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拳王的放松时刻
寂静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声浪席卷了整个O2体育馆！
“上帝啊！”
“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一拳！他只出了一拳重拳！”
解说员几乎是从评论席上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女士们先生们！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维克托·李！”
“来自美国芝加哥南区的维克托·李！”
“第一回合！仅仅用了二十九秒！”
“他一记恐怖的上勾拳击倒了卫冕冠军尼古拉·瓦鲁耶夫！”
“直接KO！”
“新的世界拳王诞生了！”
“史上最快KO拳王争霸赛！”
“史上最年轻的重量级拳王之一！”
“奇迹！伦敦的奇迹之夜！”
聚光灯疯狂地打在维克托·李身上。
他自己也仿佛呆住了，站在原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对手，看着裁判挥动的手臂，似乎还没从自己那毁灭性的爆发中回过神来。
他脸上的愤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几乎有些空洞的表情——他没想到，就这么赢了。
直到弗兰基、老杰克和伊森疯狂地冲上拳台，用力地拥抱他，拍打他的后背，他才仿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喜悦？
兴奋？
更多的是巨大的解脱和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工作人员冲上台检查瓦鲁耶夫的情况，很快，这位巨人被唤醒，在搀扶下艰难地坐起身，眼神依旧迷茫，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坐在这里。
拳击界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
媒体区的记者们像疯了一样冲向摄影电话，争抢着发出这条爆炸性的新闻。
标题几乎瞬间拟好：“世纪冷门！”
“狂虎摧毁巨无霸！”
“法庭外的KO！”
“新王加冕，史上最快！”
贵宾席上，西蒙·莱斯特爵士微微扬起了眉毛，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他轻轻点了点头，拿出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
弗兰基激动得语无伦次，抱着维克托大喊：“你做到了！孩子！你做到了！你是拳王！世界拳王！”
老杰克则用力握着维克托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咜閁蚮可以培养出来世界拳王！我不是二流教练！！！！”
主持人再次拿起话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宣布结果！Winner！And！NEW！WBA重量级世界拳王——‘铁拳’维克托——李！！！”
金腰带被带上了拳台。
那耀眼的金色，沉重的质感，被系在维克托的腰间。
他举起双臂，接受着台下混合着崇拜、震惊、依旧残留的质疑以及疯狂的欢呼。
灯光刺眼，掌声雷动，但他感觉这一切仿佛隔着一层玻璃。
指尖触摸到冰凉的金腰带表面，那真实的触感才让他稍微找回一点现实感。
他赢了。
用最疯狂、最震撼的方式。
但这真的是结束吗？
今夜，他是伦敦的焦点，是拳击界的风暴眼。
明天，他又将面对什么？
腰间的金腰带，是救赎的起点，还是更深旋涡的开端？
无人知晓。
但此刻，他是胜利者，是拳王，他用二十九秒和一颗燃烧着怒火与决心的铁拳，让世界为之震惊。
·······
1986年11月22日凌晨，伦敦多切斯特酒店的套房内，维克托·李凝视着床上沉睡的艾丽斯·莫雷蒂——邪修的方法很有趣，恩爱的确可以消磨皮质醇。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恰好落在她微启的唇上，仿佛还想说什么却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维克托的目光移向床头柜上那条新获的WBA金腰带，金属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几小时前，这条腰带还被裁判高举在空中，台下万千观众呼喊着他的名字。
现在，它静默地躺在那里，像一道华丽的枷锁。
维克托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点燃了黑利群。
伦敦的夜空被城市灯火染成橙红色，与他记忆中纽约的夜空截然不同。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搏斗，如今却被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等待法庭对他和弗兰基命运的裁决——尽管是正当防卫，但五条人命的重压依然需要法律来最终认定。
