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次出海

一周后，希德勒港，一个不起眼的秘密船坞内。

一艘通体漆黑，线条流畅，看起来极具未来感的特种高速舰，正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

这是刻法勒工业集团，专门为奥古修斯这次出行，打造的座驾——“幽灵号”。

它没有装备任何重型火炮，唯一的武器就是一些用于近程防御的速射机枪。

所有设计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快！

通过搭载最新研发的小型化蒸汽动力核心和特殊的船体设计，“幽灵号”的最高航速，可以达到普通军舰的三倍以上，足以媲美伟大航路上一些最顶尖的快速船。

船上，奥古修斯，巴雷特，以及伤势已经基本痊愈的道格曼，三人已经准备就绪。

奥古修斯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旅行便装，看上去就像一个出来游历的富家少爷。

巴雷特则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黑色皮衣。

他靠在船舷上，沉默地抽着烟，眼神望着东方的海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道格曼则是一脸的兴奋和紧张。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个荣幸，陪同书记官阁下和巴雷特教官，一起去见证那个传说中的大场面。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都准备好了吗？”奥古修斯看了一眼二人，开口问道。

“随时可以出发。”巴雷特将烟头弹进海里，声音低沉。

“报告阁下！我也准备好了！”道格曼立刻站得笔直，大声回应。

“那就……启航！”

奥古修斯一声令下。

“幽灵号”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朝着东海的方向，全速前进。

船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巴雷特自从上船后，就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他大部分时间，都独自一人待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着他那头张扬的金发，像一尊望眼欲穿的雕像。

奥古修斯知道，他是在害怕。

害怕到了罗格镇，得到的，却是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答案。

或者说，他害怕自己，连问出那个问题的勇气，都没有。

道格曼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找点话题，来缓和一下这压抑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会儿跑到船尾，检查缆绳。

一会儿又跑到驾驶室，看看航线，像一只无头苍蝇。

“道格曼。”

奥古修斯看着他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有些好笑地叫住了他。

“是！书记官阁下！”道格曼条件反射般地立正。

“放松点，我们这次是出来旅行的，不是执行军事任务。”奥古修斯递给他一瓶水，“过来坐。”

“是！”

道格曼拘谨地在奥古修斯对面的甲板椅上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还在为那天的事情，感到后怕？”奥古修斯问道。

道格曼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低下了头。

“不……不是的，阁下。”他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在教官的面前，我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如果不是您及时出手，我……”

“所以，你就想拼命地训练，拼命地变强，好追上他的脚步？”奥古修斯一语道破了他心中的想法。

道格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有上进心是好事。”奥古修斯笑了笑，“不过，光有一腔热血，是没用的。你得先明白，你和巴雷特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差距？”道格曼愣了一下，“是……是霸气吗？还有力量，速度，战斗经验……”

“这些都是，但都不是最核心的。”

奥古修斯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

“你看，这个苹果，代表着‘力量’的本身。而你的武装色霸气，就是一层包裹在苹果外面的‘盔甲’。”

“你现在所做的，就是不断地加厚这层盔甲，让它变得更硬，更坚固。这没有错。”

“但是，巴雷特他，已经走到了另一个层次。”

奥古修斯说着，手指轻轻用力，那坚硬的苹果，竟然被他从内部，捏出了一丝裂痕。

“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的‘意志’，也就是霸王色霸气，渗透到‘力量’的内部，从核心处，引爆它的威力。”

“这就是‘霸王色缠绕’的本质。它不是简单地在攻击上，附加一层霸王色，而是将两种霸气，和使用者本身的体术、力量，完美地融为一体，产生质变。”

道格曼看着那个从内部裂开的苹果，听着奥古修斯深入浅出的讲解，只觉得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向他缓缓打开。

这些道理，巴雷特教官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教官只会让他去打，去感受，去在生死之间领悟。

“我……我明白了！”道格曼的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所以，我不仅要锻炼‘盔甲’的硬度，还要学会，如何将我的‘意志’，灌注进去！”

“孺子可教。”奥古修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带上道格曼，除了让他见世面，更重要的，就是想亲自指点他一下。

道格曼的天赋和毅力，都是顶尖的。但巴雷特那种野兽派的教学方式，并不完全适合他。他需要一个引路人，为他梳理出一套清晰的理论体系。

而自己，正好可以扮演这个角色。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巴雷特，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个裂开的苹果，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格曼，冷哼了一声。

“花里胡哨。战斗，就是你死我活。想那么多，只会死得更快。”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没想到，奥古修斯这个连霸王色都没有的家伙，对霸气的理解，竟然如此深刻，甚至比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还要透彻。

“理论，是为了指导实践。”奥古修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理论支撑的实践，只是无头苍蝇的乱撞。你敢说，你领悟霸王色缠绕的时候，没有走过弯路？”

巴雷特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却无法反驳。

想当年，他为了掌握这一招，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甚至好几次都因为霸气失控而身受重伤。

“哼，那又如何？只有在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巴雷特嘴硬道。

“我同意。”奥古修斯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带他出来，见一见真正的生死。”

他看了一眼远方的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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