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背后的凶手（7）
乔曼跟许毅驱车来到沃卡顿酒店，大堂经理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两人下车走过来，便赶忙上前。
“乔警官，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里面请。”大堂经理引导着两人进去。
这家酒店算是临海市可以排得上名号的，大厅里面宽敞，地板擦得能当镜子用。
大堂经理带两人来到大厅一侧的监控室内。
就连其他酒店狭小逼仄的监控室，在这家酒店都是大包间一样的舒适。
“这是王媛媛的工作值班表，还有你们要的时间段的监控。”大厅经理将一沓签到工表交给乔曼，又示意监控室工作人员将画面放大。
“你在这看，我去了解一下情况。”乔曼说着，拍了拍许毅的肩膀，随后走出了监控室。
大堂经理想要跟着，却被乔曼拦下：“不用跟着，有事我会找你。”
“好。”
乔曼走到前台处，前台工作人员赶忙微笑着鞠躬。
“王媛媛之前也是在这里负责吗？”乔曼问道。
“媛媛之前是负责客房设计的。”前台工作人员说道。
乔曼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以及来往的顾客。
他们个个身着华衣锦服，背的包也都是奢侈品牌。，就连服务生身上不起眼的首饰装扮，也都是“万”字打底。
“你们这里的薪资水平大概在多少？”乔曼问道。
“大概四千。但是像媛媛这种的实习生，是没有薪资的。”前台说道。
“你这里有王媛媛的工作照吗？”乔曼问道。
前台刚要摇头，却又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说道：“我们之前酒店培训的时候拍过合照。”她笑着说道：“我跟王媛媛其实不熟的，她不怎么来前台这边的。”
旁边走过一个女生，前台指着那边说道：“哦对！那个女生，叫刘莉，她平时跟王媛媛走得很近。”
乔曼顺着前台手指的方向望去，皮鞋在地板上敲击出急促的声响，黑色制服裙摆随着步伐翻起细小的波浪。
“刘莉是吗？”乔曼快步截住对方，警徽在指间转了个角度，停到她的眼前：“方便聊几句？”
看到证件得瞬间，刘莉没有抽搐了一下，她耳垂上缀着的珍珠耳钉随着转头动作轻晃。
乔曼认出这是某品牌当季新款，官网标价后面跟着四个零。
“王媛媛最近值班时，有没有异常表现？”乔曼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页上悬停。
刘莉镶嵌着闪钻得美甲掐进掌心，头灯得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在她颈侧跳动。
“上周……”她突然压低声音，丝绸领巾随着吞咽动作泛起褶皱，“媛媛替班时偷偷用贵宾电梯卡上过顶楼。”
话音未落，电梯方向传来清脆的叮咚声，刘莉猛地退后半步，后腰撞在摆满珐琅花瓶的装饰架上。
乔曼抬手扶住摇晃的花瓶，刘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电梯的方向，心神不宁。
“你好像很紧张？”乔曼将花瓶放好之后，审视着刘莉。
刘莉并没有说话，只是长舒了口气。
“去到过顶楼怎么了？哪里有什么特别吗？”乔曼问道。
刘莉的睫毛快速颤动几下，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她瞳仁边缘晕开浅金色涟漪。
她突然伸手摸向耳垂的珍珠耳钉，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圆润的表面。
“顶楼套房长期被包给……”她的声音突然被身后渐近的脚步声截断。
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擦肩而过，其中一人衣襟上别着枚暗红色蛇形胸针，鳞片纹路里嵌着细碎的黑曜石。
乔曼敏锐地注意到刘莉瞬间绷直的脊背，“被包给谁？”
装饰架上的珐琅花瓶突然发出细微嗡鸣，刘莉猛地抓住乔曼的袖口。
她踮起脚凑近乔曼耳边，香水尾调的余味裹着颤音：“他们上周刚换过全部监控探头，现在连消防通道都有……”
旋转门忽然灌进咸涩海风，穿香云纱旗袍的贵妇牵着雪白萨摩耶经过，项圈上的翡翠坠子撞出清越声响，高跟鞋哒哒哒有节奏地在地面上碰撞。
贵妇的身后跟着几个服务生，他们各个脚步匆匆，提前为顾客准备这一切，甚至连萨摩耶都有专人推着精致的婴儿车跟在身后。
而贵妇却始终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询问，只是一脸漠视地往前走。
刘莉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手，后退时高跟鞋在地面划出短促的刮擦声。
