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玉重生了13

天庭的骤雨初歇，人间的风却并未止息。

沉香与小玉并未直接回东海或花果山，而是寻了一处僻静的山谷落下。方才凌霄殿上那看似平息的惊涛，实则在他们心中卷起了更深的漩涡。

小玉看着沉香紧锁的眉头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声音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沉香，你做得没错。那些话，早就该有人说了。”

她的手微凉，带着山涧清泉的湿润，奇异地安抚了沉香翻涌的心绪。他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将她微凉的手指包在掌心，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叹息般低语：“我知道。只是……看他那般模样……”

那个“他”，彼此心照不宣。

小玉偎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有力却稍显急促的心跳：“舅舅他……心里一定比我们更苦。菩萨的话，他听进去了，我看得出来。”

“但愿吧。”沉香收紧手臂，将怀中温软的身子抱得更紧，仿佛要从这真实的触感中汲取力量。山谷寂静，唯有风声鸟鸣，怀中的爱人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与锚点。

他低下头，寻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带情欲，只有劫后余生的确认、无法言说的心疼和彼此支撑的承诺。小玉温柔地回应着，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胸前的衣襟。

良久，唇分。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接下来，怎么办？”小玉轻声问，气息拂过他的唇角。

沉香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与锐利：“等。”

“等？”

“等舅舅的反应，等天庭的风向，也等……一些人自己跳出来。”沉香目光投向山谷外，“水已经搅浑了，该沉的，总会沉下去。”

他猜得没错。

凌霄殿上的风波，以远超预期的速度在三界发酵。司法天神被外甥当众质疑、菩萨意有所指的“苦衷”之说、东海龙族的强硬态度、以及刘沉香手中那盏完整的宝莲灯……每一桩都足以引发无穷猜测。

天庭内部暗流汹涌，先前对杨戬颇有微词的声音逐渐放大。而关于三圣母旧案是否另有隐情的讨论，也开始在某些角落悄然兴起。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杨戬的耳目。

真君神殿愈发冰冷死寂。杨戬将自己关在殿内，不见任何人。无人知道这位司法天神在想什么，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让所有梅山兄弟和草头神都噤若寒蝉。

他在挣扎。在权衡。在十六年坚冰般的面具被亲生外甥凿开一道裂缝后，那其下翻涌的岩浆该如何处置？是强行封冻，还是……任其喷发？

与此同时，另一个被沉香“等”来的“惊喜”，也正快马加鞭地赶来——或者说，是气急败坏地冲来。

丁香。

凌霄殿上未能彻底扳倒沉香，反而隐隐惹了一身骚，让她回去后被其父狠狠斥责了一番。她将所有怨毒都归咎于沉香和小玉，尤其是那个夺走沉香所有注意力的狐狸精！

妒火焚心的她，竟真的铤而走险，通过其父的关系，买通了天庭掌管律法文书的一位小仙官，偷偷篡改了几处关于“私藏神器”、“袭击正神”罪名的量刑细则，将其变得极为严苛，甚至暗藏了可即刻格杀的条款！她打算找个时机，再次发难，直接将沉香置于死地！

她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被“恰好”在南天门外与增长天王“闲聊”的孙悟空，“无意间”听了个一清二楚。

“啧啧啧，最毒妇人心啊……”孙悟空啃着桃子，一个筋斗便消失不见。

消息很快通过敖春的龙鳞传信，送到了沉香手中。

看着符信中记载的丁香所作所为，沉香眼中最后一丝对此女的容忍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自作孽，不可活。”他淡淡评价，指尖燃起一缕火焰，将符信烧为灰烬。

“她……她怎么敢……”小玉则是又惊又怒，无法理解竟有人心思能恶毒至此。

“因为她蠢，且贪婪。”沉香握住她的手，“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或许还能再推舅舅一把的机会。”

他眼中闪过睿智而冷冽的光芒，一个计划迅速在心中成形。

他再次通过龙鳞信，向敖春和孙悟空传递了讯息。

……

两日后，天庭例行朝会。

气氛依旧微妙。众仙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的杨戬。

就在朝会进行到一半时，东海龙王敖广竟突然上殿，身后跟着脸色不太自然的敖春。

“陛下！娘娘！”敖广声如洪钟，面带怒色，“老臣要状告凡仙丁勉，纵女行凶，勾结僚属，篡改天条律文，意图构陷我东海至亲刘沉香，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丁香之父丁勉顿时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冤枉！臣女虽骄纵，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玉帝眉头紧锁：“敖广，可有证据？”

