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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谈判之日,只身赴会


什么?

程耿握着笔的手,在半空中猛地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个丑陋的黑点。

陈庆之豁然站起。

整个指挥部,所有刚刚还沉浸在屈辱与不甘中的将领,全都愣住了。

他们刚刚决定要放下尊严,去叩响那扇看不见的铁门。

可门里的主人,却先一步派人走了出来。

这算什么?

巧合?

还是……另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来自沐瑶的算计?

帐帘被掀开。

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色共和国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姿挺拔,步伐沉稳,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活动。

他不像个信使。

更像一个用尺子量出来的,冰冷的机器。

他的出现,与帐内这些满身硝烟、衣衫褴褛的工农军将领,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信使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帐篷中央,对着主位上的陈庆之,行了一个标准的共和国军礼。

“工农革命军总司令,陈庆之先生。”

他开口了,决断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奉共和国终身总统,沐瑶女士之命,前来递交停战和谈意向书。”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用火漆封口的精致文件,双手呈上。

停战。

和谈。

当这两个词,从这个冰冷的信使口中吐出时,整个指挥部,炸了。

“谈你娘的屁!”

独臂师长第一个跳了起来,独臂指着信使的鼻子,唾沫横飞。

“我们刚拿下你们的防线!你们死了几千人!现在跑过来跟我们谈和?你当老子们是三岁小孩吗!”

“没错!这是诡计!是那个毒妇的缓兵之计!”

“杀了这个信使!挂在阵前!让沐瑶看看我们革命军的决心!”

将领们瞬间被点燃,一个个红着眼睛,将那名信使团团围住,仿佛一群要择人而噬的饿狼。

可那信使,依旧站得笔直。

他甚至没有看周围的将领一眼,决断始终落在陈庆之的身上,仿佛这些能轻易撕碎他的怒吼,都只是不存在的背景噪音。

这种极致的漠视,比任何反唇相讥都更具侮辱性。

“都住口!”

一声冷喝,来自程耿。

他从人群中走出,挡在了信使和愤怒的将领们之间。

“各位将军,我们刚刚在讨论什么?”程耿的决断,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不就是谈和吗?”

独臂师长一愣,梗着脖子反驳:“那是我们去谈!不是她来谈!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程耿反问:“她先开口,说明她也撑不住了。这对我们,是好事。”

“这……”

独臂师长被噎住了。

“总司令还没说话,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程耿的决断陡然转厉。

将领们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他们悻悻地退后几步,但决断依旧死死地盯着那个信使,充满了不善。

帐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决断,都汇聚到了陈庆之的身上。

陈庆之没有去接那份意向书。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信使,那个沐瑶派来的,年轻的信使。

他仿佛能透过这个年轻人的身体,看到背后那个端坐在京城,俯瞰着棋盘的女人。

她又赢了。

在自己这边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咽下屈辱去求和的时候,她的人就到了。

她甚至剥夺了他们“主动求和”的权力。

她用这种方式,兵不血刃地,再次掌控了整件事的主动权。

她告诉他们,停战,是我提出来的。

和谈,也是我恩准的。

你们,只能接受。

何其霸道。

何其……沐瑶。

“好。”

许久,陈庆之缓缓吐出一个字。

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接受。

只有一个“好”字。

他走下主位,没有去拿那份意向书,而是与信使擦肩而过,走到了巨大的沙盘前。

“回去告诉沐总统。”

陈庆之的手指,点在沙盘上,那个刚刚被程耿插上红色旗帜的,相箕山第一道防线的位置。

“三天后,辰时。”

“谈判地点,就在这里。”

他的决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他的回应。

也是他的反击。

你想谈,可以。

但地点,我来定。

就在我刚刚从你手里夺下的阵地上谈。

我要让你的人,踩着你们自己人的尸骨和鲜血,来和我说话。

帐内的工农军将领们,瞬间明白了陈庆之的意思。

他们胸中那口憋屈的恶气,终于顺畅了些许。

一个个挺直了腰杆。

没错!

想谈可以,来我们的地盘谈!

信使终于有了除平静之外的反应。

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沙盘上的那个位置,然后又将决断转回到陈庆之的背影上。

“我会将陈司令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总统女士。”

他再次行了一个军礼,随后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去。

从始至终,他手里的那份意向书,都没有送出去。

他只是把它带了过来,又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

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宣告的仪式。

直到信使的背影消失在帐外,独臂师长才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妈的!什么东西!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他转向陈庆之,依旧愤愤不平:“总司令,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这是沐瑶的诡计,她根本没想谈,只是想拖延时间呢?”

