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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火种不熄,自会燎原


晨雾还没散透,广播站的大喇叭就开始放《咱们工人有力量》。

我端着搪瓷缸往调度室走,刚拐过黑板报,就听见林小川的嗓门儿拔高了:“师父!您快来!”

他攥着张电报的手在抖,蓝布工装前襟沾着没擦干净的机油——这小子昨儿跟朱师傅学拆变速箱,准是又忘了戴袖套。

电报纸边角压着军邮专用的火漆印,我扫了眼发报单位,后颈的汗毛忽地竖起来:西北某试验基地,新型雷达三次宕机,极端沙尘环境。

最下边一行字让我心跳漏了半拍:“请‘火种’系统酌情处置。”

“小川,”我把缸里的苞谷糊糊搁在桌上,指节敲了敲电文,“你觉得这和以前的命令有啥不同?”

他低头盯着电报纸,喉结动了动:“以前是‘派林总带队’‘调技术科支援’,这回……”他指尖轻轻碰了碰“酌情处置”四个字,“像是……他们信咱们能自己拿主意了。”

我没接话,抽了张复写纸把电文誊下来。

调度室的挂钟滴答走了七下,我把复印件贴到车间门口的《协作动态简报》栏上,红粉笔在旁边画了个问号,又写:“风沙蚀电路,非人力可挡;谁能破此局?诸君共思之。”

粉笔灰簌簌落在水泥地上时,我听见背后有人抽气。

扭头看,是二车间的王婶,她正踮着脚读电文,蓝头巾下的白发被风掀起一绺:“咱也能出主意?”

“能。”我把粉笔往她手里一塞,“您要是想起队里老周头用蜂蜡封木船缝的法子,就写这儿。”

上午十点,我蹲在公告栏前数回帖。

王婶写的“蜂蜡涂插件”占了第一行,字歪得像蚯蚓;内蒙古协作点的牧民老巴用蒙汉双语画了个皮囊,旁边标“皮囊装设备,沙进不去”;最下边是废料组的小孙,用铅笔头戳了张纸:“石英砂厂有细沙,借来吹机器测防护。”

“师父,”林小川抱着个铁皮夹子跑过来,额角渗着汗,“我把能试的法子归了三类,除尘、密封、错峰维护。您看——”他翻开夹子,纸页上画满箭头和批注,“朱师傅在拆T54坦克的通风滤网,说那滤网能挡沙;苏科长联系哈工大要气象数据,说想算风沙啥时候来。”

我拍了拍他后颈:“去把这些方案给朱师傅送一份,再跟苏科长说,要数据的时候提一句‘牧民皮囊法’,她准能琢磨出关联。”

傍晚下班铃响时,朱卫东的破胶鞋碾着碎煤渣冲进我办公室。

他手里拎着个铁盒子,锈迹斑斑的,凑近了闻有股子机油混着铁锈的味儿:“您瞧!T54驾驶舱的通风滤网,我拆了三个报废车的,又找老罗要了矿用防爆灯的密封圈——”他哗啦倒出一堆零件,“双级旋流除尘,第一级滤网挡大沙,第二级静电吸附细沙。”

“风洞呢?”我问。

他咧嘴笑,露出两颗被扳手磕过的门牙:“旧仓库腾出来了,鼓风机借的动力车间的,细沙是小孙从石英砂厂拉的。就等您去看测试!”

风洞试验棚的灯泡晃得人眼晕。

朱卫东把自制除尘罩套在旧雷达主控板上,冲徒弟喊:“开鼓风机!”

“嗡——”电机声震得棚顶的石棉瓦直颤。

细沙像黄色的雾涌进风洞,我盯着主控板的指示灯,心揪成一团。

第一分钟,灯还亮;第二分钟,开始闪;第三分钟——灭了。

“滤网太密!”朱卫东抄起扳手冲过去,“旋流角度不对,沙积在导流板上了!”他蹲在地上调整导流板,鼻尖沾着沙,“老罗说密封圈材料能调软点,让沙滑下去……小川,把量角器递给我!”

第二回测试,灯撑了五分钟;第三回,十分钟。

当绿灯稳稳亮着时,朱卫东一屁股坐在沙堆里,扳手当啷掉在地上:“成了!导流板角度35度,滤网两层,密封圈用矿用橡胶——”他掏出个小本子唰唰记,“批量的话,十个协作点联产,车床、锻工、橡胶厂各管一段,三天能出五十套。”

我蹲下来拍他肩膀,沙粒簌簌落进他领子里:“辛苦。”

“辛苦啥?”他抹了把脸,沙和汗在脸上搓出条黑道,“当年在废料组敲零件那会儿,您说‘机器停不得,人就不能停’。现在机器能喘气了,咱比吃了红烧肉还痛快!”

苏晚晴的电话是后半夜打来的。

我接起时,听筒里传来计算尺碰撞的脆响:“老林,哈工大的气象模型发过来了。我推算了西北下月的风沙周期,低风速窗口集中在凌晨两点到五点——”她停顿了下,背景音里有翻纸页的声音,“我让技术科编了套快拆口诀,‘一拧二拔三卡榫,五分钟换完不耽误’。”

“能发前线吗?”

“已经让运输队连夜送了。”她轻笑一声,“对了,内蒙古的老巴听说咱用他的皮囊法,托人捎了块奶豆腐,在我桌上呢。您明早来吃?”

三天后,西北的电报比早饭还早到。

电文只有四个字:“运转正常。”末尾画了个小缸子——和老罗刻的那个一模一样。

国防科委的车是在桂花香最浓的那天来的。

大礼堂里坐满了穿灰制服的人,主位的老领导翻着《沙尘应对三策》,抬眼问:“你们这套法子,就不怕各地乱来?标准怎么统一?”

苏晚晴站起来,手里的维修记录纸页哗哗响。

她翻到第一页:“新疆牧民的记录,用马奶酒擦电路板,写‘清洁度二级,无残留’;滇西的小张记双电源切换,写‘火花等级零,符合十二字原则’。”她又翻了十页,每一页的故障描述都工工整整:“我们没有统一工具,没有统一图纸,但统一了《十二字原则》——先判态,再断源,缓施治,留痕迹。”她合上本子,“当三百个工人写同一本手册,标准就长在骨头里了。”

散会时,我路过广播站。

里头传来新录的培训顺口溜:“风沙猛,不怕它,三级过滤进我家;错峰修,快拆装,机器喘气笑哈哈……”

当晚,我在办公室铺开信纸。

台灯的光落在“关于筹建‘火种技术联合研究所’的初步构想”几个字上,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混着车间夜班的机器声。

刚写完“拟整合协作点技术力量”,传达室老张头敲门进来,手里举着个布包:“林总,山西协作点的王铁匠托人捎的。说是他们村的铁匠铺发现,用老榆木做工具手柄,比桦木更抗风沙。”

布包里掉出张纸条,字迹带着烧红的铁味:“咱这儿的风大,琢磨着工具也得扛造。王铁柱(民办铁匠组)。”

我摸着粗糙的榆木手柄,听见窗外有脚步声。

是下夜班的工人路过公告栏,有人轻声念:“风沙蚀电路……谁能破此局?”

另一个声音接:“咱能。”

月光漫过厂区的围墙,我望着桌上越堆越高的协作点来信,笔尖在“构想”最后加了一句:“当千万双手主动捧来火种,燎原之势,方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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