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嬴瑾昭是个妖女?

“对，就这样看着我。”嬴瑾昭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

哑巴只觉得脑中嗡鸣，满腔的怒火与仇恨渐渐消散，只剩下泛着幽紫，漂亮的眼睛占据全部思绪。

“现在告诉我，”嬴瑾昭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谁指使你刺杀秦王？”

哑巴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干涩，机械呆板：“是……是大人。”

“哪国？姓甚名谁？”

“楚国……不知！”

嬴瑾昭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楚国？」

「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大人是谁？莫非是项燕？」

嬴瑾昭随手记下，继续问：“除了楚国，还有谁参与其中？”

“我只知，大人说，若刺杀失败，让我联系齐国的暗探……”

哑巴的瞳孔剧烈收缩，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其余，真的不知。”

“咸阳的据点在哪里？同伙还有几人？都是什么身份？”

头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挣扎，但在瑾昭的精神控制下，他根本无法抵抗。

“东郊破院，城北XX，玉阳宫……齐国的是太仓令府上的庖厨……”

“玉阳宫？”

嬴瑾昭记录的动作一顿，“这可真是……太惊喜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章台宫和咸阳宫的刚揪完，结果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藏着。

哑巴：“除了我，还有五人。扮作商贾的两人在布庄接应，太仓令府的人负责传递消息，章台宫里的……巴拉巴拉。”

嬴瑾昭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你们为什么要刺杀秦王？”

“因为韩国已灭，韩国贵族大都已死，我们害怕了！害怕下一个就是我们。”

哑巴眼神空洞，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嬴政……他不仅灭了韩国，还打算效仿齐国建学宫，招揽诸子百家。”

“这样一来，秦国只会更强大，而我们……我们这些剩下的国家，只会被一步步蚕食。”

「看来六国有脑子的人还是有的，不过……」

“楚、齐、赵……我们几个国家都怕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嬴政。”

”只要他一死，秦国必定大乱，我们就有机会反攻，夺回失去的一切……”

嬴政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瑾昭听完，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她讥笑道：“你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啊，你们低估了秦国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瑾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你以为杀了嬴政，秦国就会崩溃？真是天真。”

虽然这是事实。但气人诛心的话谁不会说？

哑巴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想要反驳，但在瑾昭的精神控制下，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继续听她说下去。

“你们联合起来刺杀嬴政，不过是在自取灭亡。”

瑾昭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政哥的天下，岂是你们这些蝼蚁能撼动的？”

嬴政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男子的供述，脸上看不出喜怒。

直到瑾昭审问完，他才缓步走进来，目光如刀般扫过刺客惨白的脸，随后落在瑾昭身上。

“如何了？”嬴政问道。

瑾昭双手递过供词：“政哥，已经全部招了，都在这儿写着。”

嬴政看着证词，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并没有问连玄枭都撬不开的嘴，瑾昭是如何让这男子招供的，总归帮了他一个大忙就是了。

“辛苦瑾昭了。”

嬴瑾昭眼珠滴溜溜一转，发出邪恶的笑声：“政哥，这里正好有个试验品，您要不试试枪？”

嬴政目光微动，想起那日在玉阳宫所见到的威力。

他瞥了眼囚犯左臂血肉模糊的伤口，淡淡道：“也好。”

“既然你如此忠心，寡人便让你再为你的主子尽最后一份力。”

哑巴眼中充满了恐惧，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但瑾昭的精神控制让他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嬴政将枪口对准自己。

“咔嚓——！”

嬴瑾昭正要从空间取出枪，忽然听一声清脆的机括声。

她诧异地抬眼，「咦？政哥竟随身带着？」

只见嬴政宽大的手掌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亮银色的枪身上缠绕着几道猩红纹路，漂亮而又狰狞。

枪管比寻常手枪粗了近一倍，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这正是那位能制造出鸟蛋的异能者改造的兵器，不仅威力倍增，所用弹丸也经过特殊淬炼。

此时，那囚犯左臂上，原本的枪伤旁又添了一个狰狞的血洞，鲜血正汩汩涌出。

「天！我只示范过一次，政哥就记住了全部操作？」

「这学习能力，杠杠的！」

「噗……专打左臂，政哥还挺爱记仇。」

嬴瑾昭憋着笑，偷瞄嬴政依旧冷峻的侧脸，却见他若无其事地转着手枪：“准头尚可。”

嬴瑾昭忍俊不禁，掩唇轻咳一声才勉强压下笑意。

她偷眼瞧了瞧那男子疼得扭曲的面容，又瞥向嬴政八风不动的神色，心里直乐。

此时已经被瑾昭解除控制的哑巴，脸色像是在土里刚挖出来还没腐烂的尸体，他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捅了一个大篓子，但又毫无印象。

这让他在心中更加确信，嬴瑾昭就是个妖女。

而哑巴前后挨了两枪的左臂，伤口血流如注。

他死死咬住下唇，硬是将痛呼咽了回去，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杀……就杀……”

嬴政和嬴瑾昭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瞬间做出决定。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留着也没用。

只见嬴政慢条斯理地检查了一下手枪，忽然抬眸：“这填充……”

“在这呢。”

嬴瑾昭取出与之相配套的子弹，献宝似的递过去，“政哥您瞧，这样卡进膛里……”

又是咔嚓一声，子弹入膛的轻响让那男子浑身一颤。

嬴政若有所思地颔首，忽然将枪一转，枪口却不是对着刺客，而是递向嬴瑾昭：“再示范一次。”

“哎？”嬴瑾昭眨眨眼，问道：“我动手？”

嬴政点头。

嬴瑾昭抬手，子弹出膛。

因为离得近，所以她也不用作弊，正中心脏。

这个至死都未被知晓姓名的探子首领，最终带着“哑巴”这个嬴瑾昭随口赐予的代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锁链哗啦作响，仿佛在为这个无名的亡魂奏响最后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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