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背后的凶手（8）
顾珩沉思中，其他警员也将王媛媛的银行账户情况调查完毕，拿着单子走了过来。
“顾队，银行那边并没有查到王媛媛的账户有什么异常，均不存在借贷情况。”警员汇报道。
顾珩接过流水单快速扫视着，纸张边缘在掌心里发出细微摩擦声。
“最近三个月有没有大额消费记录？”
“王媛媛手机号关联的购物平台账号近一年没有消费记录。”警员将消费记录也放到了顾珩的手里.
“她的手机号现在还在使用中吗？”顾珩问道。
“有在使用，但调查之后，才发现，自案发后，一直在关机状态。最后一次开机状态停留在案发当晚十点。”警员汇报道。
“手机号在用，购物平台账号却近一年无消费……”顾行说着，转向旁边的年轻女警，“你觉得这正常吗？一个大学生一年多不网购？”
女警缓缓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不多见。除非……她还有其他手机号。”
“没有了，调查到王媛媛实名认证的手机号就只有这一个，除非是其他人的，但这个范围太大了，没办法查起。”警员无奈地说道。
众人将目光汇聚在顾行身上，顾珩沉思了片刻，说道：“看来，要想找到这个王媛媛，那个刘莉是条线索……”
顾珩转头看向许毅，说道：“把刘莉带来。”
“是！”许毅应声离开。
这时，沈析从验尸房匆匆离开，神色严肃，顾珩叫了她一声，她却完全没有听到。
“联系王建军的前妻，尽快。”顾珩说完，便赶忙起身。
但等追到门口的时候，沈析早已驱车离开。
他又来到验尸房，陈甜甜正在给整理遗体装袋。
“沈医生干什么去了？”顾珩问道。
“沈医生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儿。”陈甜甜说道，“沈医生说王建军的尸体可以让家属带回了。”
“嗯。”顾珩应了一声，心中暗道：难道是韩辰有线索了？
———
再次接到警局的电话，王建军的前妻和现任丈夫赶忙过来。
“顾警官，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前妻问道。
看着她的眼神，顾珩内心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沉默了片刻，他还是说了出来。
“案子有些眉目了。我们怀疑，你跟王建军的女儿——王媛媛，跟本案有关。”
顾珩话音刚落，前妻的眼睛已经要被惊讶和难以置信充斥溢出。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前妻情绪地说道。
现任丈夫赶忙拉着她的胳膊安抚：“别急别急，我们听警察同志怎么说。”
顾珩示意两人作下，将案情以及物证都大致说了一下。
“现在，我们的怀疑，是有根据的。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关于王媛媛的情况，请如实告诉我们。”顾珩说道。
前妻的脸色煞白，似乎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前夫死了，嫌疑人竟是亲生女儿……
“我们现在联系不到王媛媛了，她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顾珩问道。
但前妻已经慌神了，根本听不进去顾珩的话。
现任丈夫叹了口气，说道：“警察同志，还是我来说吧。其实媛媛已经很久没跟她妈联系了。她一直记恨着她妈跟她爸离婚的事儿，上次联系，还是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王哥说了好些好话，她才勉强允许我们去的。”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你们搞错了，媛媛从小就懂事，她跟她爸关系那么好，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是她亲爹啊！”王建军的前妻情绪激动地说道。
看他们的反应的确不像是撒谎，技术部门也检查了他们的手机，的确没有任何联系的记录。
顾珩只好让他们将王建军的遗体带回，至于王媛媛的下落，只能另寻他路了。
刚把他们送走，警员便急忙跑过来汇报。
“顾队！李洁和赵长明联系不上了。”
“怎么回事？”顾珩赶忙往回走。
边走，警员边汇报道：“今天打算找之前那三个跟王建军有矛盾的人来最后一次笔录确认，但李洁和赵长明联系不上了。”
“不是派人盯着他们仨了吗？”顾珩蹙眉说道。
“咱们的队员也是刚刚知道的，一直盯着，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看来是有预谋的。”
顾珩长吸一口气。
因为肖扬的线索，排除了他们的嫌疑，一直在追查王媛媛。的确是疏忽了李洁和赵长明的调查，虽然这两人可能与王建军被害一案无关，但他们的种种行为都透着诡异，他们一定给还有所隐瞒……
“查一下所有的出入交通信息。”顾珩说道。
“并没有查到他们离开临海市的信息。”警员说道。
顾珩沉了口气，说道：“安排几个人，尽快找到他们。”
———
临近十点，顾珩准备下班回家，
却发现下去给沈析发去的消息询问她的消息还一直没有回复。
