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麦克斯的推广与初战告捷
走在大路上，麦克斯·布莱克的手指在合同纸上留下了一道汗渍。
芝加哥三月的天气已经有些湿闷，热气和凉爽从南区地底缝隙里钻进来，混合着汗水、皮革和男性荷尔蒙的气味。
回到住所，她盯着纸上维克托·李磅礴大气的签名，意识到自己刚刚成为了一名有可能成为职业拳击手的经纪人——尽管她口袋里只剩下三美元二十五美分。
包里还有十七份催债的账单。
“所以，麦克斯，”
米丽躺在沙发上，长腿修长，酥胸凭A，手指敲打着桌面，“你打算怎么让维克托具有商业价值？”
麦克斯想起身高185厘米、体重371磅的庞然大物。
维克托·李，19岁，美籍华裔，福柯拳馆的秘密武器，脖子粗得超过脑袋，几乎看不见下巴，T恤下的肚子像半个啤酒桶，胸肌和自己相当。
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危险的光芒——就像布鲁克林街头那些被逼到绝境的流浪狗。
“我想，维克托需要一双鞋子，一双足够坚固、足够强悍的鞋子，所以这可以有一份短合同。”
“不错的主意。”
“维克托应该是硬汉形象，他需要足够强硬，我会告诉他在生活或者媒体上的发言向这方面靠拢···”
米丽皱眉：“那倒是不需要，你只需要让维克托稍微收敛一下就行。”
麦克斯继续：“但这都是拳击锦标赛之后的事情，至少也要等到芝加哥地区赛结束。”
“所以？”
米丽惊讶：“现在只能依靠维克托打出一些名气吗？”
“那样太慢了！”
麦克斯下定了决心：“我必须要让维克托在两日之内被所有喜欢拳击的人知道维克托！”
福柯教练在旁边哼了一声：“小姑娘，你知道职业拳击经纪人如果拉不到投资，通常要预付训练和宣传费用吗？”
麦克斯感到一阵熟悉的胃部绞痛。
钱。
总是他妈的钱。
该死的富兰克林！
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那是她昨晚在廉价汽车旅馆里熬到凌晨三点写出来的。
“看看这个，”
她把纸拍在桌上，“维克托·李，'远东胖虎'——这是个好名字，对吧？独立、不屈、真实。不是那些健身房出来的塑料模特，而是一个真正从芝加哥贫民窟打出来的硬汉。”
福柯挑了挑眉毛，伸手拿过那张纸。
麦克斯注意到他的指关节上实际上很僵硬。
“听着，福柯，”
她压低声音，身体前倾，“我知道我没钱。但按照之前的合同，福柯拳馆这里有四千美元宣传预算，对吧？”
她瞥了一眼福柯，后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的确如此，但这是为了宣传福柯拳馆的维克托，不是维克托·李。”
“福柯，你肤浅了。”
麦克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辩论手段：“维克托现在就是福柯拳馆的，按照计划，如果在全美拳击竞标赛获得名次之后才会加入世界拳击组织，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共同赚取那20%。”
福柯睁大双眼：“你愿意分享？维克托愿意给出20%？”
“我并不知道，福柯，但是推广人和经纪人是要分开的，你们更多的侧重于推广人的不是吗？”
麦克斯的话让福柯思索，随后点头：“四千美金你可以使用。”
“谢谢！”
·····
当日中午，麦克斯打通了维克托的电话：
“而我需要一千五百美元启动资金。不是给福柯先生，是给我。”
维克托大笑起来，声音像砂纸摩擦：“你向我借钱？经纪人向拳手借钱？”
“这是作为推广费用，我有信心让你在两日时间内被芝加哥都知道。”
麦克斯迅速说，“我用我的分成做抵押，我们可以对赌，五天之内你的消息不能上芝加哥的报纸。”
她指向合约上的条款，“如果我不能在芝加哥地区赛前让你获得足够的关注度，你可以终止合约。”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福柯教练用眼睛打量着麦克斯，目光锐利得能切开钢板。
电话的另外一头，维克托则盯着那张宣传计划，听着电话里面麦克斯列出的酒吧赌局、社交媒体炒作和地下拳击论坛推广等条目。
