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背后的凶手（10）
“这些是……”顾珩的嗓音有些发涩。
女孩的笑容在暗香中愈发诡谲。
“倒是别致。”沈析忽然抬高下巴露出倨傲神色，拿过一瓶，仔细闻了闻，又随手将瓶子掷回丝绒托盘，玻璃碎裂声惊得女孩睁大了眼睛，“把你们这最顶级的服务拿出来，别拿这些三脚猫的东西糊弄我。”
女孩咽了口唾沫，看着沈析冷滞的脸色，退了出去。
沈析拿出手机来，扫描了一圈，才松下一口气来：“这里没有监视，可以放心说话。”
顾珩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啊？”顾珩问道，他又有些严肃和紧张地说道：“不会是……”
“不是。”沈析摇了摇头：“我闻了，只是写稍微品质好点的cuiqing剂和肌肉松弛剂。”
顾珩走进房间，是个宽敞的三层复式，“没想到，这就是个披着华贵外衣的龌龊之地……有这种东西，恐怕也少不了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王媛媛不就是来过顶层，刘莉也指向这里，那我们不妨从刚才那个女生那里套套话。”沈析说道。
顾珩看着沈析逐渐有些发虚的眼神，大概明白了她的计划。
待那女孩重新回来，只见她已经换下了刚才的制服工装，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闪着光的粉色吊带连衣裙，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窈窕的女生，风格各异。
女生再后边，便是穿着各个宽肩窄腰的男生，有穿白衬衫戴眼镜的，有嘻哈风别着银色耳饰的。
沈析和顾珩对视一眼。
顾珩咽了口唾沫，有些尴尬地避开视线。
沈析上前一步，说道：“我们不喜欢这些，就你们两个留下吧。”
她顺手指了一个男生和刚才的女生。
其余人便都离开了。
坐在真皮细软沙发上，顾珩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叫王媛媛的……”
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给沈析轻咳一声打断。
顾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职业病了，来这种地方的，哪能是这副模样语气。
于是，他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朋友之前好像就是找的她，说是服务不错，还向我推荐了。”
顾珩自己都要被自己流氓地痞一样的声音和表情恶心到了。
“她不是负责我们这一层的。”女孩揉着顾珩的推，柔声说道。
“你们这个还分层的，具体还有哪些项目，不能等我们自己问啊。”顾珩说道。
沈析也搭腔附和道：“如果只是这些，那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们这……”男生喉结滚动着凑近沈析耳畔，指尖轻轻划过她搭在扶手上的腕骨：“您如果想体验极乐之渊的服务……”
话音未落便被沈析捏住手腕的穴位，男孩瞬间没了力气，痛苦地哀嚎起来。
沈析将他重重地甩到地上，男孩胳膊撞到大理石茶几上，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们花了大价钱来这里，”沈析用鞋跟碾着男生垂落的领带，细高跟金属尖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厉的光芒，“可不是来听废话的。那个王媛媛之前都服务的什么项目？”
顾珩适时将沈析的那张黑卡拍在女生颤抖的膝盖上，卡的边缘割破了她腿侧的丝袜。
女生盯着银行卡，眼神都在发出贪婪的光，她突然抓住顾珩的手腕：“您朋友杜总吧，他是直接把王媛媛全包了的，具体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我们顾客的服务信息都是保密的，就像我们服务您，也不会再有旁人知道都做了什么。”
顾珩继续问道：“哦？那怎么知道有没有保密呢？”
女孩摸了摸耳朵上的新款珍珠耳钉，沉默不语。
顾珩看了看，回想起来，好像从刚才进门开始，这些女孩的耳朵上清一色的都带着同款耳环。
难道……这是窃听监视器？
顾珩指尖轻轻蹭过女孩耳垂的珍珠表面，果然触到细微的凹凸纹路。
“这服务也不怎么样……”顾珩说着，给沈析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便直接离开。
走到大厅，大堂经理迎面追了上来。
“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有急事，下次再来，卡交给你们的人了，下次来直接刷。”顾行说着，便拉着沈析大步走了出去。
大堂经理一听，那百夫长黑卡都直接留在这里了，也没有再多阻拦。
回到车上，顾珩长舒一口气：“可真是吓死我了，抓嫌疑人都没这么紧张过……”
说完，顾珩便拿出手机，给乔曼打去电话。
“喂，乔曼，你忙的咋样了？帮我查一下杜总是哪个。”顾珩说道。
挂掉电话后，两人将保时捷开到租车处，换回了顾珩的小越野。
回到局里，乔曼已经准备好东西。
