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婚文丽重生改变命运6
王老师的惊喜反馈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文丽略显孤寂的新生活。她谨慎地又“匀”了一点“焕肌膏”给王老师,依旧坚持是“亲戚送的土方子”,不肯收钱,只说是“拿去用着玩”,这份不居功的态度反而更让王老师觉得她大方得体,心里记下了这份人情。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半月,王老师眼角的细纹明显淡化,原本有些暗沉的肤色也提亮了不少,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这变化自然逃不过办公室其他女老师的眼睛。于是,悄无声息地,询问文丽“那个土方子”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文丽心中暗喜,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她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更明白这事绝不能大张旗鼓。她只推说东西难得,量少,偶尔“分给”关系近又嘴严的同事一点点,依旧坚持不收钱,只说是“分享”。这种“限量”和“赠予”的模式,反而更增加了那“土方子”的神秘感和吸引力。一小盒稀释过的“焕肌膏”,几乎成了学校里部分女老师间心照不宣的“硬通货”。
这点小小的“事业”带来的不仅仅是潜在的经济前景,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它让文丽感觉到,自己并非全然依附于那神秘空间,也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谨慎,在这世间开辟一丝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她的腰杆挺得更直,眼神中的自信也愈发沉淀下来。
这份变化,落在不同人眼里,滋味各不相同。
燕妮周末来看她时,皱着眉打量她租住的小屋,语气硬邦邦的:“妈,你就住这儿啊?还不如家里呢!爸他……他最近老喝酒,家里乱糟糟的。”话里带着抱怨,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文丽正在用小炉子给她熬糖水,闻言动作顿了顿,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放下勺子,拉过燕妮的手:“妮儿,妈这儿是暂时住的,以后会好的。你爸……他心情不好,你多体谅他,但也照顾好自己,看着点妹妹们,尤其是多多。” “多多?”燕妮撇撇嘴,“她更怪了,整天不见人影,回来就摔门。” 文丽的心又沉了沉。多多的状态,始终是她最大的心病。
南方来的时候则安静得多,她会帮文丽整理床铺,打扫小小的房间,然后依偎在文丽身边,小声地说着学校的趣事和烦恼。文丽珍惜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尽力给予小女儿安抚和引导, subtly地纠正着她性格中过于柔顺、缺乏主见的部分,她绝不能让南方再走上辈子那条隐忍牺牲的老路。
而佟志,在短暂的消沉后,似乎试图重整旗鼓。他来过文丽的小屋一次,名义上是送南方过来,眼神却不住地打量这简陋的环境和文丽明显变得更润泽的脸庞,语气复杂:“你……你这儿还行?要是困难……家里……” “我很好,不劳费心。”文丽冷淡地打断他,语气疏离而客气,“孩子们麻烦你多费心。” 佟志被噎了回去,看着文丽那张平静无波、甚至隐隐焕发光彩的脸,一种强烈的失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涌上心头。离婚似乎没有击垮她,反而让她……活得更加鲜活了?这个认知让他极其不舒服。他讪讪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悻悻离去。
最让文丽心绪复杂的,依旧是夏明远。
自那次雨中送伞后,夏明远似乎找到了某种新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切。他不再莽撞地告白或靠近,而是将那份心思化作了细水长流的行动。
有时,文丽会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一小包品相极好的红枣,或是一本崭新的、她提过想看的诗集,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他。学校组织劳动时,他总是“恰好”分到和她一组,默不作声地把重活累活都揽过去。偶尔在走廊相遇,他的目光会迅速而专注地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那眼神里有担忧,有关切,有欣赏,有隐忍的炽热,唯独没有了之前的委屈和冲动,更像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坚定的守护。
这种沉默而体贴的关怀,像绵绵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文丽干涸已久的心田。她无法回应,甚至需要刻意维持冷静,但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却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松动。她开始会在人群中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身影,会在看到他认真工作的侧脸时,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涟漪。
她知道这样不对,危险,且于他无益。但人的情感,并非总能被理智完全掌控。尤其是在这孤身奋战的寒冷季节,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显得如此珍贵。
然而,平静之下总有暗流。文丽的变化和那份神秘的“土方子”,终究还是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一天下班,文丽被副校长又叫去了办公室。这次,里面的气氛比上次更加严肃,除了副校长和工会主席,还有一位厂里妇女委员会的干部。
“文老师啊,”副校长搓着手,表情为难,“最近呢,学校里有些关于你的议论,这个……主要是生活作风方面,还有人说你在倒卖什么来路不明的化妆品?你知道,我们学校风气一向是很好的,你又是刚离婚,这个……要注意影响啊!”