等到说了了个大概之后，维克托问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胖虎'？我最开始的名号是远东猛虎！”
麦克斯笑了：“因为你看起来像个和蔼的胖子，直到你把人揍趴下。反差！懂吗？观众会爱死这个。”
维克托又发出一阵砂纸般的笑声，“我同意了，伊森会在下午将钱交给你，并且他会帮助你。”
麦克斯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下意识拒绝：“不用，我一个人····”
维克托强调：“这里是芝加哥，伊森会带着枪。”
“好的，你不会后悔的，胖虎先生。”
麦克斯不再拒绝：“三天后，全芝加哥都会谈论“远东胖虎”。”
等到下午，麦克斯数了数钱——一千五百美元，加上福柯承诺的四千，总共五千五百美元宣传预算。
对于一场职业拳击比赛来说，这连零头都不够。
但她曾在布鲁克林用五美元撑过一个月，用五十美元策划过一场让整个街区疯狂的派对。
五千五百美元？
这简直是王者的预算——麦克斯就是这个王者。
她掏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存为‘表弟托尼’的号码，然后就用座机打电话。
“托尼，是我。对，那个托尼。听着，你现在还在芝加哥吗？”
“我需要你在芝加哥所有酒吧散布一个消息···”
“不，不是假消息，真赌局·····”
“维克托·李，福柯拳馆的'远东胖虎·····”
“对，就是那个能吃下一头牛的华裔胖子·····”
“芝加哥地区赛，一百美元赌他第一回合KO对手·····”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要让全芝加哥的穷鬼都记住这个名字！然后跟着他赚一笔钱！”
挂掉电话，麦克斯走进一家广告店。
四十分钟后，她抱着一叠鲜红色的传单走出来，上面印着维克托赤裸上身、肌肉与脂肪奇妙混合的照片，标题是粗体黑字：
“远东胖虎来袭！你敢赌他第几回合KO对手？”
底部是福柯拳馆的名字和电话。
伊森见状，给麦克斯推荐了弗兰奇。
弗兰奇看准了商机，帮助麦克斯。
接下来两天，麦克斯几乎没合眼。
她跑遍了芝加哥西区所有酒吧、台球厅和地下赌场，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板们设置“胖虎赌局”——赌维克托在第几回合获胜，赔率从1:3到1:10不等。
弗兰奇给她作保！
但是一百美金的小额奖池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将维克托的大头贴放到酒吧上面一个星期罢了！
她在每个地方都留下那些鲜红的传单。
“看到他的出拳速度了吗？”
她对一个满脸怀疑的酒吧老板说，指着传单上维克托模糊的身影，“371磅的体重，拳力超过1000磅。你知道阿里巅峰期拳力多少吗？约900磅。这胖子已经超过了！”
第二天晚上，麦克斯疲惫不堪地回到米丽的房间，米丽告诉麦克斯，已经有小报记者联系福柯拳馆，想要采访。
而托尼发来消息，说弗兰奇他们说服了至少十五家地下赌场开设了"胖虎赌局"。
麦克斯觉得自己能成功！
······
比赛第一轮的当天，芝加哥体育馆挤满了人。
麦克斯站在选手通道口，看着维克托做最后的准备。
371磅的庞大身躯包裹在鲜红色的拳击袍下而在赤裸的皮肤场面，是张牙舞爪的赤红色猛虎。
老杰克在旁边叮嘱，伊森和迈克尔在旁边帮助。
裁判的哨声响起。
维克托脱下拳击袍，露出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体型——不是健美先生般的六块腹肌，而是一种原始的、近乎野兽般的力量感。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惊叹和零星的笑声。
对面的安东尼·格雷罗看起来就像个精雕细琢的希腊雕像，192cm的身高，240磅的匀称肌肉，与维克托形成鲜明对比。
“女士们先生们！”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体育馆，“今晚的第一场比赛，全美拳击锦标赛芝加哥地区赛精英组，三回合制！蓝角选手，来自力量拳馆，身高192cm，体重240磅，22胜3负的'蜂鸟'安东尼·格雷罗！”
