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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替原身林诗音报仇


我剐龙啸云那夜,血浸透了冷香小筑的青砖。

>李寻欢瘫在轮椅上,看着他那“义薄云天”的大哥变成一具骨架。

>“表妹…你…”他嘶哑的喉咙只能发出破碎气音。

>我擦净匕首,将休书扔在他膝头:“从今日起,世上再无李林氏。”

>带着林家百年积蓄,我隐入江南烟雨。

>直到在破庙捡到那个重伤失忆的男人。

>他醒来时眼神像迷路的幼狼:“你…是谁?”

>我指尖拂过他紧抿的薄唇:“林烬,我的赘婿。”

>烛影摇红夜,他生涩的吻落在我锁骨:“娘子…”

>纱帐滑落时,我咬住他肩头渗血的绷带。

>若你永远想不起自己是上官飞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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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细密如针,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网,笼罩着水乡泽国。乌篷船推开碧绿的水波,欸乃的桨声混着吴侬软语的叫卖,从拱桥下悠悠荡过。青石板路湿漉漉的,倒映着白墙黛瓦的错落身影,空气里弥漫着水汽、苔藓和淡淡的花香。

临河一座不起眼的三进宅院,门楣上悬着崭新的黑底金漆匾额——“林府”。没有过分张扬,却透着一股子内敛的沉实气度。院墙高耸,青砖垒砌得严丝合缝,隔绝了外面市井的喧嚣。门前的石阶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硬的光泽,两只不大的石狮子蹲踞两侧,眼神肃穆,无声地宣告着此间主人的不寻常。

后园深处,一栋飞檐翘角、玲珑雅致的小楼静静伫立。楼前引了一弯活水,几丛翠竹在雨中沙沙作响,愈发显得此地幽深静谧。这便是我的居所——“栖云阁”。

阁楼顶层,门窗紧闭,隔绝了湿润的水汽。室内光线柔和,燃着上好的沉水香,清幽宁神。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由百年老藤精心编织而成的厚实蒲团。我盘膝端坐其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阖,气息悠长,若有若无。

丹田之中,那缕初生的玄阴真气,此刻已不再是微弱的一线。它如同一条蛰伏在极地冰渊深处的玄蛇,冰冷、凝练、充满了凶戾的活性。随着我意念的引导,它在奇经八脉中缓缓游走,所过之处,带来刺骨的寒意和一种奇异的、力量充盈的胀痛感。

《玄阴幽煞诀》的经文在心间流淌。这门魔功,讲究的就是一个“破”字!破开淤塞,破开桎梏,以最极端的方式掠夺天地间的阴煞之气,强行壮大己身。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刮骨抽髓般的剧痛,如同无数冰针在血脉经络中穿刺搅动。

汗水早已浸透内衫,紧贴在肌肤上,冰冷黏腻。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紧抿的唇瓣被咬得渗出血丝,带来一丝灼热的腥甜。但我眉峰都未曾动一下。白静的鞭子、毒药、蚀骨的刑罚,早已将我的痛觉神经锤炼得如同钢铁。这点苦楚,不过是唤醒力量的序曲。

“嘶……”

意念如刀,强行催动着那股阴寒的气流,狠狠撞向足少阴肾经一处顽固的淤塞!

剧痛瞬间炸开!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喉头腥甜上涌,又被我死死压回腹中。

“给我破!”  心中无声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冲击,都仿佛要将身体撕裂!那淤塞如同千年玄冰,坚硬顽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志力濒临极限的刹那——

“嗤啦!”

一声仿佛冰层碎裂的微弱声响,在死寂的室内清晰可闻!

那处淤塞点,终于被一冲而破!

刹那间,一股远比之前精纯、凝练数倍的玄阴真气,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沛然莫御的力量感,轰然涌入新打通的经脉!四肢百骸仿佛瞬间浸泡在万载冰泉之中,极致的寒冷过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力量的充盈感!

足少阴肾经,贯通!

我猛地睁开双眼!

眸底深处,一抹幽蓝的寒芒如同冰原上跳跃的鬼火,一闪而逝!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骤然降低了几分。摊开手掌,白皙的掌心皮肤下,隐隐有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浮现,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极淡的白色寒气。

成功了!《玄阴幽煞诀》第一层,小成!

