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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姜雪宁的第三世11


太后圣寿夜宴,琉璃盏映华灯,锦瑟绕雕梁。皇亲国戚,文武重臣,觥筹交错,一派盛世华章下的暗流涌动。

姜雪宁坐在谢危下首,一身茜素红宫装,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如同被精心妆点后献祭的羔羊。她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身上——探究的、鄙夷的、好奇的、怜悯的……以及身旁谢危那看似随意,实则无处不在的掌控性注视。

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冰凉,系统的最终任务像催命符一样在脑海中尖叫。主动求婚?同时接纳四人?这不仅仅是屈辱,更是将她自己和他们在天下人面前彻底毁灭。

可她有选择吗?灵魂溃散,所有人遭遇不幸……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宴至酣处,歌舞暂歇。太后凤颜愉悦,正接受着各方献礼和祝词。

就是此刻了。

姜雪宁深吸一口气,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缓缓站起身。

她的动作并不大,却瞬间吸引了大殿内几乎所有目光。谢危执杯的手微微一顿,侧目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姜雪宁走到殿中,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和太后,缓缓跪下。声音因紧张和绝望而微微发颤,却清晰得足以让每个人听见:

“臣女姜雪宁,斗胆,借太后娘娘圣寿吉日,恳请陛下与娘娘……为臣女赐婚。”

一语惊起千层浪!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殿中那道纤细却挺直的身影。女子主动请求赐婚,已是惊世骇俗,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

皇帝沈琅微微挑眉,来了兴致:“哦?姜二姑娘看上了哪家儿郎?竟如此迫不及待?”

太后眸光深邃,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早已料到。

姜雪宁感觉到谢危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背上,冰冷而充满压迫。她不敢回头,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每一个字都如同滚烫的炭火,灼烧着她的喉咙:

“臣女……臣女心仪谢危少师已久,恳请陛下娘娘成全,赐臣女……常伴少师左右。”

哗——!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抽气声!

她求的竟然是谢危?!那个权势滔天、心思莫测、且与她之间流言纷飞的谢少师?!

谢危握着酒杯的手指倏然收紧,眸中风暴骤起!他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如此大胆!她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姜雪宁的话还未说完。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得透明,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破釜沉舟的光芒,继续抛下了更惊天动地的惊雷:

“然,臣女亦深知自身罪孽深重,情债缠身,愧对多人。刑部给事中张遮张大人,曾对臣女多有照拂,恩情难忘;勇毅侯世子燕临,与臣女青梅竹马,旧谊深重;临孜王沈阶殿下,亦曾于危难中对臣女施以援手……”

她每念一个名字,大殿内的气氛就凝固一分。被点名的三人,神色各异。

张遮坐在席间,原本冰封死寂的脸上,因她前面那句“心仪谢危”而彻底碎裂,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被她当众提及、如同公开处刑般的巨大屈辱!黑化度疯狂飙升!

燕临并未在场(仍被囚天牢),但他的名字被提起,依旧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沈阶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温润的面具彻底消失,只剩下错愕和一丝被利用的冰冷怒意。

姜雪宁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最终那句石破天惊、足以让她永载史册(遗臭万年)的话:

“臣女斗胆,恳请陛下娘娘恩典……允臣女……同时迎娶谢少师为正室,纳张遮张大人、燕临世子、临孜王殿下为侧室……以全臣女……偿还情债之念,免此生……再无安宁!”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大殿仿佛被瞬间冰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最不可思议、最骇人听闻的请求!

女子娶夫?!还要同时娶四个?!其中包括权势滔天的少师、刑部新贵、逆犯世子、皇室亲王?!

这姜雪宁是疯了?!还是彻底不要脸面了?!

“噗——”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像是点燃了引线,整个大殿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哄堂大笑、议论和鄙夷的指责!

“荒唐!简直荒唐透顶!”  “不知廉耻!姜家怎会生出如此女儿!”  “真是疯了!疯了!”

谢危手中的白玉酒杯,“咔嚓”一声,被他生生捏碎!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殿中那个跪得笔直、承受着所有嘲笑与辱骂的背影,眼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怒、荒谬、被挑衅的暴戾,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她那绝望疯狂的勇气所击中的悸动?

张遮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姜雪宁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的疯子!最后一丝情谊,在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中,彻底化为灰烬和刻骨的憎厌!他猛地转身,拂袖而去!一刻也无法再待下去!

沈阶缓缓放下酒杯,脸上已恢复温润,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显冰冷。他看向姜雪宁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一丝杀机。她竟敢将他拖入这泥潭,成为天下笑柄?