他有些担心，便直接开车前往沈析的住处。
刚到门口，还没按下门铃，便已经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
顾珩按了按门铃，里面没有回音，他又重重地敲了敲门。
“沈析！沈析你还好吗！”顾珩一边着急地敲门，一边喊道。
这时，顾行身后传来开门声。
“你在干什么？”沈析冰冷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珩还在举起的拳头停在原地，他确认声音以后，尴尬地转过身来，对上沈析有些无语的眼神。
“额……呵呵……你……什么时候搬去对面了……”顾珩挠着头，悻悻地说道。
沈析瘪了瘪嘴，转身回屋，顾珩赶忙跟进去。
“顾队有什么事吗？”沈析问道。
“你下午突然离岗……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吗？”话未说完就被冰箱门的碰撞声打断。
沈析弯腰取出冰格，碎冰落入威士忌杯时发出细碎声响。
沈析的声音尽显失落，眼神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将就被放到餐桌吧台上，递给顾行一个高脚杯。
“开车。”顾珩说着，便将就被推到了旁边。
沈析仰头将琥珀色酒液一饮而尽，喉间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她转身从公文包抽出个牛皮纸袋甩在桌子上。
顾珩抽出文件时闻到淡淡的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省厅那边清剿了一个犯罪组织，跟韩辰调查的团伙有牵连，这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沈析垂着头说道。
文件里又一个警官证，翻开，上面照片，赫然写着“韩辰”的名字，旁边还有星星红色印记。
顾珩眉头紧蹙，看向沈析：“你还好吗？”
“虽然找到了他的证件，但那些人都说不知道这是谁的，也没见过韩辰。就连他们杀人埋尸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沈析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疲惫。
顾珩注意到她白皙的胳膊上，不知被什么划出了一道道的红色印记，微微凸起中还夹杂着指甲盖大小的蚊子包。
显然，她一定是去过现场的……
顾珩的指尖在文件边缘无意识摩挲，
纸质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当年查处犯罪团伙时候，在河道里打捞出的那些被泡发的尸体表皮。
他的眼神看向沈析，不知道她当时在现场等待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沈析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冰块撞击玻璃壁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格外清脆。
“韩辰……你到底在哪啊……你到底是死是活啊……”沈析长叹一口气，疲惫地说道，又是一口闷酒，一饮而下。
顾珩小心翼翼地将证件重新放回到袋子里，放在了沈析的旁边。
“至少现在线索在一点点的出现，总好过之前的毫无头绪。”顾珩说道。
“王媛媛的事情，你怎么看？”顾珩话锋一转，问道。
沈析也诧异地转过身来，轻笑一下。
没想到顾珩在人伤心的时候还不忘问工作上的事情。
“我能提供的线索，只在人体上。”沈析说道。
“或许也在现场。”顾珩说道。
沈析疑惑地转过身来，“你是说……”
“沃卡顿酒店顶层。”顾珩说道。
他不愿看到沈析，这样一个在法医刑侦领域专业卓著的人在这一直意志消沉，这跟她的气质和风格完全不搭。
也只有在遇到韩辰的事情上，沈析才会露出这种无助的表情。
顾珩不懂得如何安慰，只好拿出案子，让她转移注意力。
沈析将酒杯退到一旁，深呼一口气，问道：“你想怎么做？”
“沃卡顿顶层一定有问题，这或许也能够帮助我们找到王媛媛。”顾珩说道：“明天跟我一块去。”
“顾队，我是法医，不是痕检。”沈析冷冷地说道。
顾珩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没办法，那是个高消费酒店，警队里也就你的气质手势一下勉强可以糊弄过去。”
沈析低头看了看自己松散的睡衣，不知道哪里看出来的气质。
“好吧，主要是其他警员都有事情要办。”顾珩说道。
沈析垂眸凝视酒杯边缘凝结的水珠，指尖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轻轻叩击。
“要扮名媛还是贵妇？”她忽然抬头，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据我所知，那里最低消费也得是这个数。”
沈析伸出了五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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