虽然距离前世幽灵宫主全盛时期的功力还差之千里,但在这具身体上,已是脱胎换骨的变化!足以支撑我施展一些精妙的轻身功夫和阴狠的指爪擒拿之术!

“呼……”  一口悠长的白气从我口中缓缓吐出,带着冰寒的意味,在空中凝而不散片刻才消散。

力量,这就是掌控命运的力量!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林诗音的软弱和绝望,被白飞飞的冷酷与力量彻底碾碎!

就在这时,阁楼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踩在湿滑的石阶上,显得格外慌乱。

“小姐!小姐!”  是福伯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隔着紧闭的门板传来,“外面…外面出事了!”

福伯是我从林家老宅仅存的几个忠仆中挑选出来的管家,为人老成持重,若非遇到极大的变故,断不会如此失态。

我眼神微凝,瞬间收敛了周身逸散的寒气,恢复了林诗音那副清冷沉静的模样。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素色衣裙,打开了房门。

门外,福伯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雨水打湿了他半边肩膀也浑然不觉。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信封是普通的白纸,但上面没有任何署名,只画着一柄歪歪扭扭、却透着森然杀意的小刀图案!

“小姐!今早…今早老奴去铺子收账,在…在咱们绸缎庄门口发现的!”  福伯的声音都在发抖,将那封信如同烫手山芋般递到我面前,“就…就钉在门板上!旁边…旁边还有…还有…”  他嘴唇哆嗦着,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

我接过那封信,指尖触碰到信封上那粗糙的刀痕,一股冰冷的戾气瞬间从心底升起。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纸,上面用潦草、狂放、带着浓烈血腥气的笔迹写着两行大字:

“李园血债,百倍偿还!”

“林诗音,三日后,龙某头七,冷香小筑,取你狗命祭我大哥!”

落款处,赫然画着一个狰狞咆哮的龙头图案!

龙啸云!那个被我一刀一刀剐成白骨的畜生!他竟还有个弟弟?龙啸云?这名字…有点耳熟…是了!李寻欢记忆碎片里似乎提过一嘴,龙啸云早年有个流落江湖的胞弟,似乎拜入了某个邪派门下,心狠手辣,武功诡异!

“旁边还有什么?”  我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在问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福伯咽了口唾沫,脸上恐惧更甚,艰难地说道:“还…还有一只…一只血淋淋的死猫!被…被剥了皮…就…就挂在咱们铺子的招牌下!那…那猫的眼睛…被人挖了…空洞洞的…”

死猫剥皮挖眼!这是最下作、最恶毒的江湖恐吓手段!意在警告、挑衅,宣告不死不休!

一股冰冷的、如同实质的杀意,瞬间从我身上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福伯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息吓得浑身一僵,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由白转青,几乎要窒息过去!

“呵…”  我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笑,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指尖捻着那张散发着血腥味的恐吓信,幽深的眼底翻涌着比那死猫空洞眼眶更恐怖的寒芒。

“祭他大哥?”  我慢慢抬起头,望向窗外迷蒙的雨幕,目光似乎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早已被血浸透的冷香小筑,“那白骨,怕是连野狗都嫌弃。”

我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漠然。福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腿肚子都在打颤。

“小姐…这…这龙啸云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手段毒辣…他…他放出话来,恐怕…恐怕…”  福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恐怕什么?”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福伯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怕他杀上门来?”

福伯艰难地点点头。

“很好。”  我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封千里的杀意,“省得我去找他了。”

“福伯。”

“老…老奴在!”

“传我的话。”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落,“林府上下,闭门三日。所有仆役,无令不得擅出,擅入者,死。准备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停在前院正厅。”

福伯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骇:“棺材?!小姐…您…”

“给他准备的。”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口棺材里该躺着的人,“既然要来,总得备好安身之所。”

“另外,”  我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血腥的期待,“替我送一份‘回礼’去给那位龙二爷。”

“回…回礼?”  福伯完全懵了。

“嗯。”  我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素白的宣纸,提起笔,蘸饱了浓墨。手腕悬停片刻,随即落下!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纸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只画了一幅极其简单的画:

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匕首尖上,穿着一颗狰狞扭曲、死不瞑目的人头!

人头下方,是几根被剔得干干净净、白森森的腿骨!

画风粗犷,线条凌厉,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杀意!正是龙啸云在冷香小筑的最终下场!

