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初三守岁锅铲欢，烟火漫过旧时光

大年初三的晨光裹着炸春卷的油香，漫过蘑菇屋的雕花窗棂。林琛裹着何老师织的灰毛衣蹲在院门口，看彭彭踮脚往门框上贴“福”字——这小子非说“倒福”是“福到”，结果把“福”字倒贴成“畐”，被黄雷揪着耳朵骂“破坏风水”。

“琛哥！救命啊！”彭彭的惨叫声从厨房传来，“黄老师把我刚和的面揉成‘石头’了！”

林琛笑着起身，刚跨进门槛就被一股麦香勾住脚步。案板上堆着雪白的面团，黄雷正举着擀面杖“咚咚”砸面，边砸边念叨：“这小子偷懒！和面要‘三光’——面光、盆光、手光！他倒好，面和得跟浆糊似的！”

“黄老师！那是‘嫩面’！”彭彭揉着被砸红的手腕，“煮出来才软乎！”

“软乎能顶饱？”黄雷把擀面杖往案板上一磕，“看我的！”他抄起擀面杖，手腕翻飞如戏台上的水袖，不一会儿就摊出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这才叫‘薄如纸，软如云’！”

何老师端着保温桶从厨房出来，里面飘着红枣枸杞的甜香：“小琛来搭把手，熬点红枣粥。黄雷揉面，彭彭剥蒜，小枫剪葱花——分工明确！”

妹妹张子枫已经蹲在菜篮前剪葱，小福趴在她脚边啃胡萝卜，尾巴尖扫得菜叶乱飞：“姐姐！我也要剪！”

“你剪的能看吗？”彭彭捏了捏小福的耳朵，“去年你剪的葱花，我煮了半锅‘葱花儿汤’！”

“那是我故意的！”小福甩着尾巴，“葱花儿汤香！”

几人正闹着，苏晚晴提着个竹篮推门进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草莓：“路过菜市场，看见这草莓红得像灯笼，给你们带了点。”她把草莓递给林琛，“你上次说想吃，我记着呢。”

“谢谢晚晴姐！”林琛接过草莓，“你怎么来了？”

“昨天听你说初三要守岁，”苏晚晴笑着挽起袖子，“我来搭把手，顺便蹭顿饭。”她转头看向黄雷，“黄叔，我能试试揉面吗？”

“哎呦！苏大演员要下厨？”黄雷眼睛一亮，“成！我教你！”他拽着苏晚晴的手往案板前带，“揉面要‘揉、摔、叠’三步——揉到面团光滑，摔打上劲，叠出层次…”

彭彭扒着苏晚晴的肩膀看：“晚晴姐，你揉面像跳舞！”

“那是！”黄雷得意地挑眉，“我这是‘厨房太极’！”

苏晚晴跟着黄雷学得有模有样，面团在她手里渐渐变得光滑。林琛熬着粥，看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板上，照得面团泛着金光，忽然想起去年守岁，自己蹲在厨房剥蒜，彭彭把蒜瓣塞进鼻孔装“蒜人”，被黄雷追着打，最后一头栽进面缸的场景。

“琛哥！发什么呆呢？”彭彭举着颗剥好的蒜凑过来，“你嘴角沾面了！”

林琛抹了把脸，面渣落在毛衣上，像朵小白云。他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王姐的消息：“小琛，春晚重播收视率破纪录了！《黄河颂》观众投票第一！”

“真的？”林琛眼睛一亮。

“真的！”王姐发来张截图，评论区全是“林琛声音像黄河水”“今年春晚最有意义的节目”，还有条高赞留言：“看《黄河颂》时，我爸打电话说‘你奶奶在厨房抹眼泪，说想起年轻时在黄河边挑水的日子’。”

林琛握着手机，忽然觉得手里的面铲重了几分。他转头看向厨房——何老师在搅粥，黄雷在教苏晚晴揉面，彭彭举着蒜瓣当“武器”追小福，妹妹正把草莓码成爱心形状…

“琛哥！”彭彭突然喊，“我刚才看春晚重播，有个奶奶说你唱得像她老伴！他老伴生前是黄河船工，总说‘黄河水，润万家’！”

“真的？”林琛心里一暖。

“真的！”彭彭比划着，“那奶奶还说，你唱到‘巨龙昂首’时，她老伴的眼泪‘啪嗒’掉在茶碗里！”

厨房突然安静下来。何老师停下搅粥的动作，黄雷揉面的手停在半空，苏晚晴抬头看向林琛，眼里闪着光。

“那…我再唱两句？”林琛清了清嗓子。

“唱！”彭彭举着蒜瓣喊，“我给你打拍子！”

“我给你伴舞！”黄雷把擀面杖当扇子甩。

妹妹把草莓往桌上一摆，小福跳上椅子，歪着脑袋当“观众”。

林琛深吸一口气，开口唱：“莫道谗言如浪深，莫道迁客似沙沉…”

声音清亮而温暖，混着红枣粥的甜香、揉面的麦香、草莓的果香，在厨房里流淌。黄雷的擀面杖敲出节奏，彭彭的蒜瓣拍得“啪啪”响，妹妹跟着哼和，小福歪着脑袋，尾巴尖随着旋律晃来晃去。

“看——巨龙昂首——”

唱到这儿，彭彭突然举起面团：“看！我这‘巨龙’！”

黄雷笑着把面团揉成蛇形：“我这‘黄河’！”

苏晚晴轻轻鼓掌：“这‘巨龙’，比春晚舞台上的还生动。”

林琛望着眼前乱糟糟却暖烘烘的场景，忽然明白——所谓“春晚的成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光芒，而是无数个这样的瞬间：厨房的面香，家人的唠叨，朋友的搞怪，观众的泪水，还有…一只橘猫歪着脑袋的专注。

“好了好了！”何老师笑着拍桌子，“粥要糊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去端粥，彭彭的蒜瓣掉进锅里，黄雷的面团粘在擀面杖上，苏晚晴的袖口沾了面粉，妹妹的草莓滚了一地，小福叼着颗草莓溜到沙发底下…

“年年如此。”何老师舀了碗粥递给林琛，“热闹，比什么都强。”

林琛接过碗，粥里浮着红枣、枸杞，还有颗没剥净的蒜瓣。他咬了口，甜中带点辛辣，像极了生活的滋味。

窗外，夜幕渐沉。远处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屋里的暖光映着每个人的脸。林琛望着案板上的面团、锅里的粥、沙发下的小福，还有身边笑着的家人们，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比任何舞台都更耀眼。

“明年守岁，”他轻声说，“还这么闹。”

“闹！”彭彭举着蒜瓣喊，“我还要把蒜塞黄老师鼻孔里！”

“滚！”黄雷追着彭彭打，“你个‘黑暗料理王’！”

笑声在厨房里回荡，混着粥的甜香、面香、草莓香，漫过雕花窗棂，飘向远处的夜空。那里，有未熄的烟花，有未散的笑声，还有…属于蘑菇屋的，永远的热闹与温暖。

（第5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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