“自然有！”敖广大手一挥，“带上来！”

只见两名天兵押着那个被买通的小仙官上殿，那小仙官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等用刑，便一五一十将丁香如何威逼利诱、他如何篡改文书的过程抖了个干干净净！

人证物证确凿！

丁勉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众仙一片哗然，看向丁香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惊骇。篡改天条，这可是弥天大罪！

丁香也被带来了，她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尖叫道：“不是我！是刘沉香陷害我！是他勾结东海陷害我！”

然而，此刻她的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陛下！”敖广乘胜追击，“丁勉教女无方，纵女行凶，按律当削去仙籍，打入轮回！其女丁香，心术不正，屡教不改，更犯下篡改天条之重罪，当受天雷极刑，以正天威！”

天雷极刑！形神俱灭！

丁香吓得尖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玉帝面色阴沉，看向杨戬：“司法天神，此事你看如何处置？”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杨戬。

杨戬缓缓出列，目光冰冷地扫过瘫软的丁勉和惊恐万状的丁香，最后，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殿外某个方向——那里，沉香和小玉正静静站立，仿佛只是旁观者。

他收回目光，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最终的判决：“丁勉削籍轮回。丁香……押入天牢，候审。”

他没有直接判死刑，却也没有丝毫回护。

这个判决，冷酷，却公正。符合天条，也符合他司法天神的身份。

却彻底寒了某些人的心，也彻底……斩断了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丁香被天兵拖下去时，那绝望而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殿外的沉香和小玉，却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沉香平静地回望着她，眼中无悲无喜。

小玉则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是一条性命，

尘埃落定。

朝会散去。敖广带着敖春，对着沉香微微颔首，化作龙吟离去。

沉香牵着小玉，也转身欲走。

“刘沉香。”

杨戬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沉香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杨戬并未看他，目光望着远方翻涌的云海，声音低沉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你满意了？”

沉香沉默片刻，回道：“沉香只想求一个公道，扫清障碍，仅此而已。”

杨戬猛地转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他，那冰层之下，是压抑到极致的汹涌暗流：“好一个扫清障碍！好一个公道！刘沉香，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猛地拂袖转身，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弧线，大步离去。

那背影，依旧孤绝，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

小玉担忧地握紧沉香的手：“他……”

“他快了。”沉香轻声道，目光深邃，“就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而这把火，需要回华山去点燃。

需要在那囚禁了他母亲十六年的地方，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他握紧小玉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华山方向。

“我们回家。”

华山之巅，风更烈，云更低。

这一次，沉香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再需要任何隐匿。他牵着小玉，一步步踏上这片承载了太多痛苦与等待的土地。宝莲灯在他另一只手中安静悬浮，温润的光华流转，与脚下冰冷山岩深处那微弱却坚韧的感应相互呼应。

敖春持枪跟在身侧，龙族太子的威仪尽显，表明着东海毫不退缩的立场。

而他们身后不远处，孙悟空蹲在一块歪脖子松树上，啃着桃子，火眼金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金箍棒随意地搭在肩头。他是来看热闹的，更是来镇场子的。

该来的，总会来。

几乎在他们踏上华山禁地核心的同时，周遭空气骤然降至冰点！道道玄色神光自虚空浮现，化作无数面无表情、杀气凛冽的天兵天将，阵纹闪烁，瞬间布下天罗地网！

杨戬的身影自阵中缓缓走出，玄衣银甲，额间丝带无风自动。他面色冰寒，目光如万载不化的玄冰，率先落在孙悟空身上，声音冷彻：“孙悟空，你今日也要与本座为敌？”

孙悟空嘻嘻一笑，跳下树来：“杨小圣，这话说的，俺老孙就是来看个热闹，顺便……防止某些人不要脸，以多欺少！”他金箍棒一顿，地动山摇，睥睨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天兵，“怎么，你想跟俺老孙过过招？”

