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最后的较量（7）
“他们已经在怀疑了，你今天又让我来偷药，如果真查到我们身上怎么办！我爸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尹雪冷冷地瞥了赵刚一眼：“查？让他们查个够。那药瓶早就是个空壳子，里面的东西也早就调换了，现在里面的东西无非是些治疗老年人骨质酥松的。你以为我会留把柄给他们？”她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出小区。
窗外夜色渐浓。赵刚缩在副驾驶座上，手心冒汗，低声嘟囔：“可乔曼是刑警，万一她真查出什么……”
尹雪不耐烦地打断：“闭嘴！记住，你现在是赵氏集团的继承人，别像个废物一样。集团的事要紧，明天有个重要会议，别给我丢脸。”
她眼神阴鸷看着前方，幽幽地说道：“周敏华那个贱人，以为藏个女儿就能翻盘？哼，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车子加速，消失在街角。
另一边，乔曼将药瓶带回，交给沈析检测。
沈析很快便将药物检测结果拿给了乔曼。
她走到乔曼工位，沉声说道：“跟我们想的不一样，这只是中规中矩的治疗骨质疏松的常见药物，非要说不妥，那就是过期了。”
“怎么会？这可是国外进口特效药，难道……被调包了？”乔曼不解地说道。
沈析双手环胸，身体靠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屈，说道：“不过按照你描述的情况，如果早就掉包了，又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去偷呢？”
乔曼恍然大悟：“对哦，为什么呢？难道是周敏华？”
沈析摇摇头，“也有可能，这个药，本来就是这个。如果要掉包，没必要放过期的，或者都已经有掉包的机会了，完全可以直接扔掉？所以……我猜测，要么是高价买到了假药，要么……是他们故意被你们发现，混淆视听，趁机洗清嫌疑。”
乔曼眉头一紧，身体也坐直了起来：“什么意思？”
“第一种，尹雪本以为买到的就是可以让赵宗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药物，所以害怕被发现，所以才去偷。”沈析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种，当初买的就是这个药，但是我们既然怀疑了，她就直接坐实，又在我们自己的推翻中，洗清她自己。”
乔曼抬起头，看着沈析说道：“你是说，这很可能是个精心设计的局？用一次失败的‘偷窃’行动，来彻底打消我们对这瓶药，对她的怀疑？”
“对，”沈析点头，“他们在用行动‘自证清白’。而且，故意让赵刚暴露并被你抢走袋子，整个过程看似失败，实则目的可能已经达到。就是让你和周敏华都亲眼看到药瓶被‘夺回’，并且最终由警方检测出‘没问题’。这比他们自己辩解一百遍都有力。”
乔曼缓缓点头：“所以，他们真正要掩盖的，可能根本不是这瓶药本身，而是他们的嫌疑。这更坐实了他们的心虚和害怕。”
沈析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现在无法确定的是，按照周敏华所说，赵宗伟最后身体渐衰，很可能是出在药上，但这个药到底怎么回事……是被掉包，还是……”
沈析揉了揉太阳穴。
乔曼点点头：“我懂你意思。”
沈析叹了口气，说道：“这样，我先查一下这个药的购买情况，像这种高价药物，应该都会保留购买记录的。陈甜也在检测瓶身药物残留成分，但愿能有新线索吧。”
乔曼环视四周，外边天色已全部暗了下来，警局里的警员也都下班离开。
她随口问道：“顾队呢？”
“今晚国际会议闭幕式，他去参加了。”沈析说道。
乔曼叹了口气：“总算是完了，不用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了……”
“但……”沈析面色凝重，看着乔曼说道：“会议结束，也代表着郑其峰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无所顾虑……很可能现在我们能接触到的线索……”
沈析不敢继续说下去，她的脑海里想到的都是韩辰的字。
乔曼也猛然缓过神来：“是啊！郑其峰也没了顾及……”
她愤愤地捶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杯子发出一阵叮咣。
“沈医生，你先忙，我再去回回那几个船员。我就不信问不出东西！”乔曼说完，站起身来，揉了揉脖子，伸了伸胳膊，像是做好了彻夜审讯的战斗准备。
乔曼拿起外套搭在臂弯，快步走向门口，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沈析看着她利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验尸房。
她戴上手套，走到陈甜甜旁边。
“对残留物进行二次提取分析。”沈析冷冷地说道。
直觉告诉她，尹雪母子如此大费周章，绝不会仅仅是为了一个“过期”的普通药物。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乔曼坐在两个面容疲惫、眼神闪烁的船员对面，桌上摊开的笔录本只零星记了几行字。
她敲了敲桌面：“不要浪费给你们的机会，等到我失去耐心的时候，你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船员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乔曼锐利的视线，低声道：“我们就是听船长安排，哪里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好好。”乔曼无奈地说道：“还是不配合。行！你们非法持械，试图扰乱执法，已经够你们关几天了。再加上证据确凿，非法运输违禁药物。没有证词，你们的牢，也是坐定了。给你机会你不重用，这可是自己放弃的减刑机会！给那几个，可是都交代了，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问你们是为你们好。”
乔曼见两人依旧不开口，瘪了瘪嘴，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得，看来我也没必要上赶着好心了，大晚上的，我先下班了。你们啊，就自己等着进牢房吧。”
“哎哎哎！”
见乔曼真的要走，稍微年轻得船员忍不住喊住了乔曼。
“我说我说，我还年轻，我不想一辈子在牢房里！”
“臭小子！说什么呢！不想活了啊！”年长的那位船员恶狠狠地警告道，但眼神更多的却是恐惧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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