？”
我点头：“外柔内刚。”
“对这个剧情她会怎么处理？”
“会……挣扎？”
被强吻还能怎么处理？我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剧烈挣扎的画面。
他好像对我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跟我来。”
我跟着苏予南到墙边。
他突然拽住我手腕举过头顶，将我抵在墙上。
面对他突然逼近的脸，我大气不敢喘，屏息睁大了眼。
……
另一边，陈舟看着片场上紧密相贴的两个人，眼眸沉得发暗。
“这个剧情我觉得没有存在的必要。”
导演正指挥调整机位，听到这话：“啊？”
陈舟说：“女主被男配亲过，观众看到这会弃剧，对收视率不好。”
导演不认同。
“现在观众对女洁要求没那么高，介意的也是少部分，只要男主是干净的就行了。”
陈舟固执己见：“我不认为是少部分。”
“我知道你什么原因抵触的这个剧情。这样吧，不拍正脸，整个镜头就让替身完成。”
导演看了陆佳仪一眼，她就在边上坐着刷手机，并没有搭腔。
很明显，做男朋友的怎么会心平气和看对象跟别人拉扯，哪怕是演戏。这种心态情有可原，导演还是能理解的。
陈舟神情始终保持平静。
“跟佳仪无关，单纯认为这个剧情很俗套，会引起观众不适，没有存在的必要。”
陆佳仪掀起眼眸，笑着说：“是不是你觉得用替身效果不好，不然还是我亲自上吧。”
说着她便起身，示意化妆师给她补一下妆。
陈舟在她身边坐下来。
“不用。”
陆佳仪坐回去：“所以还是在意我跟别人亲密接触的，是么？”
陈舟面无表情的“嗯”了声。
……
走了两遍戏，机位就找到了好角度。
虽然是借位吻，但不可避免凑得太近，模拟挣扎这个过程，也少不了肢体接触。
两次下来，我脸烫得要命。
除了陈舟，我还是头一次跟别的男人靠这么近。
副导走过来交代：“替身去化妆穿衣服。”
“啊？”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只是走戏而已，怎么还要化妆了？
副导叹口气：“真情侣在剧组也麻烦。陈舟小气了，不想看陆佳仪跟苏予南亲密，我们不破坏他们感情，替身上上么行了，这个镜头不拍到脸问题不大。”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他是这样的，占有欲很强，刚才还装不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
别的男人真要跟陆佳仪有点亲密接触，陈舟估计能发疯。
我听从安排，往化妆间里走。
刚坐下，来了个化妆师，是陆佳仪专用的。
“我来给替身化妆。”
苏予南拒绝：“不用，孟丹丹来就行。”
孟丹丹是他专用的化妆师。
我觉得可能要专门给女明星服务的化妆师更顺手，而且陆佳仪每天都很美，但老板的决定我也拒绝不了。
反正也不拍我脸。
效果出乎我预料了。
我对着镜子，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精致，看得目不转睛，好几次想掏出手机自拍。
相机打开几次都关掉了。
我这个大惊小怪的样子，怕人笑话。
“苏先生的助理经常兼职替身？”
“没有的事，”孟丹丹想了想，又说，“之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你知道的，他拍戏少，从来没拍过亲密戏。这个剧本是意外，上个助理帮他接的，没看仔细。”
“他不接亲密戏？”
“不接啊，他又不差钱，拍戏图个开心的，怎么肯出卖色相。这个戏是已经接了，有点肢体接触的也就这一场，疯批角色他又很喜欢，考虑了下就没推掉。”
我沉默了会儿。
“不差钱？”
有多少明星是差钱的，化妆师口中的不差钱，到底是什么程度呢？
化妆师画眼影的手顿了顿。
“你不知道他的来头吗？”
我摇摇头。
孟丹丹正要开口，苏予南进来了。
他看了眼镜子里我的模样。
“挺好。”
我说：“丹丹姐的技术好。”
“是你底子本身不错，”苏予南顿了顿，说，“别听陈舟瞎说，你并不比别人差。”
我愣了会儿才想到，他说的是那句，我比陆佳仪气质差得远。
“知道了，苏先生。”
苏予南眼皮子跳了跳，没再说什么。
化妆换衣服用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片场，看到那么多镜头，我的心就开始怦怦乱跳。
走戏和真拍是两码事，我克制不住的紧张。
陈舟坐在导演身边，掀起眼皮掠了我一眼，就低头看他的手机。
导演说action，苏予南将我拽到镜头下，抵在墙上壁咚。
我开始拼命挣扎，他在我耳边低语：“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
哪句？
我迅速想到，他指的应该是女主的性格，我绞尽脑汁的想，女主应该是什么样的性格。
他继续说：“如果只是弱者对蛮力的无效对抗，还要靠另一个人英雄救美，那这个剧情就挺无趣的。”
我怦怦直跳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对，是挺无趣的。
所以要打破这个套路，在绝对强势的力量之下，演出女主的倔强，狠劲，而不单纯是挣扎，这个剧情才能更有层次一点。
这个时候，眼神，面部表情，能传达很多信息。
“可是不拍到脸……”
“你眼神到位了，肢体也就到位了，”苏予南引导着我，“看着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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