杨戬眼神一厉，却并未立刻发作，目光转向敖春：“东海龙族，真要为了一个孽障，与天庭开战？”

敖春长枪一横，朗声道：“杨戬！沉香是我表弟，更是我东海要护的人！你休想动他！”

最后，杨戬那冰冷刺骨的目光，才终于落到沉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一丝极其复杂的、被逼至绝境的疯狂：“刘沉香，你竟真敢再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沉香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宝莲灯光华微涨，将他与小玉护在其中。他平静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山巅：“舅舅，今日我来，并非为与你厮杀。我来，是为了接我母亲回家。”

“回家？”杨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冰冷残酷的弧度，“华山之下，便是她永久的家！而你，很快便会去陪她！”

“是吗？”沉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若真如此，舅舅为何屡次独自来此？为何在我感应母亲时‘恰好’出现？又为何在凌霄殿上，对菩萨的‘苦衷’之说避而不答？！”

他每问一句，便上前一步，宝莲灯的光芒便炽盛一分！

“十六年了！舅舅！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你镇压母亲，真的是因为那冰冷无情的天条吗？！还是因为别无选择？！还是为了……保护她？！”

最后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杨戬耳畔，也炸响在所有关注此地的大能神识之中！

杨戬周身猛地一颤，眼底那冰封的假面终于出现裂痕，暴露出其下汹涌的痛苦与挣扎！他像是被彻底激怒又像是被彻底撕开伪装的困兽，发出一声低吼：“住口！”

三尖两刃刀爆发出毁天灭地的神威，不顾一切地朝着沉香劈斩而下！这一击，含怒而发，毫无保留！

“舅舅！不要！”小玉失声惊呼！

敖春和孙悟空脸色也是一变，欲要上前！

然而，沉香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没有用宝莲灯抵挡！反而猛地将小玉推向身后安全地带，自己竟撤去了所有防御，张开双臂，直面那毁天灭地的刀芒！唯有宝莲灯悬于头顶，洒落柔和光辉，却不是用于攻击或防御，而是……呼唤！

他在赌！赌那最后的一丝可能！赌舅舅心中那被层层冰封的、从未熄灭的守护之心！

“沉香！！”小玉凄厉的哭喊声撕裂长风。

刀芒及体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滞！

杨戬那双暴怒疯狂的眼眸深处，倒映着外甥毫不设防、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笑意的脸庞，与记忆中另一张温柔哀伤却同样决绝的面容瞬间重叠！

不——！

一声无声的咆哮在他灵魂最深处炸开！

那斩落的刀芒，于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一偏！

轰！！！

恐怖的刀气擦着沉香的身侧掠过，狠狠劈在旁边的山体之上！顿时地动山摇，乱石穿空！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痕出现在山壁之上！

杨戬持刀的手剧烈颤抖着，脸色煞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才那强行收势的一刀，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他死死盯着沉香，眼神复杂混乱到了极点，愤怒、后怕、痛苦、挣扎……最终化为一片近乎崩溃的死寂。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天兵天将都惊呆了。

孙悟空放下了桃子，火眼金睛眯起。

敖春张大了嘴。

小玉瘫软在地，泪流满面。

沉香缓缓放下手臂，看着杨戬，轻声道：“舅舅，你终究……下不了手。”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戬猛地后退一步，像是无法再面对沉香的目光，无法再面对这被彻底撕开的、血淋淋的真相。他所有的冷酷、所有的无情、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一刻——

嗡——！

沉香头顶的宝莲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神光！那光芒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股浩瀚、古老、足以撼动天地法则的磅礴伟力！

光芒并非冲向杨戬，而是径直射向方才被杨戬刀气劈出的那道巨大山体裂痕！

不！不仅仅是那道裂痕！是整个华山封印最脆弱、最核心的节点！杨戬那失控的一刀，阴差阳错地，为宝莲灯的力量打开了一条通道！

“就是现在！”孙悟空眼中精光爆射，猛地将金箍棒变大变长，狠狠插入那道裂缝之中，用力撬动！“给俺老孙开！”