皇帝沈琅先是愕然,随即竟抚掌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闹剧:“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偿还情债’!姜二姑娘,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唯有太后,依旧端坐凤位,目光沉沉地看着姜雪宁,那眼神深处,竟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赞赏?

姜雪宁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四周潮水般的嘲笑和辱骂,身体微微颤抖,脸颊火辣辣地烧,心却如同沉入了最冰寒的深渊。

她做到了。她完成了系统那该死的、荒谬的任务。

【最终任务完成。强制系统开始结算……宿主部分自由权限解锁……】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她却感觉不到丝毫解脱。

谢危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骇人的压迫感。他俯下身,染血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姜雪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看看她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藏着更深的算计。

姜雪宁迎着他的目光,眼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少师大人……可还满意?”

谢危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一种异样的兴奋:“满意?很有意思。”

他松开手,直起身,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和太后,扬声道:“陛下,娘娘,既然这是姜二姑娘的‘心愿’,臣……便却之不恭了。”

他竟然……应下了?!在这天下人面前,应下了这荒唐至极的婚事?!

大殿再次哗然!

谢危却不管不顾,继续道:“至于其他几位……臣以为,还需问过本人意愿才好。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冰冷而霸道,“既然姜二姑娘开了这个口,那无论是谁,若想入她之门,需得先问过本官同不同意!”

霸道!无耻!却符合他谢危的风格!

他将自己放在了主宰者的位置上,仿佛姜雪宁只是他所有的一件物品,他人若想沾染,需得经过他的允许!

这场荒唐的求婚,最终以这样一种更荒唐的方式,暂时落下了帷幕。

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笑着准了姜雪宁与谢危的婚事,至于其他,则含糊其辞,留待“日后商议”。太后亦未反对。

宴席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继续。

姜雪宁被谢危强行带回了座位,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无人知道,在她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系统的结算正在完成,一部分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和未来的碎片,正涌入她的脑海。

也包括……系统最终剥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提示:

【警告:世界线因宿主行为产生剧烈偏转,平南王逆党潜伏势力已被惊动,恐提前发动……“血色宫变”即将来临……请宿主……好自为之……】

血色宫变?!

姜雪宁的心脏猛地一缩!

而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惊慌失措地跑入大殿,噗通跪地,声音尖利颤抖:

“陛下!娘娘!不好了!天牢……天牢暴动!燕临世子……他……他被人劫走了!”

几乎是同时,殿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火光骤然映红了夜空!

“有刺客!护驾!保护陛下和太后!”

混乱瞬间爆发!

姜雪宁骇然看向殿外,只见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涌入皇宫,见人就杀!目标直指御座!

平南王余孽!他们真的提前发动了!

谢危猛地将姜雪宁拽到身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刻!他手中的剑已出鞘,染血的手紧紧握住剑柄。

“躲在我身后,别乱动。”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姜雪宁看着他挡在身前的背影,看着殿外蜂拥而至的杀手,看着瞬间陷入混乱和血腥的皇宫,脑海中系统的警告和刚刚接收到的记忆碎片疯狂交织。

第二世那场惨烈的宫变……谢危被刺穿的手……她最终手刃平南王的画面……

这一世,一切竟然提前了!而且因她的举动,变得更加混乱和不可预测!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混乱的人群,寻找张遮和沈阶的身影。

张遮并未离去太远,此刻正手持佩剑,与几名刺客缠斗,神色冰冷狠厉,招招致命,与平日清正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阶则护在太后身边,指挥着侍卫抵抗,眼神沉静,却透着深思。

而她……被谢危护在身后,站在了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脚下的路,已被鲜血染红。

而她刚刚获得的所谓“部分自由”,在这滔天巨浪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将奢华的寿宴变成了修罗场。平南王余孽蓄谋已久,攻势凶猛,显然里应外合,打了宫廷护卫一个措手不及。

御座之前,瞬间血流成河。

谢危将姜雪宁死死护在身后,手中长剑翻飞,精准而狠辣地格杀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刺客。他玄色的官袍上溅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手上流淌下的。他的眼神冰冷如淬寒刃,没有丝毫慌乱,仿佛眼前这场血腥的屠杀只是一盘早已预料到的棋局。

姜雪宁被他牢牢禁锢在安全的范围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次挥剑时手臂肌肉的绷紧,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冷冽的松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她看着他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定的后背,心中那片冰封的荒芜,竟悄然裂开一丝缝隙。

第二世宫变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他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却一次次将她护在身后,直至最后……

“别分心!”谢危低沉冷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反手一剑刺穿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刺客,温热的血点溅到姜雪宁脸上,让她猛地一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飞快地扫过混乱的大殿。

张遮果然没有离开。他身陷重围,官袍已被撕裂,脸上沾着血污,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狼一般的凶狠和杀戮的本能。他的剑法毫无章法,却招招直奔要害,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黑化度让他在绝望和愤怒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但他显然也撑不了多久了。

沈阶护着太后且战且退,试图向后殿转移。他武功似乎不弱,应对颇为从容,但眼神却异常凝重,不时看向谢危和姜雪宁的方向,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而皇帝沈琅,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被一众侍卫拼死护在中间。

“谢危!你这乱臣贼子!纳命来!”一声暴喝响起,几名武功明显高出一截的黑衣人突破重围,直扑谢危而来!显然是平南王麾下的精锐死士!

