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傻柱被抓

傻柱被保卫科的人七手八脚地推进了轧钢厂最角落的禁闭室。

这间屋子常年不见阳光，墙壁上泛着潮湿的霉斑，角落里还堆着几块锈迹斑斑的铁链。

门"砰"的一声关上，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只剩下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线微光。

"刘大脑袋！你他妈敢关我？！等杨厂长回来，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傻柱扑到铁门前，拳头砸得门板"哐哐"作响。可外面根本没人理他，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嗤笑。

他喘着粗气退后两步，脚踝突然踢到一个铁盆，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低头一看，是个生锈的破盆，里面还有半盆发馊的水。

这是保卫科专门用来"伺候"关禁闭的人的。傻柱气得一脚踢翻，脏水溅了他一裤腿。

"妈的……"他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想不通，自己从食堂带点剩菜回家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今天就突然被逮了？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直到现在，他才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栽了。

另外一边，轧钢厂大门口，保卫科的人将傻柱带走后，便没有再查其他工人，大家一拥而散。

人群外围，秦淮茹站在一棵老树下，脸色苍白。她全程目睹了傻柱被抓的经过，却自始至终没有上前一步。她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哟，秦姐，怎么躲这儿呢？"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嘴里叼着根烟，笑得阴阳怪气，"傻柱平时对你那么好，这会儿你都不上去说句话？"

秦淮茹垂下眼睛，声音细如蚊呐："我……我能说什么？"

"嘿，也是。"许大茂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看远处还在骚动的人群，"傻柱这回可是人赃俱获，谁沾上谁倒霉。"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偷公家财物，严重的可是要坐牢的。"

秦淮茹身子一颤，没接话，转身就往四合院方向走。

许大茂立刻跟上，嘴里还不闲着："要我说啊，傻柱这是活该！平时在食堂抖勺抖得欢，连厂领导的面子都不给，这下栽了吧？"

他快走两步，凑到秦淮茹耳边，"秦姐，你可得想清楚，别被他连累了。你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据我所知，傻柱带回来的粮食都进了你的肚子！"

秦淮茹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盯着许大茂，眼神冷得吓人。

许大茂被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两声："得，算我多嘴。"但他很快又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不过今晚四合院可有好戏看喽！"

傍晚的四合院，炊烟袅袅，各家都在做饭。许大茂一进院门就扯着嗓子喊："大伙儿听说了吗？傻柱被保卫科抓啦！"

这一嗓子像往油锅里泼了盆水，整个院子瞬间炸开了锅。二大妈拎着锅铲就从屋里冲出来："啥？傻柱被抓了？因为啥？"

"偷食堂的肉！"许大茂眉飞色舞，比划着，"好家伙，红烧肉、还有没有炒的食材，满满两饭盒！被保卫科当场摁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

三大爷推了推眼镜，说道："活该，让他每次带的饭盒都给知道孝敬一下我这个三大爷……"

这时候又有人问到“平时看他挺老实。这咋还偷公家粮食！”

许大茂冷笑，"一看你就没有了解过傻柱，忘了，你不是轧钢厂的，傻柱他天天带饭盒回来给某些人。这次厂里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保卫科刘科长亲自带队抓的人！"他故意提高嗓门，"要我说啊，这事儿没完！搞不好得游街批斗！"

中院贾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秦淮茹的影子一闪而过，又迅速关上了门。

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亮着灯，但窗户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大茂见没人接茬，又转向正在洗菜的赵婶："赵婶，我赵叔不是也在轧钢厂吗？你问问他，今天是不是全厂都轰动了？"

赵婶含糊地"嗯"了一声，明显不想掺和。

许大茂讨了个没趣，但丝毫不减兴致，又转向前院几个纳凉的老头老太太，添油加醋地描述傻柱如何被按在地上，如何挣扎，如何骂街……说得唾沫横飞，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整个四合院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骂他活该（这些显然是轧钢厂员工家属），但更多的人选择沉默。毕竟在这个年代，谁也不想跟"偷公家财物"的人扯上关系。

夜深了，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后院那间小屋的煤油灯却一直亮着。

聋老太太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傻柱前两年给她买的棉手套，一动不动。她已经听说了今天的事，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柱子啊柱子……你说你为了一个寡妇至于吗？”"老太太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泛着泪光。她是看着傻柱长大的，一直把这孩子当亲孙子疼。

可自从何雨水和他断亲后，傻柱变得越来越混不吝，对老太太也不像从前那么上心了。上次她生病，傻柱连碗粥都没给她端，还是何雨水送了点吃的。

"该不该管呢……"老太太喃喃自语。

最终，老太太狠下心，吹灭了煤油灯。

第二天一早，杨厂长刚进办公室，刘科长就敲门进来了。

"厂长，昨天何雨柱的事，得跟您汇报一下。"刘科长站得笔直，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杨厂长皱了皱眉："先坐下说。"

刘科长没坐，而是直接递上一份材料："这是举报信，还有昨天查获的物证记录。何雨柱不仅偷拿食堂食材，还殴打保卫科干事，小张的鼻梁骨都裂了。"

杨厂长快速翻看材料，越看脸色越难看。他原本打算直接让保卫科放人，可现在证据确凿，还有那么多人围观，事情已经闹大了。

"厂长，这事儿影响太恶劣了。"刘科长适时补刀，"工人们群情激愤，都说要严惩。李副厂长建议开全厂大会讨论处理方案。"

杨厂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李怀德在借题发挥。但现在这局面，他也没法直接包庇傻柱。

"下午三点，开班子会研究。"杨厂长最终拍板，"通知各车间主任参加。"

刘科长敬了个礼，转身时嘴角微微上扬。

……

四合院

清晨，秦淮茹端着碗棒子面粥来到后院。她在聋老太太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敲门。

"老太太，我给您送点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秦淮茹又敲了敲，提高声音："老太太，我是淮茹啊！"

依然没有回应。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终于低声说道："老太太，柱子他……现在被关在保卫科，您能不能……能不能跟杨厂长说说情？"

屋内，聋老太太坐在炕上，听着门外秦淮茹的哀求，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却始终没出声。

"老太太，求您了……"秦淮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柱子平时最听您的话……"

依然是一片寂静。

最终，秦淮茹绝望地离开了。她没看见，身后的窗户缝里，一滴老泪正无声地滑落在窗台上。

……

食堂里，马华手里的菜刀"咣当"掉在地上。他师父昨天被抓后，食堂乱成一锅粥，今天中午的饭菜不是咸了就是糊了，工人们怨声载道。

"马华，你说你师傅会不会被开除啊？"一个帮工小声问。

马华没吭声，弯腰捡起菜刀，继续闷头切菜。但他的手抖得厉害，差点切到手指。

与此同时，李怀德正在办公室对着自己的心腹说到："一定要在会上定下调子……这种蛀虫不严惩，工人们会有意见的……"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处理意见书，询问着其他人的意见。而意见书上面赫然写着"建议开除何雨柱，移送公安机关"。

而杨厂长那边，此时也在和“自己人”商量着对策。

杨厂长看着下面沉默不语的几个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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