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后的较量（8）
“哥，不想困死在牢里，也不想在被死亡威胁中度过了。”
不顾阻拦，年轻船员继续说道：“我们附近几个渔村的，基本都加入了这个货船。一开始只说是运输鱼虾，给我们很高的出海费。但后来，都我们看管更加严格了，动辄打骂，还要我们随身带刀。有几个队里的，因为不小心跟家里说了我们的运输时间，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他声音颤抖，手指死死抠着桌沿：“后来才知道，船上运的根本不是鱼虾。每次出海，都有个戴墨镜的人来交接，凶神恶煞的。谁敢多嘴就扔海里喂鱼。哥，我真受够了！”
老船员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住口！你想害死全村人吗？”
乔曼眼神一凛，身体前倾：“说清楚！什么叫害死全村人，你们背后的大老板是谁？”
年轻船员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唾沫。
“警察同志，你别问了，既然你说已经都知道了，那就判刑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船员看着年轻船员，摇了摇头。
年轻船员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哽咽：“哥，我受不了了……那个送货的，上个月，村东头的阿强就因为多看了他一眼，第二天就失踪了，尸体在码头被捞上来时……”
老船员挣扎着说道：“闭嘴！你他妈想全家陪葬吗？”
乔曼无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安静！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人，把她带出去。”
说着，门口的警员进来，将老船员带了出去。
他还在挣扎着，一遍遍的说道：“说出来你会死的！”
直到审讯室的门关上，这才恢复了安静。
“你继续说，怎么回事。别的什么都不要害怕，只要你配合警方，你就是安全的。任何你害怕的人和事，我们都会解决。”
乔曼的声音低沉，却无形间给了年轻船员莫大的安慰。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哥也不是故意不配合，只是我们都怕极了。那些人心狠手辣，稍有不顺，就一顿殴打，甚至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你说的‘送货的人’，是谁？”乔曼问道。
“他一般只有月初一趟大货的时候才会出现，一般只要他出现，这次货就更危险。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记得偶尔听船长叫过他什么……猫啊狗啊的。”
乔曼立刻提醒道：“老猫！？”
“对对对！”年轻船员连连点头，“就是他！老猫！”
乔曼的心猛地一沉：“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壮壮的……很魁梧……像古代的李逵，鲁智深！”年轻船员认真地说道。
乔曼瘪了瘪嘴，心道：这家伙还怪会形容的，跟许毅描述的基本对得上。
倒显得许毅的描述不如这小伙的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了。
“那些人为什么对你们这么严苛，船长扮演什么角色？”乔曼问道。
小伙叹了口气，垂下头，说道：“或许是因为货物问题吧，总之，不允许我们打听任何事。你别看我们当时想反抗，其实都是没办法……
如果我们被查，轻则一顿胖揍，重则可能没命。
货在人在……
至于船长……
他并不是我们村的，之前带我们出来的船长一听货有问题，就说不干了。
后来就再也没听过他的下落，一家都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逃了吧。
现在的船长，是上边派下的”
“除了老猫，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吗？”乔曼问道。
小伙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被抓进来，货出了状况，我们一定出不去了，求求你们一定保护我们家人的安全啊。”
“很好，继续说！”乔曼沉声说道。
———
随着夜色逐渐深了，
验尸房也终于在沉寂的夜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结果出来了！”沈析的声音压抑不住地兴奋。
她一把扯下口罩，凑近显微镜屏幕，眼中闪烁着光芒。
“残留物里混着一种罕见的神经抑制剂，根本不是治疗骨质疏松的！陈甜，你看这个峰值。它在常规检测里被伪装成钙剂，但二次分析显示，它能让长期服用者肌肉萎缩、记忆衰退，最终导致器官衰竭！”
陈甜甜倒抽一口冷气，手套下的手微微发颤：“天啊，这和赵宗伟的症状完全吻合……”
窗外，城市霓虹刺破夜幕，投下诡谲光影。
陈甜甜低声补了一句：“沈医生，这药，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呢？”
沈析眉头紧锁，指尖在实验台上轻轻敲击。
她转身看向那对碎掉的尸块，低声说道：“赵老先生，你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是谁算计害了你……”
沈析听到外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便赶忙出来。
乔曼疲惫地回到工位上，将靠枕放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松一口气。
“怎么样？”沈析轻声问道，顺势坐在了旁边许毅的工位上。
“已经交代了，果然跟郑其峰有关系，还有那个‘老猫’……这郑其峰的罪恶链，还真长啊……”乔曼疲惫地说着，将笔录递给沈析。
“不知道这会儿闭幕式怎么样了……”乔曼声音虚弱地说道，再次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沈析翻开笔录，粗略扫了一眼。
“给一个被关押的人送饭！？”沈析突然注意到里面的关键信息，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人……
乔曼打起精神，做起来，看了眼笔录。
“这个……是他写进的，没说，我再去追问一下。”乔曼说着，便赶忙起身。
“我跟你一起！”沈析赶忙跟上乔曼，神色紧张地前往审讯室。
门突然打开，小伙被吓了一跳。
“我都交代了，还有什么事吗？”他怯怯地说道，眼神打量着乔曼和沈析。
乔曼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你笔录里提到‘给一个被关押的人送饭’，详细说说，给谁送？关在哪里？”
小伙看着沈析脸上的紧张和迫切，咽了口唾沫。
“在我们村子的渔场，我不知道是谁。好像是……一个叛徒……很惨……”
沈析紧握双拳，拿出手机里韩辰的照片，递给他，问道：“你仔细看看，是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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