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怎么，你不愿？
“玄枭。”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嬴政身侧。
嬴政将刚刚瑾昭给他的供词又递给玄枭：“按这份名单，据点，内鬼全部抓出，一个不留。”
玄枭严肃道：“唯！”
嬴瑾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暗卫统领。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玄枭的真容。
往日总是蒙着面巾的男子，此刻露出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方正的轮廓，粗黑的眉毛，唯一特别的是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真有意思。也不知道这么一张严肃脸是怎么起出‘玄铁锤’那样的名字。」
嬴瑾昭在心中暗自腹诽。
这人与总板着脸的玄北不同，也不似整日假笑的玄东。
东南西北有各自的特点又有其不同，而玄枭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连气息都收敛得干干净净。
「暗卫都是这么反差吗？东南西北四个憨憨也就算了，连首领都……」
玄枭接过名单，目光迅速扫过纸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随后快步离开牢房，磨刀霍霍向名单所指之地。
嬴瑾昭望着玄枭离去的背影，轻声道：“政哥，这些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日。”
嬴政负手而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寡人眼里，何曾容得下这些蝼蚁？”既然他们敢来，寡人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楚国、齐国……”
他唇角微微扬起，眼底却凝着寒霜，“看来是嫌寡人的战车，许久未临他们的城门了。”
“大势已定。”
嬴瑾昭轻笑道：“纵有项燕之勇，李牧之谋……在这天下大势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你啊……”
笑意在嬴政脸上化开，全然不似刚才未达眼底的笑。
他指了指枪说：“此物可在大秦铸造？”
“不能。”嬴瑾昭摇头道。
“不过大秦现阶段可以制造它的祖宗——火铳。”
她为嬴政解释道：“火铳是一种较为简单的火器，虽然射程和精度不如这把枪，但威力依然远超刀剑和寻常的弓弩。”
“火铳利用火药弹丸，能在百步之内击穿铠甲，对付敌军骑兵和步兵都有奇效。”
“但想要制作火铳的前提是，得先有火药，不然一切都是白干。”
这些还是瑾昭来到大秦之后恶补的，不然凭借她之前只在电视里面看过的转头就忘的那些东西，给嬴政可解释不了。
嬴瑾昭狡黠一笑，“所以政哥您打算什么时候召集那些术士?他们整日炼丹烧贡，让他们来研制火药最适合不过了。”
“火药……术士……”
嬴政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似乎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嬴瑾昭知道术士这一群体在秦国的地位颇为微妙。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崇尚法治，排斥方术之士，认为他们是扰乱民心的祸源。
然而，火药这种东西，恰恰是那些精通炼丹之术的术士们最有可能掌握的。
但显然某人想多了。
嬴政想的是应该召集多少方士，利用什么名义召集以及那些方士来了应该派谁来管。
“方士寡人可以召集。你既知道火药，可会炼制？”
“那政哥你可就高看我了。”
嬴瑾昭撇撇嘴，“虽然我有配方，但不会制造那东西。况且火药的配方与炼制过程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爆炸，伤及无辜。”
“因此必须由经验丰富的术士来主持此事。”
“一硫二硝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这句在网上广为流传的话嬴瑾昭还是知道的。
但事实上，火药正确的配比是[硫：木炭：硝石=1：1.5：7.5]。
而且就算嬴瑾昭不知道，她空间里面堆积如山的书可不是放着干看的。
嬴政：“既然如此，那寡人便下令召集那些精通炼丹之术的术士，此事便由你负责。”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火药必须秘密进行，绝不可透露半分。”
嬴瑾昭顶着一张上坟脸，幽怨地看着自家兄长：“又是我……”
“您这是要累死我吗？”
虽然嘴上抱怨，但她心里清楚这件事确实非她莫属。
火药的研制关系到秦国的未来，而她是唯一一个既了解火药的重要性，又能让嬴政完全放心的人。
更何况那些术士虽然精通炼丹之术，但他们的忠诚度和目的难以保证，必须有人在一旁监督和引导。
“嗯？”
嬴政凤眸一眯，目光危险，“怎么，卿这是……不愿为寡人分忧？”
“哪能啊！ ”
嬴瑾昭立刻挺直腰板，脑瓜子点得像小鸡啄米，“臣愿意！一百个愿意！”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捂住胸口，故作虚弱地说，“就怕到时候操劳过度，瘦成竹竿儿，您可就见不着现在这么健全的我了。”
嬴政扶额：“……”
什么叫健全？难不成到时候还会缺胳膊少腿？
他看着戏精附体的瑾昭，无奈地笑了笑。
自己认的妹妹，只能宠着呗，还能咋?
嬴政随手将一枚玉符抛给她：“若能事成，寡人库里的物品，任君挑选。”
嬴瑾昭眼疾手快地接住，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说定了！”
只不过，到时候嬴政私库里的东西，变多还是变少，这就得看某人的心情了。
嬴瑾昭将玉符收进空间，放到最显眼的地方后，看着地牢阴暗的环境，尤其是还有一具热乎的尸体，这会儿倒是嫌弃起来了，全然没有刚进地牢的那股热乎劲儿。
“政哥，我们出去吧，这牢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好。”
嬴瑾昭：“去哪啊？”
“章台宫。”
“您又去处理政务啊。”嬴瑾昭轻声道，“不准备休息一下吗？”
嬴政目光如炬，声音沉凝似铁：“天下未定，黔首未安，寡人怎能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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