掌声和欢呼声响起。
安东尼优雅地挥了挥手，做了几个快速的刺拳动作，展示他惊人的臂展。
“红角选手，来自福柯拳馆，身高185cm，体重371磅，20胜1负的'远东胖虎'维克托·李！”
这次观众的反应复杂得多——有笑声，有嘘声，也有少数人——可能是那些下了"胖虎赌局"的人——发出热烈的欢呼。
麦克斯注意到看台上有几个人举着她设计的红色"胖虎"标语牌，嘴角微微上扬。
裁判将两位选手叫到擂台中央，进行最后的规则说明。
麦克斯紧握栏杆，看着维克托和安东尼面对面站立——即使体重相差130多磅，安东尼的身高仍让他看起来比维克托更专业。
“保护好自己，”
裁判最后说道，“遵守规则，听我的指令。现在碰一下拳套，回到你们的角落。”
铃声响起，第一回合开始。
安东尼立刻展现了他"蜂鸟"绰号的由来——闪电般的脚步移动，配合精准的刺拳试探。
维克托则像一座山一样稳固，只是微微晃动头部躲避攻击，几乎没有移动位置。
“他在干什么？”
福柯教练在麦克斯旁边焦急地问，“他应该压迫上去！”
“闭嘴，”
麦克斯紧盯着擂台，“你不是教练！”
第一分钟过去，安东尼已经命中三记刺拳，虽然都不是重击，但足以在计分板上积累优势。
维克托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血痕——安东尼的拳套擦破了他的眉骨。
然后，就在第一回合进行到两分钟时，安东尼再次发动刺拳组合——左刺拳虚晃，右刺拳直取面门。
就在这一瞬间，维克托突然侧头，那记本该命中他鼻梁的刺拳擦着他的耳朵掠过。
同时，371磅的庞大身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突进，维克托已经看懂了对方。
“就是现在！”
麦克斯尖叫起来，声音淹没在突然爆发的观众惊呼中。
维克托的左右大摆拳像两柄攻城锤，将安东尼逼向角落。
安东尼试图用灵活的脚步逃脱，但维克托预判了他的移动方向，一记凶狠的肝部勾拳让"蜂鸟"的动作瞬间僵硬。
接下来的十五秒，麦克斯后来在DVD回放中看了至少二十遍。
维克托的连续组合拳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暴风雨——勾拳轰开安东尼的抱架，直拳打散防守，最后那记上勾拳从维克托的膝盖开始发力，经过腰部扭转和肩膀推动，带着全身371磅的重量，精准地命中安东尼的下巴。
安东尼·格雷罗，22胜3负的轻重量级新星，像一棵被闪电击中的树一样笔直地倒在了擂台上。
裁判甚至没有数秒，直接挥手终止了比赛。
体育馆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惊叹。
麦克斯看着维克托——"远东胖虎"举起双臂，不是向着观众，而是直接看向那些举着"胖虎"标牌的赌徒们，露出一个野蛮的笑容。
第一回合两分四十五秒，KO胜。
麦克斯的‘胖虎赌局’成了芝加哥西区所有酒吧的热门话题，而那些押注第一回合KO的人获得了100美金的分成——一起分。
当麦克斯穿过欢呼的人群走向后台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她。
“布莱克女士？”
男人递给她一张名片，“我是阿尔·托雷托，'铁拳推广'公司的。有兴趣聊聊你那位'胖虎'的未来吗？”
福柯教练站了出来：“阿尔，为时尚早！”
麦克斯转身走向更衣室， 福柯教练不知道的是，笔记本里面至少夹了二十个新联系人的电话号码。
而在更衣室里，维克托·李正被记者询问，回答着关于他那组合拳有多少拳力的问题。
麦克斯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两件事：
第一，她也许再也不用担心那十七个催债电话了；
第二，这仅仅是开始——"远东胖虎"和"破产胖妹"的组合，会有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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