谢危眼神一厉,将姜雪宁往一根巨大的盘龙柱后一推:“躲好!”旋即迎了上去,剑光如匹练,瞬间与那几名死士缠斗在一起,激烈无比!

姜雪宁背靠着冰冷的柱子,心脏狂跳。她看到谢危以一对多,虽然剑法精妙,但对方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手臂和肩背很快添了几道新伤,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一片。

不能这样下去!

她焦急地四下张望,目光忽然定格在不远处一张翻倒的案几下——那里,躺着一柄之前某个侍卫被杀后掉落的手弩!弩箭已上膛!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入她的脑海!

她看了一眼正陷入苦战的谢危,又看了一眼远处状若疯魔、渐渐不支的张遮,以及那些不断涌向御座的刺客……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猛地扑过去,抓起那柄沉重的手弩。得益于系统之前微幅提升的体质和敏捷,她勉强能端起它。她回忆着第二世后期,被谢危半强迫着学会使用各种兵器防身的模糊记忆,颤抖着瞄准了——一个正从背后挥刀砍向张遮的刺客!

扣动扳机!

“嗖——!”

弩箭破空而去!精准地没入了那名刺客的后心!

刺客动作一僵,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箭镞,轰然倒地。

张遮压力一轻,愕然回头,正对上盘龙柱后姜雪宁那双充满惊惧却异常坚定的眼眸。他愣住了,眼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不解、一丝残留的恨意,以及某种更深的震动……

姜雪宁来不及多想,再次费力地拉开弩弦,装上另一支箭(幸好旁边还有散落的箭矢),这一次,她瞄准了一个正试图从侧翼攻击谢危的死士!

“谢危!左边!”她尖声提醒的同时,再次扣动扳机!

谢危闻声身形疾闪,弩箭擦着他的衣袖飞过,虽未命中目标,却成功干扰了那名死士的动作!谢危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反手一剑,结果了那人性命!

他百忙之中回头看了姜雪宁一眼,那眼神深邃得可怕,有惊讶,有赞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的情绪。

姜雪宁接连两箭,几乎耗尽了力气,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几名刺客立刻发现了她,狞笑着扑了过来!

“宁宁小心!”一声嘶哑的、熟悉的呼喊从大殿门口传来!

只见燕临浑身是血,手持一柄夺来的长枪,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猛地冲了进来!他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劫天牢),此刻看到姜雪宁遇险,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杀开一条血路,朝她奔来!

同时,谢危也发现了姜雪宁的危机,眼神瞬间变得暴戾,剑势愈发疯狂,想要摆脱纠缠冲过来!

张遮见状,亦是怒吼一声,不顾自身安危,朝着姜雪宁的方向拼杀!

三个男人,因同一个女子陷入险境,竟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诡异的默契,同时向她靠拢!

然而,刺客数量实在太多!一名刺客已然突破封锁,冰冷的刀锋直劈姜雪宁面门!

姜雪宁绝望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锵!”

一声金铁交鸣在她身前响起!

她愕然睁开眼,只见沈阶不知何时竟也脱身赶来,用一柄玉箫(内藏利刃)格开了那致命一刀!但他也被震得踉跄后退,脸色发白。

“王爷!”姜雪惊魂未定。

沈阶稳住身形,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来不及多言,再次迎上敌人。

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时刻,异变再生!

一直端坐凤位、看似受惊的太后,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决绝和厉色!她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枚小小的、看似不起眼的金属筒,对准了混乱战局中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一个穿着普通侍卫服饰、却一直指挥若定的人,正是平南王此次行动的核心指挥之一!

“薛远!你的死期到了!”太后声音尖利,带着积压了二十年的恨意!

那“侍卫”猛地抬头,露出一张阴鸷苍老的脸,正是本该早被沈琅下圣旨已“病故”的国公薛远!谢危的亲生父亲!

他竟然亲自来了?!

薛远看到太后手中的东西,脸色骤变:“疯婆子!你竟然……”

话音未落,太后已然触发了机关!