妇女主任也接口道:“文丽同志,离婚妇女更应该自尊自爱,恪守本分,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惹人闲话。你和那个夏明远老师,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些?他还那么年轻,你要为人家前途着想……”
字字句句,如同软刀子,扎在文丽心上。她瞬间明白了,这是有人眼红或是不满,到上面递了话。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委屈,抬起头,目光清亮而坦荡:
“王校长,李主任,关于生活作风的问题,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和夏明远老师只有正常的同事关系,绝无任何逾矩之处,这一点,可以接受任何调查。至于所谓的倒卖化妆品,”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奈,“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老家亲戚送来的一点自制擦脸油,我瞧着不错,分给了几位关系好的同事试用一下,从未收过一分钱,怎么就成了倒卖了?难道同事之间分享一点小东西,也违反纪律吗?”
她的话合情合理,态度不卑不亢,反而让几位领导有些语塞。他们确实拿不出任何实质证据。
“可是……这影响总归是不好……”副校长还在试图找补。 “如果分享一点自家用的擦脸油就影响不好,那我无话可说。”文丽站起身,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轻视的坚持,“如果组织认为我哪里做得不对,可以明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要去接孩子,先告辞了。”
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几面面相觑的领导。
走出办公楼,傍晚的冷风一吹,文丽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惊出了一层细汗。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和议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握紧了口袋里的一个小玉瓶,那是空间里的“灵泉液”。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
怕什么?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只会哭闹抱怨的文丽了。她有空间,有丹药,有重活一世的清醒头脑,还有……一份或许微小却真实存在的希望。
流言如草,滋蔓难除。但她偏要做那燎原的火,烧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沉落的夕阳,眼神坚定。是时候,考虑更长远也更稳妥的 了
流言的刀子并未能真正伤到文丽,反倒让她更加清醒。她深知,在这小小的厂区学校,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无限放大。她与夏明远之间那点尚未挑明的、细微的情愫,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扑灭,甚至反噬自身。
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拥有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的底气和能力。那神秘的“焕肌膏”生意需更加隐秘,但也需更快见效。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们以为看到曙光时,投下新的阴影。
多多出事了。
这次不是打架,而是夜不归宿。佟志气急败坏地找到文丽的小屋,眼底布满红丝,声音嘶哑:“……一晚上没回来!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文丽!这就是你想要的?孩子变成这样!”他的指责里带着绝望的恐慌。
文丽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手脚冰凉。她强压下翻涌的恐惧,厉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再去找!报警了没有?” “报什么警!嫌不够丢人吗!”佟志低吼。 “丢人比丢了女儿强!”文丽毫不退让地顶了回去,抓起外套就冲出门去。这一刻,什么流言,什么谨慎,都被抛诸脑后,她只是一个快要失去女儿的母亲。
她发疯似的沿着多多可能去的地方寻找,询问每一个可能见过她的人。雨后的夜晚寒冷刺骨,她却急出了一身汗。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前世的噩梦——多多堕落、混乱、一次次受伤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现。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在一个偏僻街角的电话亭旁,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夏明远,而他身边,正是蜷缩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多多!
