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策反春桃
等她彻底停下哭泣后，瑟瑟才命人将她扶起:“你如此聪明也该明白，傅雪柔早就容不下你了。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继续做她手下的忠仆，等你有孕后被她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等死。不过她的品性你比我更加清楚，你的孩子在她手中也不会好过。”
“不、不……”春桃害怕地摇头，指甲因为恐惧用力而发白。
“别急啊，”瑟瑟笑眯眯道，“还有第二条路，你听我的，我保证你平安无恙出府不再卷入其中。”
她微微弯腰审视春桃的脸，轻声在她面前说:“你知道那汤的事了，对吗？”
春桃感觉自己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缠上，一动不敢动地看着那张美丽面孔。
“好好想想，你该怎么选？是死是活全凭你这一念之间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春桃跪下哀求道:“我想活着瑟夫人，奴婢求您，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好，求您救我一命！”
她清楚瑟瑟说得没错，自己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傅雪柔不会允许一个奴婢诞下长子爬到她头上……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春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瑟瑟拍着她的肩膀嘱咐道:“你想要活，那就有人要去死，我想你心中也该有个衡量。”
“你…你是要小姐……”
春桃惊得声音发颤，她听出了瑟瑟话外之意，不解地问:“你做这一切竟是想要她的命？夫人可知她背后是傅家，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瑟瑟收回视线望着远方，那是仙桃庵的方向，“世胄蹑高位的道理，从古至今不曾改变。可我们便甘为鱼肉吗？我不服，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拼出一线生机。”
此时春桃才真正看清瑟瑟，这个外人眼中空有一身好皮囊、只会狐媚惑主的妾室，居然藏着如此大的野心和仇恨，实在令人胆寒。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继续喝她送来的汤，别让她察觉出端倪。”
春桃犹豫道:“可那汤……”
“放心。”瑟瑟轻笑，“汤里的药快被她用完了，是时候换上一换，你只管装作不知道继续喝就是了。”
“真的吗？多谢瑟夫人。”春桃欢喜得快要哭出来，她几乎要被那汤里不知名的药材耗干气血，如今那药被换掉她也能安些心了。
瑟瑟点头，随即有些疑惑地问:“我听闻自从你成为裴川的通房后便颇受宠爱，可你为何至今仍未有孕？”
“这……”春桃有些难以启齿。
也难怪傅雪柔着急，她如此受宠，每日又饮着助孕的补汤还久久不孕，个中缘由连瑟瑟也十分好奇。
瑟瑟看她吞吞吐吐，索性猜测起来:“难道是裴川不行？”
“并非如此……”
春桃艰难开口:“其实，公子从来未和我……每次我去他房里，他都让我跪在地上为他念书，一念便是一整晚，我怎么可能有孕。”
“啊？”青禾惊得与扶芳对视一眼，对春桃的遭遇居然生出几分同情。
瑟瑟一时语塞，“所以那些汤……我原本以为是药效不够，或是裴川那出了问题，没想到竟然是如此。”
她愁得直叹气，裴川这阳奉阴违的做法着实令她头疼，她一时琢磨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瑟瑟一番思量，道:“过几日我会放出消息说你怀孕了，到时候你只要配合大夫把脉就好，其余的一概不用管。”
“好，我明白了。”
春桃干脆地应下，看了看天色道:“我是趁身边人疏忽才出来的，天色不早也我该回去了，否则她们找不到我定会回禀傅雪柔。”
“好。”
瑟瑟目送着春桃走出园子，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是想等春桃有孕后策反她同自己一起对付傅雪柔。那时候傅雪柔得心思都在春桃身上，定会露出马脚，自己只需要在适当时机出手便能一击即中。
至于春桃和孩子她也会想方设法安置，毕竟她与春桃并无仇怨，稚子无辜，不该承担她复仇的后果。
谁料裴川竟然不按套路出牌，难道是他觉察出什么了？
瑟瑟在心中思量着，她与裴川约定三个月的期限，想必他是在等她的反应。
她揉了揉眉心，烦躁地想这他与裴昭不愧是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讨人厌，一个赛一个难应付。
“喵呜……”
雪团趁扶芳浇花的功夫一下扑到瑟瑟身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
“怎么了雪团，又饿了吗？”
瑟瑟抱起它抚摸，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她发觉雪团的毛似乎比之前更白更蓬松了，忽然想起先前交代零七给它清洗的事。
“雪团，是零七把你洗得这样干净吗？”
她伸手轻点雪团粉红的鼻尖，熄灭了屋里的灯。
天色微明之际，瑟瑟身着常服前往翠华苑。今日是她与傅雪柔约定的日子，傅雪柔早已在庭院中等候她的到来。
一只精致的玉瓶被瑟瑟轻放在桌上，她状似随意地与傅雪柔交谈：“姐姐可知我前些日子远远瞥见了春桃一眼，被她那模样吓了一跳。她那副样子怎会得到大哥的青睐，难不成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
傅雪柔拿起玉瓶，轻笑道：“妹妹又说笑了，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手段能迷惑人心？我看是春桃那贱婢手段卑劣下作才勾引了裴川哥哥。谅她活不长了，我懒得与她计较。”
“呵呵，姐姐这就有所不知了。”
瑟瑟低声细语，带着一丝神秘：“我听说坊间流传着一个秘法，能让原本不得宠的女子重新获得丈夫的宠爱，据说效果神奇。”
“竟有此事？”傅雪柔半信半疑，“我怎从未听闻，这恐怕只是谣言吧？妹妹可不要轻信。”
瑟瑟轻轻摇头，说：“起初我也有所怀疑，但姐姐你看……”
她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本泛黄的薄书递到傅雪柔面前。那书本封皮无字，翻开后只见满页图案和几行小字。
“这是什么？”
傅雪柔疑惑地盯着那本书，犹豫着不愿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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