最后一笔落下,我将笔掷于案上,墨点飞溅。

“找只盒子,把这幅画装好。”  我拿起那张散发着墨腥与无形杀气的画纸,递给浑身僵硬的福伯,“再寻一只刚死的野狗,剥了皮,挖了心,和这画一起,送到城西‘黑虎堂’的赌坊门口。告诉看门的,这是林诗音给龙啸云龙二爷的回礼,请他务必笑纳,三日后,冷香小筑,不见不散。”

福伯接过那张画,双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只觉得那薄薄的纸张重逾千斤,上面透出的血腥戾气几乎要将他吞噬!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深深地弯下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房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福伯惊魂未定的气息。

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沉水香袅袅的青烟在无声盘旋。

我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冰冷的、带着水腥气的风瞬间灌入,吹动了我鬓角的碎发。窗外,雨丝依旧缠绵,笼罩着这座精心构筑的堡垒。

目光投向西北方向,那是保定府,是李园,是冷香小筑的方向。眼底深处,那刚刚因练功突破而暂时压下的、属于白飞飞的暴戾和嗜血,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桶,轰然燃起!幽蓝的寒芒在瞳孔深处跳跃,比窗外的雨丝更冷,比那恐吓信上的小刀更利!

龙啸云?

我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窗外迷蒙的虚空,然后猛地一握!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爆响,掌心仿佛攥住了无形的空气,也攥住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复仇者的咽喉!

“想拿我祭你大哥?”  无声的低语在唇齿间碾过,带着砭骨的杀意,“那就来。”

“用你的血,再洗一次冷香小筑!”

接下来的两日,林府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茧。高墙深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府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仆役们行走都踮着脚尖,说话压着嗓子,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前厅正中央,那口崭新的、散发着楠木清香的巨大棺材静静停放着,黑洞洞的棺口对着大门,无声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栖云阁顶层,成了绝对的禁地。除了每日定时送饭的哑婆(聋哑人,最是稳妥),无人敢靠近半步。

我盘坐于蒲团之上,心无旁骛,全力运转《玄阴幽煞诀》。丹田内的玄阴真气如同一条冰冷的毒龙,在愈发通畅的经脉中咆哮奔涌。每一次周天运转,都带来剧痛,也带来力量肉眼可见的增长。指尖萦绕的白色寒气愈发凝实,室内温度低得如同冰窖,连窗棂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第三日,黄昏。

雨停了。天空如同被水洗过,呈现一种诡异的、近乎透明的靛蓝色。残阳如血,将西天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也将林府高耸的院墙和紧闭的朱漆大门涂抹上一层不祥的光泽。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青布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林府侧门。赶车的是个其貌不扬、眼神浑浊的老汉。

侧门无声地打开一道缝隙。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闪了出来,身姿挺拔,步履无声,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正是易容改装后的我。脸上用特制的药膏做了修饰,肤色暗沉,五官轮廓也做了细微调整,掩去了林诗音原本过于柔美的特征,增添了几分属于江湖人的风霜和冷硬。此刻的我,更像一个沉默寡言的江湖客。

没有多余的言语,我直接跃上骡车后厢。车厢内狭小简陋,只铺着一层干草。

“走。”  一个沙哑低沉、完全陌生的声音从我喉间发出。

赶车老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也不多问,鞭子在空中虚虚一甩,发出一声脆响。骡车碌碌,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迅速汇入苏州城华灯初上的街道人流,如同水滴入海,转瞬消失不见。

车轮滚滚,一路向北。我闭目养神,体内玄阴真气缓缓流转,将易容药膏带来的细微不适感压下,也将心湖中翻腾的杀意强行冷却、凝练。此去不是游玩,是赴一场生死之约。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对方是龙啸云,一个不知深浅的复仇者。

夜色渐深,骡车驶离了繁华城镇,进入荒僻的官道。两旁是黑黢黢的山影和连绵的田野,只有单调的车轮声和骡子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忽然!

拉车的骡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猛地人立而起!

车厢剧烈地颠簸摇晃!我瞬间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一股极其阴寒、带着浓烈腥气的劲风,如同毒蛇吐信,毫无征兆地从左侧黑暗的田野中激射而来!直扑车厢!

目标不是骡子,也不是车夫,而是车厢里的我!

速度快如闪电!角度刁钻狠毒!

“哼!”