“多多!”文丽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将女儿冰冷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你吓死妈妈了!你去哪儿了!” 多多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和委屈,在她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语无伦次:“妈……我害怕……他们……他们骗我……”
文丽抬头,看向夏明远。年轻人的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额发被雨水打湿,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安抚:“文老师,别急。我晚上回宿舍路过这边,看到几个社会青年围着多多同学,好像要拉她去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就把她拦下来了。没事了,吓着了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文丽能想象当时的紧张情形。若不是他恰好路过……后果不堪设想。巨大的后怕和感激瞬间淹没了她,她看着夏明远,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说不出话。
佟志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看到这场面,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对着多多怒吼:“你个死丫头!跑哪儿野去了!”说着抬手就要打。 “你干什么!”文丽猛地将多多护在身后,怒视着佟志,“孩子都吓成这样了!你还吼!” 夏明远也上前一步,挡在了文丽和多多身前,虽然年轻,身姿却挺拔,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佟师傅,有话好好说,多多同学需要的是安慰,不是责骂。”
佟志被两人一同拦住,尤其是夏明远这个“外人”的介入,让他觉得极度难堪和恼怒,却又一时语塞。
文丽不再看他,低头轻声安抚着哭泣的多多,又对夏明远低声道:“夏老师,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夏明远摇摇头,目光落在她苍白却依旧动人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快带多多同学回去换身干衣服,喝点热水驱驱寒吧。”
文丽点点头,搀扶着多多准备离开。经过夏明远身边时,她听到他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在。”
短短四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猛地撞开了文丽一直紧绷着、严防死守的心门。在这个寒冷无助的夜晚,在这个她最脆弱恐慌的时刻,这个年轻人的出现和这句话,带来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
回到家(文丽将多多带回了自己的小屋),安抚女儿睡下后,文丽独自坐在灯下,心潮澎湃。夏明远那双担忧而坚定的眼睛,那句“别怕,有我在”,反复在她脑海中回响。与前世的悸动不同,这一次,他的形象更加具体、可靠,带着实实在在的守护力量。
她再也无法用年龄、身份、世俗眼光来自欺欺人地压抑那份好感。心底那份情感,如同破土的春笋,顽强地钻了出来。
而另一件促使她下定决心的,是随后几天发生的事。
多多受了惊吓,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抓着文丽的手不停呓语:“妈……别不要我……我错了……别赶我走……” 女儿脆弱依赖的姿态和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文丽心上。她请了假,日夜不休地照顾多多,心中的悔恨和决心也达到了顶点。她不能再让女儿生活在那样冰冷不安的环境里,她必须尽快拥有足够的能力,把多多,至少把多多,接到自己身边。
就在她为医药费和未来生活发愁时,王老师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原来,王老师的姐姐是市文工团的,用了那“焕肌膏”后效果惊人,惊动了团里的几位台柱子,她们辗转托人打听,愿意出高价购买。
“文老师,我知道你那东西金贵,不好弄。”王老师压低声音,“但这是个机会。她们不缺钱,只缺好东西。你看……”
文丽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更是她计划之外的一条捷径!她强作镇定,与王老师细细商议了交接的方式和价格,定下了极度谨慎隐秘的交易规则。
第一笔交易顺利完成。当文丽捏着那厚厚一沓远超她想象的钞票时,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不仅是一笔钱,更是希望,是底气,是她和女儿未来的保障!
经济的独立和女儿的病榻依赖,像两股巨大的推力,彻底冲垮了文丽心中的最后一道堤防。
几天后,多多病情好转,沉沉睡去。文丽终于得以喘息,她仔细洗漱,换上了一件干净柔软的毛衣,镜子里的女人,虽然眼底带着疲惫,却因那份新生的决心而眸光湛湛。
她主动去了学校,在图书馆一个僻静的角落,“偶遇”了正在查找资料的夏明远。
夏明远看到她,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化为担忧:“文老师,多多同学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文丽看着他,目光不再闪躲,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与坚定,“夏老师,那天晚上,真的多亏了你。” “我真的没做什么……”夏明远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 “不,你做了很多。”文丽轻声打断他,向前微微靠近了一步,声音清晰而温柔,“夏明远,你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吗?”
夏明远猛地愣住,瞳孔微微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看着文丽,看着那双终于不再逃避、而是盛着细碎光芒的眼睛,心跳如擂鼓。
“作数!当然作数!”他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急切地回应,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眼神灼热得像要燃烧起来,“文老师,我……我一直都在等您……我不是……”他语无伦次,巨大的喜悦冲击得他不知所措。
文丽看着他这副青涩又真诚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她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些许羞涩却无比坚定的笑容:“那……以后,别叫我文老师了。叫我文丽吧。”
窗外的阳光恰好穿过书架,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书本的墨香和一种崭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气息。
阻碍仍在,前路未知。但这一刻,两颗跨越了年龄和世俗偏见的心,终于勇敢地靠近,彼此照亮。文丽知道,属于她的真正的破晓,终于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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