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无耻无下限，群禽围猎借新车（1）

另一道则来自刚刚闻讯从屋里像颗炮弹一样冲出来、双手叉着腰、横眉立目站在自家门口的贾张氏。

这个老虔婆一双浑浊的三角眼像钩子一样，死死地钉在那两辆新车上，尤其是车上那些用牛皮纸包得方正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点心包和糖果包上，

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随即，她那张布满横丝肉的脸上就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嫉妒和恶毒。

她撇着那张薄嘴唇，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水池边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音量，阴阳怪气地嘟囔道，声音像刀子刮锅底一样刺耳：

“哼！嘚瑟什么呀！有点子糟钱就知道烧包！买这不当吃不当喝的铁疙瘩！显摆给谁看呢？有这闲钱，接济接济我们这揭不开锅的困难邻居多积德！

一看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主儿！败家玩意儿！这么糟践东西，早晚有他倒霉哭爹喊娘的时候！”

她的诅咒如同毒液，在骤然安静下来的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和恶毒。不少人都听到了，目光复杂地在她那张刻薄的脸

和林栋挺拔的背影之间来回移动，有人暗自皱眉，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替林栋抱不平但不敢出声。

一大妈（易中海家的）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深知林栋如今在院里的地位和能量，绝不是她家老易能轻易得罪的，

连忙脸上堆起有些夸张、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扬声说道，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寂静：“哎哟！是林处长回来了！

还有小雪，雨水！这…这是刚买的新车？哎呀呀！真漂亮！真气派！瞧瞧这漆水，多亮堂！林处长您可真是疼妹妹！

咱们院儿里，可真是头一份儿！独一份儿的福气！”

二大妈（刘海中家的）也赶紧回过神来，跟着附和，语气带着羡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巴结：“是啊是啊！还是飞鸽牌的呢！

名牌儿！这车座，这车把，多讲究！雨水丫头，小雪，你们可真是掉进福窝里了！摊上这么个好哥哥！”

三大妈（闫富贵家的）更是直接围了上来，想伸手摸摸那锃亮的车把又不敢，围着手推车转了两圈，嘴里啧啧称赞，

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生怕林栋听不见：“这得花老些钱吧？林处长真是有本事！这票可难弄了！咱们院儿啊，

不，咱们这条胡同，我看也就林处长您有这能耐！真是这个！”她说着还竖了竖大拇指。

其他邻居们，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也都纷纷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水池边顿时陷入了一种虚假的热闹氛围：

“林处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俩姑娘骑着这新车，得多精神！多提气！”

“看看这大包小包的，没少买好东西吧？真是过年了，看着就喜庆！”

这些奉承话里，有几分是真诚的羡慕，有几分是刻意的巴结，有几分是随大流的起哄，更少不了像贾张氏那样

隐藏在笑容下的嫉妒和秦淮茹那种复杂难言的心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洗衣洗菜转移到了这三辆自行车和它们的主人身上，

仿佛这是一场突然降临的、观摩“奢侈品”的盛会。

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何雨水说，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干涩：“雨水，真是恭喜你了…这车真好看…你…你真是有福气了…”

但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贪婪地瞟向那些点心包，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能不能借着以前同住中院、

又是“姐妹”相称（她自认的）的关系，一会儿私下里找雨水讨要一点，哪怕几块桃酥也好，拿回去给棒梗小当他们解解馋。

何雨水如今早已看透了秦淮茹的本质，对她那套白莲花做派和算计心知肚明，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谢谢秦姐”，

便更紧地跟在林栋身边，眼神里带着疏离和戒备。她很清楚，院里这些人的笑脸，尤其是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背后藏着多少弯弯绕绕。

林栋对眼前这一切喧闹和各异的目光恍若未闻，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

他面无表情，如同穿过一片嘈杂的灌木丛，对那些或真或假的奉承话只是微微颔首，对贾张氏那恶毒的诅咒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完全将其当成了耳边风。

一群蝼蚁，也配在我面前聒噪？她们的嫉妒和算计，除了证明我的成功和她们的可悲，毫无意义。

他直接对林雪和何雨水吩咐道，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雪儿，雨水，把车直接推回后院家里放好。