“维克托？”
艾丽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
他转身，看到她已坐起身，被单滑落至腰间，露出光滑的肩颈线条。
“吵醒你了？”
“没有，只是伸手摸不到你二弟。”
她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维克托回到床边，却没有躺下，只是坐着凝视她。
“你的航班是几点？”
“早晨八点。”
艾丽斯的笑容黯淡了些，“我必须回纽约了，独家新闻必须要及时！”
他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腰带上凸起的纹路。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消息已经传真回去了。
“我会想你的。”
艾丽斯轻声说，手指抚过他还未完全消退的。
维克托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几个小时后，卡洛琳就会到来。”
空气突然凝固。
艾丽斯抽回手，语气变得克制而疏离：“卡洛琳·钱宁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不是吗？我更像是一个工具，还是二手的。”
维克托没回答。
答案显而易见。
卡洛琳是纽约投资大王的千金，他的父亲也需要维克托的天际风城集团来维持股价，维克托和卡洛琳才是门当户对。
“我们还有几个小时。”
维克托最终说道，俯身吻她：“今夜可以彻夜不休。”
艾丽斯回应着他的吻，带着一种热情。
狂风卷动乌云，本就无须刻意。
·······
电话铃声在清晨七点准时响起。
维克托从浅睡中惊醒，伸手拿起床头话筒。
艾丽斯正在浴室洗漱，水声哗哗。
“维克托！我的侄子！”
老乔的声音震耳欲聋，即使隔着大西洋也能想象他胖脸上洋溢的笑容，“你做到了！二十岁！史上最年轻的WBA重量级冠军！我早就说过你会震惊世界！”
维克托忍不住微笑：“早上好，乔。芝加哥那边怎么样？”
“疯了！全疯了！你的照片登上了所有报纸头版！‘远东狂虎’维克托·李！南区的小子们都快疯了，到处都在传你的故事！”
“听着，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复杂，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你身后。需要最好的律师吗？我可以——”
“谢谢，乔，但洛厄尔已经安排了律师。”
维克托打断他，“听证会下周一开始，应该没问题，是正当防卫。”
“当然！当然是正当防卫！那些杂种！！”
老乔愤愤不平，“你和弗兰基只是保“护自己！媒体都站在你这边！芝加哥不喜欢英国人，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话，弗兰奇说可以让那些家属们闭嘴！”
“不用了····谢谢。”
又聊了几分钟后，维克托刚挂断，电话立刻又响起来。
这次是雷，他曾经的陪练伙伴。
“维克托！你咜閁蚮成了世界冠军！”
雷的声音因激动而尖利，“我看到你KO那个俄国佬的瞬间了！上勾拳！砰！他就倒了！太漂亮了！”
维克托笑着感谢他，耳边还能听到电话那头福柯拳馆街头的嘈杂声。
雷肯定是在街角杂货店打的公用电话。
紧接着是洛奇：“我看到新闻了！他们甚至为你特别播报了比赛结果！你这混蛋！记得我们在互相锻炼的日子吗？现在你是世界拳王！”
每个电话都带着浓郁的芝加哥口音和真诚的喜悦，将维克托短暂地带回那个他出生成长的街区。
然而下一刻，电话那头换成了冷静优雅的语调。
“维克托，恭喜。”
国会议员乌贝尔曼的声音从容不迫，“令人印象深刻的胜利。我已经与英国方面的几位朋友谈过，你的听证会不会有问题。不过，回美国后，我希望你能考虑为我竞选活动站台。你的故事很励志，对少数族裔社区尤其有吸引力。”
维克托勉强应付。
水声已经停止，艾丽斯很快就会出来，穿戴整齐，准备离开。
果然，当他挂断乌贝尔曼的电话时，艾丽斯走出了浴室，已经穿好精致的羊绒外套和长裙，行李箱立在脚边。
“我得走了，”
她说，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否则会误机。”
维克托站起身，给出一个钥匙：“我在布鲁克林有一间房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那边居住。”
“算了···维克托小朋友，我大你十二岁···而且你不是喜欢在我和我老公的卧室里面吗？”
在门廊处，艾丽斯转身面对他，突然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小心钱宁，维克托。她不像我，知道自己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然后她吻了他，转身离开时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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