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初二逛庙烟火暖，糖画甜过岁月长
大年初二的阳光裹着甜丝丝的糖香，漫过蘑菇屋的青瓦檐角。林琛蹲在院门口系围巾，小福叼着根狗尾巴草趴在他脚边，尾巴尖扫过青石板上的糖渣——那是彭彭昨晚偷吃糖画时掉的。
“琛哥！出发啦！”彭彭从屋里窜出来，手里举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我偷了何老师的保温杯，装了热豆浆！黄老师说今天要逛庙会，必须带‘移动补给站’！”
黄雷系着藏青棉袍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酱牛肉：“何老师今早五点就去早市了，说庙会里的糖葫芦没他腌的糖蒜配得香！”他突然压低声音，“我还让王姐准备了十个红包，专门给庙会里要饭的小孩——你俩别抢，听我指挥！”
“滚犊子！”彭彭踹了他一脚，“我这是‘爱心支援’！”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门，胡同里早飘起炸油饼的焦香。林琛裹紧何老师织的灰毛衣，鼻尖还沾着妹妹昨晚塞给他的橘子香，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卖糖画嘞——”的吆喝。
扎着红绸子的小摊前围了一圈人，铜锅里的糖浆咕嘟咕嘟冒着泡，老师傅的铜勺在石板上划出金黄的弧线。彭彭立刻拽着林琛往前挤，鼻尖差点蹭到糖画：“琛哥！我要个龙的！就那个‘二龙戏珠’！”
“别急。”林琛笑着拉住他，“让小朋友先挑。”他指了指站在摊边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手里攥着个塑料小猪存钱罐。
“阿姨，我要蝴蝶！”小丫头踮着脚，存钱罐在阳光下闪着光。
老师傅舀起糖浆，手腕轻抖，一只振翅的蝴蝶便落在石板上，糖丝透亮得能看见后面的青砖。小丫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把存钱罐往老师傅手里一塞：“谢谢爷爷！”
“这娃子！”黄雷摸出个红包塞给小丫头，“拿着买糖吃！”
小丫头攥着红包跑远了，彭彭凑过来：“黄老师，您这红包够买十串糖葫芦了！”
“那必须的！”黄雷得意地挑眉，“咱这是‘新年慈善家’！”
庙会里人挤人，何老师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小琛！看这边！糖葫芦摊儿在这儿！”他挤到最前面，把保温杯往摊主手里一塞，“老哥，来十串！要最大的山楂！”
摊主是个戴毡帽的老爷子，笑着应下：“得嘞！给您挑最红的！”他挑山楂时，彭彭凑过去扒拉筐：“这颗有虫眼！这颗太小！”
“去去去！”老爷子刮了下他鼻尖，“小娃娃懂啥？这叫‘天然标记’，虫儿都爱吃甜的！”
林琛憋着笑，接过老爷子递来的糖葫芦。糖壳裹着山楂，咬开时酸中带甜，山楂的果香混着糖的焦香，直往鼻子里钻。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庙会，外婆总给他买糖葫芦，说“糖画是死的，糖葫芦是活的，咬一口甜一年”。
“琛哥！发什么呆呢？”彭彭举着糖葫芦戳他，“你嘴角沾糖了！”
林琛抹了把脸，糖渣落在毛衣上，像颗小珍珠。他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晚晴的消息：“我在庙会东边茶摊，拍到了你去年唱《黄河颂》的观众！”
林琛眼睛一亮，拽着彭彭就往东边跑。穿过卖面具的摊位，绕过捏面人的师傅，远远看见茶摊前围了群人。苏晚晴站在人群里，举着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个穿蓝布衫的老爷爷。
“爷爷，您去年在春晚观众席哭了吗？”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笑意。
老爷爷抹了把眼睛：“哭了！那娃子唱得跟黄河水似的，我儿子在黄河边修大坝，三年没回家…我跟他妈看了七遍重播！”
林琛站在人群外，听着老爷爷的话，忽然想起采风时在黄河边遇到的护河员。他们蹲在堤坝上，说起黄河时，眼里闪着和这老爷爷一样的光。
“林琛！”苏晚晴看见他，笑着招手，“过来！”
林琛挤过去，老爷爷盯着他看了半晌：“你就是那唱歌的娃？长得真精神！”他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给你留了颗枣，去年庙会买的，甜得很！”
林琛接过枣，咬开时甜得眯起眼：“谢谢爷爷！”
苏晚晴举着摄像机录下这一幕，镜头里老爷爷的皱纹堆成花，林琛的笑比糖葫芦还甜。
“小苏！”黄雷挤过来，“我给你带了酱牛肉！热乎的！”
苏晚晴笑着接过：“谢谢黄叔！您这味儿比茶摊的还香！”
庙会的高潮是舞龙表演。金色的龙灯在人群里穿梭，龙珠上下翻飞，孩子们追着龙灯跑，笑声撞成一团。小福突然从林琛怀里窜出去，追着龙珠跑，橘色的毛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小福！”林琛追过去，龙灯刚好从头顶掠过。他抬头，看见龙珠上的金漆闪着光，恍惚间想起春晚舞台上，那束追着他的追光——原来最亮的追光，从来不在舞台上，而在人间的烟火里。
“琛哥！看！”彭彭指着天空，“烟花！”
夜幕渐沉，庙会的天空绽开朵朵烟花。红的像糖葫芦，金的像糖画，紫的像妹妹的发带。林琛抱着小福，彭彭举着糖葫芦，黄雷啃着酱牛肉，何老师拍着视频，苏晚晴靠在他肩头。
“真好。”林琛轻声说。
“好啥？”彭彭咬着糖葫芦，“明年我还要来！”
“每年都来。”黄雷摸着小福的头，“等小福老了，咱们推它来。”
烟花在头顶炸开，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林琛望着天上的光，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蘑菇屋凉亭里，第一次给彭彭弹唱《黄河颂》的模样——那时他连“奔流”的“流”字都唱得磕磕绊绊，如今却能在八万人面前，把“巨龙昂首”的气魄唱得震彻云霄。
原来，所谓“梦想”，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是蘑菇屋的烟火气，是家人的唠叨，是朋友的搞怪，是老师的指点，是观众的掌声，是连一只橘猫都能参与的，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
夜风裹着糖香吹来，林琛低头，看见小福正舔着他手里的糖渣。他笑了，把糖渣抹在小福鼻尖：“明年，咱们还来。”
（第51章 完）
(https://www.24kkxs.cc/book/4245/4245525/50360903.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