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局限不代表终点
“跑！”
杰克心里只剩这个念头。
他猛地炸开泥浆形态，化作上百道细小的泥点，像撒出去的沙子，朝着客栈后门飞散。
男人冷哼一声，短刀在手里挽了个刀花，武装色裹着刀风扫过，近半泥点被切成碎末，落在地上瞬间失去活力；
可还有一半泥点借着桌椅的遮挡，顺着门缝钻了出去，落在巷子里的污水洼里。
泥点在污水洼里快速聚拢，杰克刚恢复成人形，就踉跄着往前跑。
胸口的泥浆还在渗着淡红色，每跑一步都牵扯着内伤，疼得他额头冒冷汗。
巷子里的脚步声像附骨之疽，紧紧追在身后。
男人的呼吸很稳，显然没尽全力，像是在猫捉老鼠。
杰克眼角瞥见墙边的地下管道口，那是黑礁港排污水的通道，狭窄又潮湿，刚好能容下他液化的形态。
他咬了咬牙，身体再次化作泥浆，顺着管道口钻了进去。
管道里满是污水和铁锈味，泥浆形态的杰克被污水冲得晃了晃。
他刚稳住身形，就听到头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男人的短刀劈在了管道上！
武装色的震动顺着管壁传下来，杰克的泥浆都在发抖，好几缕泥浆被震得贴在管壁上，差点凝固。
他不敢停，拼尽全力往管道深处淌，污水灌进他的泥浆里，混着血痕，显得格外狼狈。
远处的屋顶，摩根指尖转着银亮的无尽酒壶，他的见闻色早已铺开，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黑礁港的每一丝动静都收得一清二楚。
他想看看，得了自然系果实、在西海顺风顺水的杰克，遇到真正的硬茬时，到底有几分本事。
起初看到杰克避开第一刀时，摩根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期待，这小子的反应倒是快，没浪费自然系的优势。
可当男人的武装色裹着刀风劈碎桌腿，杰克只能靠泥浆硬扛时，他又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太弱了。”
摩根低声呢喃，语气里没有失望，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太清楚这片大海的规则了。
所谓的“努力”，在血统面前，往往显得格外脆弱。
罗杰是D之一族的传奇，生来就带着颠覆世界的气魄；
卡普的血脉更是传奇，连孙子路飞都带着霸王色的天赋；
艾斯身为罗杰的儿子，与生俱来的底子也比常人强上数倍。
这些站在大海顶端的人，哪一个不是生来就不凡？
可杰克呢？他的父母只是西海普通的渔民。
杰克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忠诚，靠的是摩根给的恶魔果实，杰克的上限撑死就是海军本部中将这一级别了。
摩根不出手的原因很简单，让杰克亲身体验一次“败北”，亲身体会武装色的可怕。
杰克才会真正明白，西海的碾压不过是假象，这片大海的水，比他想象的深得多。
“摩根大人！”杰克踉跄着跑到住处门口，刚看到站在路灯下的身影，眼睛就红了。
他胸口的泥浆还在渗着淡红，皮夹克沾满了污水，狼狈得像只落汤鸡，却还是撑着站直身体，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对、对不起，我……”
“我太弱了……还差点……”
“这不怪你。”
摩根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父母是普通人，你没有霸王色的天赋，没有基因突变的身体，这是你的局限。”
“但局限不代表终点。”
杰克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摩根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也能学会霸气？”
摩根点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明天开始，我教你，自然系不是万能的，霸气才是在这片大海活下去的根本。”
杰克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他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练！绝不会再让您失望！”
巷口的阴影里，杀手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循着杰克泥浆残留的痕迹追到这里，指尖还攥着那柄沾过泥浆的短刀。
在他看来，杰克不过是只漏网之鱼，只要再补一刀，就能完成黑蛇的委托，拿到那笔足够在地下世界逍遥半年的佣金。
可当他的目光越过杰克的肩膀，落在路灯下那道黑色身影上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摩根就站在那里，黑色条纹西服的下摆被夜风轻轻拂动，指尖转着银亮的无尽酒壶，明明姿态散漫，却像一尊蛰伏在夜色里的远古凶兽。
杀手的见闻色刚触碰到摩根的气息，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猛地缩了回去。
那股威压不是狂暴的，而是凝练到极致的冰冷，像深海里无声靠近的巨鲨，连呼吸都透着“掌控生死”的漠然。
“怎、怎么会……”杀手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冷汗瞬间浸湿了风衣内衬。
他参加过 BIG MOM的茶会话，亲眼见过那位四皇因“甜点不够甜”就掀翻整张长桌，见过她的霸王色震得宴会厅的水晶灯簌簌掉落，那时他以为，这就是大海上最恐怖的威压。
可现在，摩根只是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扫，那股黑红色的霸王色就像无形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漫过他的四肢。
不是 BIG MOM那种无差别的冲击，而是精准地锁定他的每一寸神经，让他连指尖都在发抖，短刀在手里晃得“哐当”响，连握紧的力气都没了。
他是“大牌葬仪社”的金牌杀手，是多拉格・皮埃克罗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杀过自然系，斗过悬赏金过亿的海贼。
可此刻在摩根面前，却像个第一次握刀的新手，连抬头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抬头，只能盯着摩根黑色皮鞋的鞋尖，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湿痕。
刚才还想着“补刀杰克拿佣金”的念头，此刻早已被恐惧冲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活下去，赶紧离开这里。
“你是谁的人？”摩根的声音终于传来，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吃了什么”，却让杀手的膝盖控制不住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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