“她会的。”

开口的,是程耿。

他走到沙盘边,看着陈庆之刚刚点过的那个位置,决断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

“她一定会来谈。”

“为什么?”独臂师长不解。

“因为我们刚刚打赢了。”程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用三千七百条人命,和一场她没想到的胜利,给自己买了一张坐上谈判桌的椅子。”

“之前的仗,是怎么打的,已经不重要了。”

程耿的决断,扫过帐内所有将领。

“从现在开始,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战场,不在沙盘上。”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在这里。”

将领们似懂非懂,但他们都从程耿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庆之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只是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指挥部外,看着相箕山的方向。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他知道,程耿说得对。

沐瑶一定会来。

她不仅会来,甚至可能已经算好了自己会把谈判地点定在这里。

……

三日后,相箕山脉中。

曾经被炮火与鲜血反复洗刷的第一道防线,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摆着一张粗糙的长条木桌,几把椅子。

这里就是谈判地点。

桌子的一侧,陈庆之,程耿,独臂师长,以及工农革命军的十几名高级将领,早已落座。

他们身后,以及空地的四周,两百名精挑细选的工农军战士,荷枪实弹,神情肃穆,将这片小小的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他们用三千七百条人命换来的谈判资格,也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按照约定,沐瑶一方,随行人员不得超过一百人。

可现在,辰时已至,日头高悬,对面的山道上,依旧空空如也。

“妈的!那个毒妇耍我们?”

独臂师长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碗乱跳。

他本就对“谈和”一事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焦躁难耐。

“她是不是怕了?知道我们在这儿摆了两百杆枪,不敢来了?”

“总司令,我说就该直接带兵杀过去!跟她费什么话!”

将领们再次鼓噪起来。

程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决断平静得有些反常。

“各位将军稍安勿躁。”

“她会来的。”

程耿的决断,带着一种笃定。

“她这种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从不会失信于一场她自己挑起的牌局。”

独臂师长还想反驳什么,却被陈庆之一个手势制止了。

陈庆之没有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决断望向远方的山道。

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了解沐瑶。

她不仅会来,而且一定会用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夺回这场谈判的主动权。

他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准备做什么。

就在此时,山道尽头,一个负责瞭望的哨兵,突然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呼喊。

“来了!有人来了!”

所有人的决断,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一个。

只有一个。

那黑点不疾不徐,正顺着山道,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独臂师长眯起独眼,看了半天,满脸困惑。

“一个?什么意思?派个探子来送死?”

“不对。”

程耿站了起来,他手里的望远镜,死死锁定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他的决断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举起了望远镜。

渐渐地,那道身影在他们的视野中清晰起来。

不是男人。

是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他们从未见过的,剪裁利落的深色衣物。

不是裙装,也不是铠甲。

是一种他们无法形容的,带着一种肃杀之气的装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张脸,也终于变得清晰可辨。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所有将领的脑海中炸开。

沐瑶。

竟然是沐瑶!

她来了。

她一个人来的。

天地间,一片死寂。

两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十几名身经百战的将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个孤身前来的女人。

风吹过山岗,卷起尘土,却吹不散这片凝固的空气。

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沐瑶会带着精锐的卫队,重机枪,甚至大炮。

她会摆出共和国总统的威仪,前呼后拥,戒备森严。

可他们唯独没有想到,她会一个人来。

这算什么?

羞辱?

还是……极致的蔑视?

“是陷阱!一定是陷阱!”

一个师长最先反应过来,决断惊恐,四下张望。

“周围肯定有埋伏!有她的神枪手!”

“快!戒备!全员戒备!”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两百名士兵紧张地举起枪,对准了四周的每一处山石草木。

“杀了她!”

独臂师长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独眼赤红,状若疯狂。

“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的吼声,点燃了许多人心中的疯狂。

是啊。

杀了她,这场战争不就结束了吗?

“谁敢动!”

一声暴喝,来自程耿。

他一把按住独臂师长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后者痛呼出声。

“师长!你疯了!”

程耿的决断,冰冷刺骨。

“你以为杀了她,战争就结束了?我告诉你,那才是真正末日的开始!”

“共和国的工业机器会彻底疯狂!百万大军会踏平整个北境!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她敢一个人来,就没怕过死!”

“她是在赌!赌我们不敢开这一枪!”

程耿的话,像一桶冰水,浇在众人滚烫的头顶。

独臂师长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他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女人,握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

陈庆之始终没有动。

他的决断,死死锁在沐瑶的身上。

他知道,程耿说得都对。

但又都不全对。

沐瑶不是在赌。

她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她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的事实。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你们这两百人,你们手里的枪,你们所谓的胜利,在我眼里,与尘埃无异。

我来了。

我一个人。

包围了你们两百个。

沐瑶的脚步,终于踏入了这片由两百杆枪组成的包围圈。

她走得很稳。

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

她从那些紧张到额头冒汗的士兵面前走过,仿佛只是路过一群没有生命的稻草人。

她的决断,始终平视前方,落在长桌后的陈庆之身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决断。

平静,淡漠,仿佛万古不变的深潭。

她身上那套深蓝色的炎黄装,在周围一群灰头土脸的工农军将领的衬托下,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的……高级。

那不是女人的衣服。

那是权力的制服。

终于。

她在长桌前站定。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独臂师长,程耿,以及那些或愤怒,或恐惧,或茫然的将领。

当她的目光落在程耿身上时,只停留了不到半秒。

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程耿的心,却没来由地一沉。

最后,她的目光,回到了陈庆之的脸上。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四目相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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