敖春也反应过来，龙吟震天，碧波枪引动东海之水，疯狂冲击着裂缝！

沉香将全部心神与法力注入宝莲灯，口中诵念起那完整的、蕴含造化本源的真言口诀！七彩神光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悍然冲击着华山古老而强大的封印！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从山体内部不断传来！整个华山剧烈震动，金色的天条符文疯狂闪烁，却在那七彩神光的冲击下不断崩碎、消散！

“不……不可能……”杨戬失神地看着这一切，竟忘了阻止。或者说，他内心深处，那被镇压了十六年的渴望，早已不愿阻止。

轰隆隆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震彻三界！

巍峨的华山，从中裂开！

万丈金光从裂缝中冲天而起，驱散了所有阴霾！一道柔和却无比圣洁的光柱中，一个身着白衣、面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身影，缓缓自裂缝深处升起。

十六年的镇压，未曾磨灭她的温柔，只在那双似水明眸中添了几分沧桑与坚韧。

三圣母，终于重见天日！

“娘——！”沉香望着那身影，泪水瞬间决堤，嘶声呼喊，就要冲上前去。

“三妹！”杨戬几乎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声音嘶哑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深藏的愧疚！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却又猛地顿住，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然而，就在这母子即将重逢、所有人心神激荡的刹那——

异变陡生！

一道极其隐晦、却歹毒无比的黑色流光，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趁着封印破碎、灵气混乱、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三圣母身上的瞬间，自某个阴暗角落暴射而出，直取半空中刚刚脱困、毫无防备的三圣母后心！

那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时机之狠辣，分明是蓄谋已久，要一击必杀！

“娘娘小心！”小玉率先察觉，失声尖叫！

“三妹！”杨戬瞳孔骤缩，想也不想便要扑过去！

但有人比他更快！

几乎在那黑光出现的同一时刻，一直紧紧关注着沉香和全场动向的小玉，如同预知一般，猛地将身边一块不起眼的山石踢向某个方向——那里，一道正准备悄然捏碎遁符的鹅黄色身影被精准击中，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正是本该被关在天牢的丁香！她手中捏着的，正是那发出歹毒攻击的符箓残片！

而另一道粉白的身影，则义无反顾地扑向了三圣母！

是小玉！她早已将孙悟空所赠的保命毫毛催动到极致，身化流光，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三圣母与那黑色流光之间！

“小玉！不要！”沉香魂飞魄散，疯狂催动宝莲灯想要阻拦！

但那黑光太快太毒！眼看就要击中小玉——

千钧一发！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硬生生用后背挡在了小玉和三圣母之前！

噗嗤！

黑光狠狠贯入那玄色身影的后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杨戬缓缓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那缕迅速消散的黑色煞气，嘴角溢出一缕暗色的血液。他艰难地回过头，看向被他护在身后、惊愕万分的三圣母和小玉，那双总是冰封的眼眸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流露出释然、愧疚与……一丝极淡的温柔。

“二哥！”三圣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舅舅！”沉香冲了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宝莲灯的光芒疯狂涌入他体内，试图修复那被歹毒煞气侵蚀的伤处。

杨戬却推开他的手，目光看向被天兵制住、满脸疯狂不甘的丁香，又看向震惊的玉帝和王母（他们显然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动，神识降临），最后，目光落在沉香和三圣母身上。

他用尽最后力气，声音低哑却清晰：“沉香……护好……你娘……”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身体缓缓倒下。

“二哥！”

“舅舅！”

悲呼声响起。

所有阴谋，所有伪装，所有不得已的苦衷，在这一刻，由他用自己的性命，做出了最后的交代。

司法天神杨戬，于华山之巅，为护妹殒落。

（远处云端，一直冷眼旁观的那道神秘流光微微一顿，传来一声极轻的“啧”声：“竟然……做到了这一步么？杨戬啊杨戬……罢了，这戏，倒也精彩。”流光悄然消散。）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狼藉的华山之巅，照亮了相拥而泣的三圣母和沉香，照亮了跪在一旁、泪流满面、愧疚不已的小玉，也照亮了那位终于卸下所有重担、面容安详的司法天神。

尘埃，终于落定。

真相，大白于天下。

剩下的，唯有失去至亲的痛，与久别重逢的伤。


　　(https://www.24kkxs.cc/book/4245/4245403/44391914.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