一声冰冷的鼻音。我端坐不动,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闪电般在身侧的车厢板壁上一划!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幽蓝指风透壁而出!无声无息,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绝对的穿透力!

“噗!”

一声沉闷的轻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哼从车外黑暗中传来!那股袭来的腥风劲气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冰墙,瞬间溃散!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一个嘶哑难听的吼声在黑暗中炸响!

霎时间,左右两侧以及车后方的黑暗中,同时爆发出数道凌厉的杀气!刀光剑影在黯淡的月光下骤然亮起!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出!刀风呼啸,剑气森然,直取车厢!显然都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好手!一出手就是杀招,要将车厢连同里面的人一起绞碎!

“找死!”

我眼中杀机暴涨!不再隐藏!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从剧烈颠簸的车厢中冲天而起!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人在半空,双臂猛地一振!

“咻!咻!咻!咻!”

数十道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冰针,如同暴雨梨花般从我袖中爆射而出!无声无息,却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瞬间覆盖了下方扑来的所有黑影!

《玄阴幽煞诀》第一层秘技——玄阴透骨针!

“呃啊——!”

“噗嗤!”

“什么东西?!”

凄厉的惨叫声和利刃入肉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扑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首当其冲!他们挥出的刀剑甚至没来得及碰到车厢,身体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一僵!随即,无数细密的血点从他们全身各处爆开!那些幽蓝的冰针蕴含着恐怖的阴寒剧毒和穿透力,瞬间钻入他们的经脉骨骼!

三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栽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脸上、手上凡是裸露的皮肤,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诡异的青黑色,迅速蔓延!眼耳口鼻中渗出黑血,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看是活不成了!

后面扑来的几道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攻势瞬间一滞!他们惊恐地看着同伴瞬间惨死的模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就在他们愣神的刹那!

我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飘落在地!足尖在泥泞的地面上轻轻一点,人已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主动冲入剩下的刺客群中!

身法飘忽诡异,如同幽魂夜行!正是幽灵宫绝学——鬼影迷踪步!

“唰!”

右手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闪电般抓向左侧一名持刀刺客的咽喉!

那刺客也算反应迅速,惊恐之下挥刀格挡!但他刀锋刚动,我的爪影已不可思议地绕过刀锋,如同毒蛇般刁钻地扣在了他的喉骨之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刺客的双眼瞬间凸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喉骨连同气管被冰冷坚硬的手指生生捏碎!他的身体软软倒下,手中的钢刀“当啷”落地。

“妖女!受死!”  右侧一名使剑的刺客目眦欲裂,挺剑直刺我后心!剑势狠辣,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我头也不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左手反手向后一拂!宽大的黑色斗篷袖口如同灌满了风,带着一股阴柔诡异的旋转劲力,精准无比地卷住了刺来的长剑!

“撒手!”  一声低喝!

玄阴真气透过袖袍狂涌而出!那刺客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寒刺骨的螺旋劲力沿着剑身猛冲而来,瞬间震裂了他的虎口,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啊!”  他惨叫一声,长剑脱手飞出!

我手腕一抖,卷住长剑的袖袍如同灵蛇吐信,猛地向外一甩!

“噗!”

那柄脱手的长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它原主人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带得倒飞出去,钉在了路旁一棵枯树上!剑柄兀自嗡嗡颤抖!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伏击的七八名好手,已毙命大半!剩下两个,早已被这如同修罗降世般的恐怖杀戮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半分战意?怪叫一声,转身就向黑暗的田野深处亡命逃窜!

“想走?”

我眼神冰冷,如同万载寒冰。身形一晃,鬼影迷踪步施展到极致,瞬间拉近了与其中一人的距离!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一点幽蓝寒芒凝聚,对着其后心大椎穴隔空一点!

玄阴指!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阴寒指风破空而出!

那狂奔的刺客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随即,一股肉眼可见的冰蓝色寒气从他后心被点中的位置迅速蔓延开来!瞬间覆盖了他整个后背!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恐惧上,身体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如同一个僵硬的冰雕!

最后一人已逃出数十丈远,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的山坳之中。

我并未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从怀中摸出一枚边缘被打磨得极其锋利的铜钱——这是刚才从骡车上随手取下的。

指尖灌注玄阴真气,屈指一弹!

“咻——!”

铜钱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金线,瞬间跨越数十丈的距离!

“噗!”