东西都拿进屋，别在外面晾着，招苍蝇。”

“哎！知道了，哥（栋哥）！”两个女孩乖巧地应着，声音清脆，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林雪和何雨水，这两个刚刚被巨大的幸福感，和自豪感包围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推着那两辆崭新的、闪着诱人乌光的女式飞鸽自行车，

车上满载着象征优渥生活，和新希望的年货包裹，脚步轻快地准备穿过中院喧闹的水池边，朝着后院自家那方温暖安宁的小天地走去

她们的脸上还洋溢着未褪的红晕，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骑着新车，像两只快乐的小鸟，穿梭于校园林荫道，或是与好友结伴出游的美好场景。

这崭新的自行车，不仅仅是代步工具，更是她们摆脱旧日阴霾、拥抱新生活的象征。

然而，这充满希望的氛围，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被一个突兀出现的身影轻易戳破。秦淮茹，这个惯于利用他人同情心谋取利益的女人，

如同鬼魅般，精准地拦在了她们面前，也挡住了通往月亮门的路。

秦淮茹脸上堆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带着七分刻意讨好、三分楚楚可怜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像最精明的猎人般，

闪烁着锐利的光，死死地黏在那两辆新车上，尤其是何雨水手中那辆。她完全无视了站在稍后位置、面色已然微沉的林栋，

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径直对着何雨水和林雪开口，声音拿捏得又软又糯，带着一股子绿茶特有的、令人不适的黏腻味儿：

“雨水妹妹，雪儿妹妹，恭喜你们呀！瞧瞧这新车，可真叫一个漂亮！这漆水亮的，都能照出人影儿来！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她先是一通虚情假意、浮于表面的奉承，试图拉近距离，然后话锋陡然一转，露出了真实目的，语气变得更加“推心置腹”，

甚至巧妙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腔调，营造悲情：“是这么个事儿…秦姐我…唉，打算过两天，带着棒梗和小当那两个不省心的皮猴子，

回趟红星公社的秦家村，看看我那年迈的爹妈。你们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回秦家村那趟破班车，一天就死板板的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时间卡得死紧！

带着俩半大孩子，再加上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她刻意强调，暗示会带回东西分享），赶起车来那叫一个受罪！

每次都跟逃难似的，挤得一身臭汗，孩子哭大人叫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敏锐地观察着何雨水和林雪的反应，见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她这番“诉苦”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同情和犹豫，便立刻趁热打铁，脸上挤出更加“诚恳”甚至带着点卑微哀求的表情，进一步道德绑架：“所以啊…

秦姐今天就豁出这张脸皮了…想…想厚着脸皮求你们个事儿…你们看…你们俩这都有新车了，还是这么好的车…能不能…

能不能先借给秦姐一辆，让我…让我学着骑骑？秦姐我虽然笨，但学东西还算麻利！我保证，就今天一天，我肯定能学会！

等我学会了，过两天正好骑着它风风光光地回秦家村，也省得再挤那破班车活受罪了…雨水，雪儿，你们都是心善的好孩子…

就当行行好，帮帮秦姐这个难处，秦姐记你们一辈子好！回头从老家带了新磨的小米、新摘的山货，一定先紧着给你们送来尝尝鲜！”

秦淮茹的内心独白：  哼，两个黄毛丫头，好糊弄！先夸夸她们，再卖卖惨，她们心一软，这事儿八成有门儿！

一辆新车啊！我要是能骑上回娘家，得多有面子？在村里那些姐妹面前也能挺直腰板了！就算最后借不成，

也能在邻居面前落个“勇于争取”的名声，顺便恶心恶心林栋，让他知道这院里不是他一手遮天！何雨水这丫头，

以前挺好拿捏的，现在仗着有林栋撑腰，翅膀硬了？今天我就要试试，你这翅膀到底有多硬！

秦淮茹这番看似合情合理、实则极度无耻的“借车”言论，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

精准地撩拨起了在场许多人心中那根贪婪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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