乔曼注意到了刘莉的异常，顺着看过去，贵妇已经牵着萨摩耶走进了电梯。
“乔姐！”许毅的声音穿透大堂流淌的钢琴曲，“过来一下！”
乔曼看着刘莉，低声说了句：“跟我过来。”
刘莉左右看了看，小碎步跟上乔曼的步伐。
“你看，这就是王媛媛，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范围内。”许毅指着屏幕上暂停的画面说道。
屏幕中的王媛媛挎着包，穿着那件红色裙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将头绳松开，流下蓬蓬卷发。
视频盲区的一角，隐约可以看到，王媛媛出门后挽上了一个人的胳膊，但其余什么都没有拍到。
“顶楼套房的监控能调出来吗？”乔曼俯身说道。
许毅敲击键盘的动作忽然停顿，屏幕弹出鲜红的权限警告框。
“这是怎么回事？”许毅看着旁边的监控人员问道。
但监控人员只是抬头看了眼刘莉，之后似是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顶楼，到底怎么回事？”乔曼转身板着脸，严肃地看着刘莉。
“我……”不等刘莉说什么，大堂经理又重新走了过来。
“说什么呢？”大堂经理笑着看了看刘莉，刘莉像是被恐吓的小猫，瞬间低了下去。
经理虽然是在笑着，但那个笑容和眼神，倒像是在警告。
“没说什么，只是这边监控显示顶楼无查看权限。”乔曼说道。
“顶楼是我们的svip客户，保护贵宾顾客的隐私，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堂经理微笑着回复道。
但她还是在斜眼之间狠狠地瞪着刘莉，好像是在警告，又好像是在威胁。
“她就是个实习生，对酒店还不了解，有什么可以问我的。”经理说道。
“你倒是来得及时。”乔曼意有所指地说道。
“哪里什么及时啊，这不，想起王媛媛调班还留了东西在这，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就拿过来了。”说着，大堂经理将王媛媛的一个收纳包递给乔曼。
随后，她又转头对刘莉说道：“有客户需要布置客房，你先去瞧瞧。”
“是……”刘莉赶忙退出了监控室。
———
乔曼和许毅带着从沃卡顿带回来的视频和王媛媛的收纳包回局里，两人分道，直奔技术科和痕检科。
之后又到顾珩办公室汇报情况。
“顾队，我们找到了与王媛媛联系亲密的实习生刘莉，但她看上去欲言又止，好像在引向酒店顶层。但顶层的监控又权限，不允许查看。”乔曼说道。
“什么？还有刑警队不能查的社会监控？”顾珩挑了挑眉，说道：“什么来路，敢这么干。”
顾珩直接点开搜索框，输入了“沃卡顿”三个字。
“嚯，好家伙，来头还真是不小……”顾珩舒了口气，“没想到咱这临海市，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企业信息显示，这家酒店主营业务就是各种商务套房的主题布置，负责接待过多位知名企业家，还有不少临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会来这里举办各种宴会。
而这里的顶层，也被誉为临海市自己的“小巴黎”，更被戏称为“天宫”。
里面具体什么内容，什么样子，外界一概没有任何的图片信息介绍。
“你看这张照片。”乔曼将从前台那里拿到的王媛媛的培训合照递给顾珩。
顾珩放大图片，隐约可以看到她大拇指上有一圈闪光印记，但画面实在迷糊不清，不能是戒指还是简单的光照。
“还有什么发现吗？”顾行继续问道。
乔曼咽了口唾沫，说道：“哪里虽然算是高消费区，但员工的工资并不高，前台四千总有，而像王媛媛这样的实习生却是没有工资的。但刘莉却能戴上某奢侈品品牌当季新款的珍珠耳钉，价值过万。”
“你是怀疑……”顾珩看向乔曼。
“不好说。”乔曼沉声说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异化一个人的消费观和价值观。这或许也是王建军省吃俭用还款的原因。”
顾珩屈指敲了敲电脑屏幕，企业登记信息里法人代表一栏的“郑其峰”三个字正泛着冷光。
“乔曼，你查一下这个‘郑其峰’。”顾珩说道。
之前调查的王建军的资金流水信息也已经全部查清，其中也包括王媛媛银行卡的流水记录。
顾珩叫来队里的财务警员帮忙一起查看。
“王建军每次都是提现金以后消费……”顾珩指着上面的数字说道：“你看，这笔，是王媛媛的学费，这些零碎的是日常生活开销。但这几笔提现……”
“现在即便是还账，大部分也是会采用转账的方式，避免现金交付的麻烦，像他这种每次都是提款……恐怕有问题。”警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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