一声闷响!铜钱精准无比地嵌入那最后一名刺客的右腿膝弯!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向前猛地一扑,重重摔倒在泥泞的地里,抱着断腿发出凄厉的惨嚎!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

官道上,一片死寂。只剩下骡子惊恐的喘息声,车夫老汉伏在车辕上瑟瑟发抖的呜咽声,以及那断腿刺客撕心裂肺的哀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尿臊味(吓失禁了)。

我缓缓收回手,指尖的幽蓝寒芒悄然隐去。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杀戮,不过是拂去了衣袖上的一点尘埃。

走到那被铜钱打断腿、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刺客身边。

他满脸泥泞和血污,看到我走近,如同看到了索命的阎罗,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嚎叫声变成了绝望的呜咽:“饶…饶命…女侠…饶命啊…”

我蹲下身,斗篷的阴影笼罩着他。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谁派你来的?龙啸云?”

那刺客浑身剧颤,忙不迭地点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是龙二爷…他…他说您…您杀了龙大爷…让我们…让我们在半路截杀您…杀…杀不了也要重创…让您…让您到不了保定府…”

果然是他。消息倒是灵通。看来那幅“回礼”,他是收到了。

“他在哪?”  我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不…不知道…龙二爷行踪…飘忽…只…只让我们在…在冷香小筑附近…埋伏…说…说您一定会去…”  刺客疼得浑身抽搐,语无伦次。

冷香小筑?呵,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尸体。玄阴透骨针的剧毒发作极快,尸体上已经浮现出大片的青黑,散发出淡淡的腐败气息。

“处理掉。”  我对着依旧在车辕上发抖的老汉吩咐道,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低沉,“干净点。”

老汉猛地一哆嗦,连滚爬爬地从车上下来,看着一地尸体,脸色惨白如纸,但还是颤抖着应道:“是…是…小老儿…明白…”

我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那辆还算完好的骡车。车厢虽然被劲气波及有些破损,但还能用。

“去保定府。天亮之前赶到。”  我重新坐进车厢,声音透过车帘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  老汉慌忙应声,强忍着恐惧,费力地将那匹受惊的骡子安抚住,重新套好车辕。

骡车再次碌碌前行,碾过官道上尚未干涸的泥泞和暗红的血迹,向着北方,向着那座被血与恨浸透的李园,向着那场早已注定的、在冷香小筑等待的最终杀局,疾驰而去。

车厢内,我闭目调息。方才一战虽短,但动用玄阴真气连杀数人,对这具新生的身体依旧是不小的负担。经脉隐隐作痛,丹田气海也有些空虚。

但胸中那股冰冷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龙啸云…冷香小筑…

很好。

新仇旧恨,就在那里,一并清算。

骡车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抵达了保定府城外。厚重的城门尚未开启,只有几点守城兵丁灯笼的微光在城楼上摇曳。老汉按照我的吩咐,将车远远停在城外一片荒废的河滩旁,便千恩万谢、连滚爬爬地逃走了,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我独自一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绕到城墙最僻静的一段。高耸的城墙在熹微的晨光中投下巨大的阴影。深吸一口气,丹田内恢复了一些的玄阴真气流转全身,身体变得异常轻捷。

足尖在粗糙的墙砖上连点数下,身体如同壁虎般向上游移,几个起落,便已无声无息地翻过了数丈高的城墙,落入城内一条狭窄黑暗的巷弄之中。

保定府,这座承载了林诗音所有屈辱和绝望的城池,在黎明前的死寂中沉睡着。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冲天血气的余韵。我如同归来的幽灵,熟稔地穿行在熟悉又陌生的街巷,避开偶尔走过的更夫。目标明确——李园,冷香小筑。

当那座熟悉的、在晨曦微光中显出庞大轮廓的府邸出现在眼前时,我停住了脚步。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李园后方。那片小竹林依旧,只是叶子落了大半,显得有些萧瑟。冷香小筑就掩映在竹林深处。

小筑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守卫,没有灯火,甚至连鸟雀的鸣叫都听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是更陈旧的,混合着泥土、腐败植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

我如同一缕没有重量的青烟,飘然落在冷香小筑的院墙内。院中,昔日精心打理的花圃早已荒芜,杂草丛生。那株老梅树还在,光秃秃的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灰白的天空。地面上,靠近小筑回廊的青砖缝隙里,依旧残留着深褐色的、无法彻底洗刷掉的血迹印记——那是龙啸云被活剐的地方。

