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来，抬头看我
男子被连日审讯折磨得嗓音嘶哑，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你……休想……从……”
“咳咳……咳！”
嬴瑾昭好整以暇地等他咳完，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水囊：“喝点？”
「这妖女又在打什么主意？」
男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水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干裂的唇瓣渗出新的血珠，他却硬生生别过脸，颇有志气的开口：“不喝！”
“哎呀，可惜了。”
嬴瑾昭早料到他这反应，惋惜地晃了晃水囊：“这水能治疗你的伤呢。既然你无福消受，那我只好含泪独享了。”
她仰头饮了一口，水珠顺着唇角滑落，还故意咂了咂嘴，“可好喝了，你真不喝？”
男子：“……”
嬴瑾昭又当着男子的面，指尖一翻，凭空变出一些热气腾腾的饭菜。
反正这人早死晚死都要死，空间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等他带着这个秘密去见阎王也不错。
食物的香气瞬间在牢房里弥漫开来，勾得人腹中馋虫直闹。
嘴硬强哥咽了咽口水，自打被抓进来，他连口热乎饭都没吃过，暗卫们能给他一口馊饭吊着命就算不错了。
而眼前这些食物，样式精致，香气扑鼻，嬴瑾昭还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抬眸瞥探子头头一眼，仿佛在欣赏他的狼狈。
男子从未见过这样的吃食，再加上她凭空取物的手段，心中更加笃定，这女人，绝对是个妖女！
直到嬴瑾昭吃饱喝足，她才认认真真打量眼前这个硬骨头。
昏黄的烛火下，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生得一张再普通不过，扔进人堆里眨眼就能消失的相貌。
可偏偏那身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但那双阴鸷狠毒的眼睛和周身气质告诉瑾昭，此人的伪装，不过如此。
“说说吧。”
嬴瑾昭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谁派你来的？”
回应嬴瑾昭的只有铁链挣动的闷响。
“不说啊~”
嬴瑾昭低笑一声，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枚银亮的小物件，仔细一看，是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
“那我问个简单的。”
嬴瑾昭用枪管轻挑起男子下巴，“你叫什么？”
「这妖女到底要做什么？」
男子喉结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他清晰地感受到枪管接触皮肤。
这冰冷的触感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探子头头仍死死咬住牙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泄露一丝动摇。
嬴瑾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枪口缓缓游移，最终抵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那我就叫你哑巴好了。”
“你要不要试试这个？”瑾昭指的是枪。
哑巴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颇有志气的开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嘴中套出一句话。”
他梗着脖子，青筋在绷紧的颈项间跳动，像头宁死不屈的困兽。
“这样啊~”
嬴瑾昭笑着点点头，她突然抬手“——砰！”
枪声在密闭的牢房里炸开。
“噗嗤！”
子弹精准地没入左臂，溅起一朵血花。
哑巴浑身剧震，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发出惨叫声，但剧烈的疼痛一时让他失了声，锁链被他扯得哗哗作响。
瑾昭双手一摊，满脸无辜，“你说的，试试就试试，这可不怪我啊。”
哑巴：“……”
哑巴的牙齿咯咯打颤，冷汗混着血水浸透额发：“你……你这妖女……”
嘶吼声在剧痛中扭曲变形，“用的什么……妖术？”
“妖术？”
嬴瑾昭摇摇头，诚恳地说，“不不不，这是可不是什么妖术，而是科技。”
“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哑巴整条左臂的筋肉都在不受控地抽搐。
伤口处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滑落在地，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他的眼中除了痛苦，还多了一丝恐惧。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哑巴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不安，显然，这一枪已经让他对瑾昭产生了深刻的忌惮。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知道吗？只要你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我就让你少受一点痛苦，否则……”
嬴瑾昭晃了晃手中的枪，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下一颗子弹，可就不知道会落到何处了。”
哑巴咬紧牙关，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动摇。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连栽跟头。
“嘀嗒！”
血珠坠地的声响将他猛然惊醒。
不过瞬息之间，那抹动摇便化作磐石般的决绝。
“休……休想！”
他嘶吼着，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气。
嬴瑾昭指尖随意把玩着那柄凶器，轻笑一声，“倒是条硬汉子。”
她眼尾微挑，流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欣赏，转瞬却又化作轻蔑，“可惜啊……”
“你以为我真想用这个让你开口？用这个我还嫌浪费子弹呢。”
嬴瑾昭红唇勾起一抹讥诮：“呵！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哑巴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强忍着疼痛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嬴瑾昭戏谑的睨了他一眼：“我不过是在你身上试验一下，我手还生不生而已。”
“毕竟……我太久没用了，万一失了准头，可就不好玩了。”
探子头目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中满是满是愤怒和屈辱：“你……你竟敢拿我当试验品？”
嬴瑾昭：“不然呢？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
这个啊，叫做杀人诛心。
哑巴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但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嬴瑾昭，仿佛想要用眼神将她撕碎。
嬴瑾昭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反而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手杵着下颚，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嬴瑾昭微微歪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和命令：“来，抬头看我。”
哑巴本能抗拒，可身体却违背意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他被迫直视那双泛着紫色的眼眸。
那双眼睛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反而非常漂亮，但哑巴就是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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