见顾珩和沈析进来，便跟随着一起进了办公室。
“顾队，这是我调查到的郑其峰的资料信息。还有，近期来过临海市以及临海市企业中姓杜的人员筛选符合沃卡顿消费群体之后，剩下这几个。”乔曼说着，将资料都一一摆放在桌上。
顾珩拿起资料，一页一页翻看：“找几个人，核查一下，是那个跟王媛媛有过接触。重点关注一下跟借贷有关的人。”
“是！”乔曼应道：“还有，我核查过，郑其峰在陆明远的医疗器械公司和郑明所在的药物研发公司，都有投资股份，只不过实际持股不多。”
“哦？”顾珩眉头一紧，嘴角却藏不住的笑意：“看来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郑其峰现在人在哪里？”顾珩问道。
“目前人在绿藤市参加企业招标会。”乔曼说道。
说话间，警员敲了敲门，进来说道：“顾队，李洁和赵长明找到了，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好。”顾珩说道，“乔曼，你联系一下郑其峰。在他的公司失踪了人，怎么也要问问的。”
审讯室内，李洁和赵长明并排坐在一起，低垂着头，耸着肩膀。
“你们，跑哪去了？”顾珩看了一眼，沉声坐了下来。
“我们就是出趟门，办点事儿，谁知道你们还监视上了……”李洁低声说道。
“胡扯！早就跟你们说过，在没有查明之前，你们身上依旧还存在嫌疑。那晚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没有交代清楚吧。”
李洁瘪瘪嘴，说道：“我们该说的都说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审讯室的大灯猝不及防地照了过去，李洁和赵长明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着。
“手放下来！”顾珩手指敲了敲桌子，清脆的声音在审讯室内愈发明显。
李洁和赵长明悻悻地将手放下，眼皮不规则地抖动着，避开强光的照射。
“案发当晚，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王建军。”顾衡身体前驱，眼神像是野兽一般，盯着两人。
赵长明看了一眼李洁，李洁扭动着身子，往前坐了坐，双臂压在桌子上。
“警察同志，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了吧，我们的确是见过王建军，不过那是晚上九点左右，我们在小区里见到，争执了几句。我们气不过，是打算晚上教训教训他的，但是当我们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王建军倒在地上了，我们跟王建军的关系，挺多人知道的，我们也是怕惹火上身，所以才没说实话的。”
“你们去是想干什么？”顾珩继续问道。
“就想着警告他，少管闲事的，我弟弟都那个样子了，都是因为他。”李洁愤愤地说道。
“有谁可以作证吗？”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李洁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总归是没有做什么的，王建军死活也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我就直接说了。我们当晚去五金店买了锤子，是想要教训他的，我就是想让他尝尝我弟弟现在在医院的滋味。我们在五金店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左右，那边距离这边不近，五金店的老板可以给我们作证。”
顾珩一时间有些脊背发凉。
原来，那晚，即便是没有那两个嫌疑人的出现，
王建军也难逃一劫……
“我们也是不想让你们一直这么盯着，所以才想着走的，我们就是想出去赚点钱，我弟弟那边还等着呢……”李洁无奈地说道。
———
从审讯室出来，顾珩立刻安排警员去核查李洁和赵长明的供词。
经核查，他们并未撒谎。
再加上现场并未发现任何李洁和赵长明的痕迹，两人的嫌疑也就此清了。
乔曼跟郑其峰那边联系好之后，便赶忙来向顾珩汇报。
“顾队，这是郑其峰开会的地点，在绿藤市国际会展中心，但他拒绝在现场接受调查，现场有不少记者和媒体。”
顾珩点点头，说道：“可以理解。”
“他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明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在酒店，这是地址。”乔曼说着，递给顾珩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具体定位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顾珩拿出手机，放大地址看了看：“两个小时的车程，可以。”
他又专向乔曼，说道：“你调查郑其峰，对他比较了解，你跟我一起去吧。”
“是。”乔曼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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