目光扫过,幽深冰冷。最终,定格在那扇紧闭的、曾经属于林诗音的闺房房门上。

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如同择人而噬的兽口。

来了。

我缓步上前,黑色斗篷拂过荒草,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右手缩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五指微曲,玄阴真气在指尖悄然凝聚,如同毒蛇盘起了身体。

推开房门。

“吱呀——”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清晨格外清晰,打破了这坟墓般的宁静。

一股混合着浓重灰尘、陈年血腥和一种奇异甜香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桌椅倾倒,瓷器碎片散落一地,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这里,自从那夜之后,似乎就彻底荒废了,无人再敢踏足。

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房间中央。

那里,背对着门口,静静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劲装,如同凝固的血液。身材魁梧,肩宽背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如同山岳般沉重、又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气息。他并未回头,似乎在专注地看着墙壁上某处——那里,曾经挂着一幅林诗音画的梅花图,如今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印记和几颗残留的钉子。

“你来了。”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砂纸摩擦着生铁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那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寂,如同从九幽地狱中传来。

龙肃。

他终于缓缓转过身。

一张脸,映入我的眼帘。

那绝不是一张属于活人的脸!

皮肤是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如同在水中浸泡过久的尸体。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如同两团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窟窿,里面是滔天的恨意、扭曲的痛苦和一种非人的疯狂!他的嘴唇薄而干裂,微微向上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形成一个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最骇人的是,他左边脸颊上,从眉骨到嘴角,赫然有着三道深可见骨、如同被野兽利爪撕裂般的巨大疤痕!皮肉翻卷,颜色暗红发黑,如同三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脸上!

这张脸,彻底毁掉了龙肃原本的粗犷,只剩下纯粹的、令人作呕的恐怖和疯狂!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复仇恶鬼!

“林诗音…”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里,倒映着我裹在斗篷里的身影,恨意如同实质的毒液,几乎要喷涌而出,“不…或许我该叫你…白飞飞?”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幽灵宫早已覆灭,白飞飞之名也随着那场大火烟消云散!这具身体的秘密…

“很惊讶?”  龙肃脸上的诡异笑容扩大,扯动着那三道狰狞的疤痕,显得更加恐怖,“你以为,把我那可怜的哥哥剐成一具白骨,就没人知道你借尸还魂的秘密了?你以为,躲到江南,隐姓埋名,就能逍遥自在?”

他向前缓缓踏出一步。脚步落在地面的灰尘上,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仿佛整座小楼都在随之震动。

“我找了很久…很久…”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响,充满了怨毒,“从那些被你吓疯的李园下人口中…从关外苦寒之地…甚至…从幽灵宫那片烧成白地的废墟里…”  他伸出右手,那只手同样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指甲尖锐发黑,如同兽爪,“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快死的老虔婆…她曾是白静身边的一条老狗…”

我的心猛地一沉!白静身边的人?!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她告诉我…”  龙啸云眼中鬼火大盛,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扭曲的快意,“白静那个老毒妇,用尽世间最残酷的法子,培养了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一个叫白飞飞的怪物!后来那怪物反噬,一把火烧了幽灵宫…却不知所踪…”

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直到…直到我听说,保定府李园,出了个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武功诡异、手段酷烈如魔的林诗音!剐了我大哥!废了李寻欢!哈哈哈哈!好!好得很!白飞飞!果然是你这个怪物!借了林诗音那贱人的躯壳!”

“所以,”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阴森,带着刻骨的怨毒,“今天,我龙肃,就用我大哥的血,用我这张脸,还有我这从‘九幽腐骨潭’里爬出来的残躯…向你讨还这笔血债!我要把你施加在我大哥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奉还给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身上的气势轰然爆发!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尸体腐败和剧毒腥气的阴寒煞气,如同实质的黑色浓雾,瞬间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弥漫了整个房间!地面上的灰尘被激荡得飞扬起来!温度骤降,墙壁上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的双手猛地抬起,十指指甲暴涨,闪烁着幽绿的、一看就淬有剧毒的光芒!整个人如同从九幽爬出的腐尸恶鬼,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我猛扑而来!

速度之快,远超之前那些刺客!爪风未至,那股腥臭阴寒、仿佛能腐蚀灵魂的毒气已然扑面而来!