一道乌光疾射而出!并非射向薛远,而是射向大殿顶部的某处承重结构!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碎石横飞!大殿顶部的一部分竟然开始坍塌!巨大的横梁和瓦砾朝着下方混战的人群砸落!

“不好!大殿要塌了!”  “保护陛下!太后!”

真正的混乱开始了!无人再顾得上厮杀,纷纷躲避坠落的巨石。

薛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下意识地后退躲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谢危眼中寒光爆闪!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无视了头顶坠落的危险,身影如鬼魅般穿过混乱的人群,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惊鸿,直刺薛远心口!

“这一剑!为了母亲!”他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薛远骇然转身,想要格挡,却已来不及!

“噗嗤——!”

长剑透胸而过!

薛远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锋,又看向眼前这个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却如同索命修罗般的儿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轰然倒地

弑父!

谢危拔出长剑,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多年的仇恨,在此刻终于得报,却仿佛也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而此刻,更大的坍塌来临!一根巨大的横梁直直朝着刚刚力竭的谢危和不远处的姜雪宁砸落!

“谢危!”  “宁宁!”

燕临和张遮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拼命冲了过去!

燕临离得稍近,猛地将姜雪宁扑倒在地,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扛住了几块坠落的碎石,闷哼一声,口吐鲜血。

而张遮,则奋不顾身地撞开了摇摇欲坠的谢危!

轰!!!

巨大的横梁砸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烟尘弥漫!

当烟尘稍稍散去,只见张遮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左腿被一块石头砸中,鲜血淋漓,显然伤得不轻。而他刚才推开谢危的动作,无疑是救了谢危一命。

谢危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遮,又看了看被燕临护在身下、安然无恙的姜雪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混乱渐渐平息。皇帝的亲卫和后续赶来的援军终于控制住了局面,平南王余孽死的死,俘的俘。

一场血腥的宫变,以这样一种惨烈而意外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数月后。

尘埃渐渐落定。

平南王逆党被连根拔起,薛远之死被定性为乱党伏诛。谢危因护驾有功(虽过程惊世骇俗),权势更盛,但弑父一事,在他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性格愈发阴沉难测。太后似乎达成了某种目的,深藏功与名,依旧稳坐深宫。皇帝沈琅受了惊吓,更加倚重谢危。沈阶因护驾有功,依旧做他的闲散王爷,只是看向姜雪宁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燕临因救驾和劫天牢(被解释为不得已而为之)之功,燕家冤案得以昭雪,他继承了勇毅侯的爵位,但变得沉默寡言,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洗不掉的戾气和沧桑。他对姜雪宁,爱恨交织,复杂难言。

张遮腿伤渐愈,却因宫变中的“出色”表现和那股狠厉劲儿,阴差阳错得到了皇帝的赏识,被调入都察院,掌监察之权,地位不降反升。但他变得更加冰冷寡言,黑化度似乎内敛,却更显危险。他再未看过姜雪宁一眼,仿佛她已不存在。

而姜雪宁……

那场荒唐的“求婚”和宫变中的种种,让她成为了整个京城议论的焦点,毁誉参半。她被迫嫁入了谢府,成为了谢危名正言顺的妻子。

谢危没有追究她当日惊世骇俗的言论,甚至默许了她“偿还情债”的荒唐说法,仿佛那只是她吸引他注意的一种手段。他将她看得更紧,掌控着一切,却又在某些深夜,抱着她,一遍遍确认她的存在,仿佛她是他在无边黑暗和血腥中唯一的浮木。

姜雪宁看似顺从,内心却从未真正屈服。系统虽然剥离,给予了她部分“自由”,但那道“必须全部收回”的强制烙印依旧深植。她周旋于谢危的偏执、燕临的复杂、张遮的冰冷之间,如履薄冰。

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谢危的过往,知道了太后的算计,却依旧看不清未来的路。

这一日,她独自坐在谢府花园的秋千上,看着天边渐沉的夕阳。

燕临被封侯,即将远赴边关镇守,临行前,托人送来一支她幼时最喜欢的蝴蝶簪子,未留一言。  张遮擢升都察院副都御史,府邸与谢府隔街相望,却从未踏足半步。  沈阶送来贺礼,祝贺她新婚,礼单中却夹着一朵干枯的棠梨花。  而谢危……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很快便会来“查岗”。

一切都似乎告一段落,却又仿佛是一个新的开始。

强制系统的任务看似完成,她又回到了命运的起点,嫁给了谢危。

但这一世,真的会和第二世一样吗?

姜雪宁轻轻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宫变那夜的结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一丝坚韧,还有一丝不容摧毁的光芒。

路还很长,她身陷囹圄,心却未死。

无论前路是荆棘密布,还是万丈深渊,她都得走下去。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悄然孕育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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