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灰杰克
风忽然停了，连远处的虫鸣都静了，只有薰衣草在夜色里轻轻晃着，像在为这一刻伴奏。
摩根低头，唇瓣先触到她额前的碎发，再慢慢往下，落在她的唇上。
……
不知过了多久，摩根才缓缓松开她，声音比夜色更柔：“风有点凉了，再待下去该冻着了。”
罗宾的耳尖还红着，抬手帮他拂掉肩头的花瓣，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脸颊，轻声应道：“嗯。”
两人重新并肩往花田外走，月光依旧洒在他们身上，影子重新变回两道，却紧紧挨在一起。
花田里的薰衣草还在轻轻晃，仿佛在记住这个裹着月色与蜜香的夜晚，记住这对在花穗间相拥的身影。
美好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没有海军的追剿，没有海贼的挑衅，只剩满世界的美食与美酒。
摩根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却总在半月左右绕回珊瑚岛。
苏西的烤肉摊前依旧排着长队，海风裹着蜜汁烤肉的香气，老远就能闻见。
摩根会悄悄站在队尾，看着她熟练地翻动海崖猪肋排，鬓角的碎发被炭火熏得微卷，等她抬头撞见他时，眼底会瞬间亮起像星星似的光。
傍晚时分，两人会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苏西靠在他肩头，手里攥着半块烤肋排，跟他讲这半个月来的趣事。
摩根听着，指尖漫不经心地帮她拂掉发间的草屑，偶尔递过一口冰镇的椰子酒，看她眯着眼睛笑，睫毛在夕阳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与此同时，西海黑礁港。
黑礁港的码头总飘着两股味道，海风的咸腥，还有地下势力火并后未散的火药味。
午后的码头仓库区，几个穿黑色西装的黑帮成员正围着杰克，为首的“刀疤”攥着黄铜指虎，语气里满是不甘：
“杰克，你凭什么占了我们的走私路线？”
话没说完，他就见杰克指尖泛出灰色的泥浆。
仓库角落的铁桶突然“哗啦”一声，被无形的沼泽力场吸过去，桶身瞬间陷进地面化作的泥浆里，连金属都在慢慢被腐蚀。
“凭这个。”
杰克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自从得了沼泽果实，杰克在西海就没遇过对手。
这里的海贼、黑帮连基础的武装色都不会，面对自然系的元素化，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打。
刀疤看着铁桶被泥浆彻底吞噬，喉结滚了滚，终于服软：
“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路线我们让……”
这样的场景，半年来在西海各处上演。
杰克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摩根身后搬行李、打杂的。
杰克接管了西海地下世界大半的走私生意，连之前垄断香料贸易的黑蛇帮，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船队改挂杰克的旗号，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码头旁的铁锚客栈里，昏黄的油灯把人影拉得很长，杰克坐在最里侧的卡座。
“杰克先生，这是本月的账册，您过目。”一个穿西装的小弟躬着身，双手捧着账本，语气里满是敬畏。
杰克指尖划过账本上的数字，嘴角勾起笑意，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现在的他，是西海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可这份得意没持续多久，他又把账本推回去：“抽三成留作日常运转，剩下的全存进摩根大人的账户，别私留。”
小弟刚应着要走，客栈的木门突然被“吱呀”推开。
冷风裹着夜色灌进来，油灯的火苗猛地晃了晃，把一道瘦高的黑影钉在门框上。
男人穿件及膝的黑色风衣，领口立得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道从眼角斜劈到下颌的刀疤，像条狰狞的蜈蚣。
他手里攥着柄乌木柄短刀，刀鞘上的铜箍磨得发亮，一看就是饮过血的老伙计。
“灰杰克？”
男人的声音像砂纸蹭过生锈的铁，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意。
杰克的身体瞬间绷紧，这男人身上没有多余的气息，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他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催动果实能力，掌心泛起湿润的泥浆，威胁道：
“不请自来的家伙，哼，看来今晚黑礁港的鲨鱼又能加餐了。”
男人话音短刀突然出鞘！
银亮的刀身裹着浓黑的武装色，像道劈开夜色的闪电，直刺杰克的胸口。
这一击角度刁钻，刚好封死杰克往左右躲闪的路线。
杰克反应极快，身体瞬间元素化！
左臂化作灰色的泥浆顺着卡座往下淌，胸口的皮肉也像融化的蜡，堪堪避开刀锋。
可短刀的余劲带着武装色，还是擦过他的泥浆形态，一道刺痛顺着泥浆蔓延，像是有根烧红的针戳进肉里，杰克忍不住闷哼一声。
溅在地上的泥浆都泛着淡红色的痕，那是元素化状态下被武装色伤到的证明。
“元素化倒是利索。”
男人挑了挑眉，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武装色裹得更浓，“不过，你这样半吊子的自然系，我杀过。”
他大步向前，步法极稳，每一步都踩在杰克泥浆形态的移动轨迹上。
短刀接连刺出，刀风带着破风的锐响：
第一刀封喉，第二刀捅腹，第三刀直劈膝盖！
杰克刚想元素化躲进地板缝隙，男人的脚突然踩住他蔓延的泥浆边缘，武装色顺着鞋底渗进泥浆里。
就是这半秒的迟滞，短刀已经到了眼前。
杰克急中生智，猛地凝聚周围的泥浆，裹住旁边的橡木桌腿往身前挡。
“咔嚓！”
硬木桌腿像脆饼干似的被劈成两半，武装色的余劲震得他的泥浆形态晃了晃，好几缕泥浆溅在油灯旁，被火苗烤得“滋滋”响，散出焦糊的味道。
“不能只躲！”
杰克咬着牙，突然将半身泥浆化作一道灰色的鞭子，往男人持刀的手腕缠去。
他想缠住对方的动作，哪怕只有一秒，就能找到逃生的机会。
可鞭子刚碰到男人的袖口，就被武装色震得炸开，泥浆碎末溅了满地，杰克的胸口又传来一阵刺痛，连凝聚形态都开始不稳。
杰克明白这杀手的武装色不是那种半吊子的货色，是能直接击溃自然系元素化的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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