大战,一触即发!在这座埋葬了林诗音过往、浸透了龙肃鲜血的冷香小筑!两个从地狱归来的灵魂,注定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冷香小筑内,腐朽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龙啸云身上爆发的九幽腐尸煞气,如同实质的黑色毒瘴,带着刺鼻的腥臭和蚀骨的阴寒,瞬间充斥了每一寸空间!墙壁、地面、倾倒的家具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白霜,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响。烛火早已熄灭,唯有窗外透入的、愈发惨淡的晨曦,勉强勾勒出他那张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面孔,和他那双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疯狂眼眸。

“死——!”

嘶哑的咆哮如同夜枭啼血!龙肃的身影动了!不再是扑击,而是如同瞬移!暗红色的身影在弥漫的黑煞毒雾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两只淬着幽绿毒芒的鬼爪,一上一下,撕裂空气,直取我的咽喉和心口!爪风未至,那蕴含其中的腐毒尸气已先一步袭来,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冻结、腐蚀!

快!狠!毒!这绝非江湖草莽的手段!这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带着幽冥气息的索命绝杀!

电光火石间,我瞳孔缩成针尖!体内刚刚突破《玄阴幽煞诀》第一层、尚在奔腾的玄阴真气,如同被投入冰渊的熔岩,瞬间被引爆!丹田气海疯狂旋转,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暴戾的杀意,轰然冲入四肢百骸!

“哼!”

一声冰冷的鼻音,如同金铁摩擦!

不退反进!

足下青砖无声碎裂!我的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迎着那撕裂而来的鬼爪,悍然撞入!

鬼影迷踪步——幽魂逆旅!

身法诡谲到极致!在箭不容发之际,我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如同水中的游鱼,险之又险地贴着那两只撕裂空气的鬼爪滑了过去!冰冷的爪风刮过斗篷边缘,发出布帛撕裂的“嗤啦”声!

就在与龙肃错身而过的刹那!

缩在袖中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指尖不再是淡淡的寒气,而是凝聚出肉眼可见的、半尺长的幽蓝冰晶指芒!如同五把淬了万载玄冰的匕首!带着刺破耳膜的尖啸,狠狠抓向龙啸云毫无防备的左侧肋下空门!

玄阴绝命爪——透骨寒!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生铁摩擦皮革的刺耳声响!

幽蓝的冰晶指芒毫无阻碍地撕裂了龙肃那件暗红色的劲装,狠狠抠进了他的皮肉!

然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指尖传来的触感,并非温热的血肉,而是一种极其坚韧、冰冷、如同老牛皮裹着朽木般的怪异阻滞感!仿佛抓在了一块浸透了桐油的陈年尸皮上!只有最外层的皮肉被撕裂开几道血口,更深层的地方,那青灰色的皮肤下,竟隐隐泛着一种诡异的金属光泽!

“桀桀桀!”  龙啸云喉咙里爆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充满了残忍的快意,“白飞飞!你的爪子不够利啊!尝尝我的九幽尸毒!”

他根本不理会肋下那几道正在迅速被黑气笼罩、冻结的伤口(玄阴真气的冰寒正在侵蚀),被我近身的身体猛地一旋!左臂如同没有关节的铁鞭,带着一股腥臭的恶风,反手狠狠向我腰间横扫而来!臂风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同时,他口中猛地喷出一股浓稠如墨、散发着令人作呕甜腥的黑色毒雾!劈头盖脸向我罩下!

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好一个以伤换伤!好毒辣的心计!

千钧一发!

我眼中寒芒爆射!丹田内玄阴真气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冰风暴,轰然炸开!周身瞬间腾起一层凝练的、如同实质蛋壳般的幽蓝气罩!

玄阴护体罡气——冰魄寒光!

“嘭!”

龙肃的尸鞭铁臂狠狠砸在幽蓝气罩之上!发出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气罩剧烈震荡,蓝光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巨大的冲击力透过气罩传来,震得我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而那股浓稠的黑色尸毒雾,也瞬间将我和他彻底笼罩!

“滋滋滋——!”

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响起!幽蓝的玄阴罡气与那墨黑的尸毒猛烈交锋、相互吞噬!罡气表面迅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黑色气泡,如同沸腾的毒液!刺鼻的腥甜恶臭几乎让人窒息!

“给我破!”  龙肃狞笑着,另一只鬼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五指幽绿毒芒暴涨,狠狠抓向剧烈波动的幽蓝气罩中心!他要一举撕开我的防御,将剧毒尸气灌入我体内!

就在这生死一瞬!

笼罩在毒雾中的我,眼底深处,那一点幽蓝的寒芒骤然变得无比深邃、冰冷!仿佛连通了九幽寒狱!

左手,不知何时已并指如剑!指尖没有光芒,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空”!所有的玄阴真气,所有的杀意,所有的意志,都凝聚于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指!

《玄阴幽煞诀》第一层杀招——玄阴戮魂指!

无声无息!甚至没有带起一丝气流!

那根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手指,如同穿越了空间的距离,后发先至,在龙啸云的鬼爪即将撕开罡气罩的前一刹那,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他胸前膻中穴偏左一寸的位置!

那里,并非死穴。但却是他浑身汹涌澎湃的九幽尸煞之气,运转时一个极其隐蔽、如同漩涡核心般的节点!这是白静当年教导辨识人体气机流转时,曾重点提过的、某些邪道炼体功法的“气眼”所在!寻常人绝难察觉!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龙肃脸上那残忍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随即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他那只即将抓破罡气的鬼爪,僵在半空,指尖的幽绿毒芒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被点中的地方。

没有伤口。没有血迹。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

但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极寒,瞬间从那个点爆发开来!如同无数根淬毒的冰针,沿着他体内狂暴奔腾的九幽尸煞之气的运行轨迹,疯狂穿刺、切割、冻结!

“呃……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抽气声,眼中的幽绿鬼火如同被狂风吹袭,剧烈地摇曳、黯淡!他周身弥漫的浓黑尸煞毒气如同失去了源头,剧烈地翻滚、溃散!那青灰色的皮肤下泛起的金属光泽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不……可……能……”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他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骨架。

笼罩四周的黑色毒雾失去了控制,迅速变得稀薄、消散。

我周身的幽蓝罡气罩也“啵”的一声碎裂开来,化作点点冰晶消散。体内玄阴真气近乎枯竭,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强行催动戮魂指的代价巨大,喉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溢出。

但我站得笔直,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死死盯着眼前开始崩溃的对手。

“你……你……毁了……”  龙肃的身体如同筛糠般抖动着,皮肤下的青灰色迅速褪去,显露出一种病态的惨白,那三道狰狞的疤痕也失去了光泽,如同干涸的沟壑。他试图抬起手臂,却只换来一阵更剧烈的抽搐。他引以为傲的、从九幽腐骨潭中淬炼出的“尸魔之体”,被那一指蕴含的极致玄阴破煞之力,从核心处彻底摧毁了运行根基!如同被戳破了气球的皮囊,正在飞速干瘪、崩溃!

“大哥……我……”  他眼中最后一点幽绿鬼火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怨毒、不甘和一丝……茫然。庞大的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向前扑倒!

“砰——!”

沉重的身体砸在布满白霜和灰尘的地面上,震起一片尘埃。他脸朝下趴着,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却再也无法站起,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洞风箱般的残喘,宣告着他生命的急速流逝。

冷香小筑内,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只剩下那破风箱般的残喘,和窗外不知何时又变得细密起来的雨声。

我缓缓抬起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指尖冰凉。目光扫过地上那具如同烂泥般瘫倒的巨大身躯,如同看着一堆亟待处理的垃圾。

“九幽腐骨潭?”  我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看来,你也没爬出来。”

不再看他一眼。我的目光,穿透弥漫的尘埃和稀薄的毒雾残留,投向了内室的方向——那里,曾是林诗音的卧房。

强忍着经脉的抽痛和丹田的空虚,我一步步走向那扇半掩的房门。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灰尘上,留下清晰的脚印。空气中那股陈腐的血腥味,混杂着龙啸云带来的尸臭和新溅的鲜血气息,令人作呕。

推开房门。

一股更加浓烈的、积年的霉味和血腥气扑面而来。光线更加昏暗。床榻的纱帐早已腐朽脱落,露出光秃秃的架子。梳妆台倾倒,铜镜碎裂。地面上,靠近墙角的位置,一大片深褐色的、早已干涸板结的血迹,如同一个丑陋的烙印,深深地沁入青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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