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全场通报

下午三点整，轧钢厂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杨厂长掐灭手中的烟头，环视着围坐在会议桌旁的领导班子成员。保卫科刘科长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着记录本。

"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讨论何雨柱同志的问题。"杨厂长声音低沉，"刘科长，你先介绍一下情况。"

刘科长立即站起身，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两个铝制饭盒，"啪"地一声摆在会议桌中央。饭盒里凝固的红烧肉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昨天傍晚，我们在厂区大门当场抓获何雨柱携带食堂物资出厂。"刘科长翻开记录本，"经清点，共查获红烧肉一斤二两，白面馒头四个，猪油半斤。这些都是食堂当天的备用食材。"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声议论。李怀德副厂长用手指敲着桌面，冷笑一声："这哪是偷剩菜？分明是把食堂当自家厨房了！"

"何雨柱同志在食堂工作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杨厂长接过话头，"这次犯错，是不是应该考虑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杨厂长，这话就不对了。"李怀德坐在座位上冷冷的说到，"去年纺织厂那个偷布料的女工人，可是直接送去劳改了！咱们要是轻拿轻放，咱们厂的工人们会怎么想？"李怀德特意加重了女工人三个字。

生产科王科长插话道："我听说何雨柱带的饭盒，最后都进了贾家那个寡妇的肚子。这事儿是不是也得查查？"

"查什么查？"李怀德瞪眼，"现在说的是偷公家财物的问题！不管他给谁了，那个和我们没有关系。要我说，必须严惩！直接开除，移送公安机关！"

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杨厂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叶梗卡在喉咙里，苦涩难当。

财务科科长突然开口："何雨柱毕竟是厂里的老员工，真要开除，影响也不好吧，听说他还有个妹妹要养活呢！"

"什么妹妹！"李怀德嗤之以鼻，"据我了解到的信息，他妹妹早跟他断绝关系了。要我说，这种蛀虫就该......"

"好了！"杨厂长打断道，"大家都说说看法。老刘，你们保卫科什么意见？"

刘科长合上记录本："我们建议全厂通报批评，罚款五百元，调离食堂岗位。"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既然他力气大，不如下放翻砂车间。"

"翻砂车间？"几个领导同时惊呼。那可是全厂最苦最累的岗位。

李怀德突然咧嘴笑了："这个我赞同，就该去翻砂车间才对。"

杨厂长脸色一变。翻砂车间常年高温，粉尘弥漫，去那儿等于要了半条命。

他沉声道："何雨柱毕竟还不到30岁，真要弄出人命，对厂里影响也不好。这样吧，罚款二百元，下放到钳……锻工车间吧，然后全场通报，如何？"

整个会议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会议室里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杨厂长说出自己的处罚决定后，“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吧，。”

参会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手，显然刘科长说出处罚的时候，是留给了杨厂长讨价还价的余地。

......

傍晚5点，轧钢厂的大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竖起耳朵。

"全厂通报！三食堂班长何雨柱，于昨日私自携带公家财物出厂，严重违反厂规厂纪......"

"经厂领导班子研究决定，给予何雨柱同志全厂通报批评，罚款两百元，即日起调往锻工车间工作。望全厂职工引以为戒......"

"好！"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嗓子，厂区各处陆续响起掌声和叫好声。锻工车间的几个老师傅相视一笑，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许大茂拍着大腿直乐："该！真他妈该！让你小子打我。"

......

第二天清晨，傻柱就被保卫科的人放了出来，通知他前往二车间报道。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显然两夜都没睡好。路过食堂时，他下意识往里面张望，却被身后的保卫干事推了个趔趄。

"看什么看？以后这儿跟你没关系了！"

锻工车间主任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们来了，冷着脸扔过来一副手套："戴上！以后你就是三组的人。"

"大家动作快点！"车间主任这时候吼道，"第一炉钢水马上要开了！何雨柱，赶紧去帮忙"

车间里热浪扑面，傻柱瞬间汗如雨下。十几个光着膀子的锻工正在操作巨大的气锤，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哎呦，这不是咱们得大厨马。怎么来我们二车间了。"一个满脸煤灰的壮汉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傻柱，调侃道。

傻柱还没答话，壮汉突然把一把铁钳塞进他手里："去，把那个烧红的钢锭夹过来。"

钳子沉得吓人，傻柱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提起。刚走近炉子，扑面而来的热浪就熏得他睁不开眼。他眯着眼去夹通红的钢锭，却因为不熟练，钢锭"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的火星烫得他跳脚。

车间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就这？还力气大？"壮汉嗤笑道，"刘科长不是说特意给我们送了头壮劳力来吗？"

傻柱涨红了脸，正要反驳，班长老周走过来踹了他一脚："捡起来！今天不把这批零件锻完，谁都别想吃饭！"

......

中午休息的广播响起时，傻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他瘫坐在车间角落，双手布满水泡，工装被汗水浸得能拧出水来。

"哟，这不是何大厨吗？"正在排队打饭的一个帮工，阴阳怪气地说，"您不是都在后厨吃香的喝辣的马，怎么还排起队了？"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傻柱攥紧拳头，却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到了傻柱打饭的时候，打饭的一看是傻柱，也学着抖了抖勺子。显然这位也是被傻柱教训过的。傻柱匆忙吃过午饭，来到水池边上，用凉水狠狠地冲洗一下。

冰凉的自来水冲不走他心头的怒火。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完了。

......

周日清晨，何雨水拎着个布袋子回到四合院。一进前院就听见许大茂在那高谈阔论。

"......你们是没看见，傻柱在锻工车间那熊样！连个铁钳都拿不稳！"许大茂唾沫横飞，"要我说，厂里还是罚轻了！这种贼就该......"

他忽然瞥见何雨水，立刻转了话头："雨水回来啦？听说你哥......"

何雨水微微一笑，径直往后院走去。沿途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像风一样灌进她耳朵：

"听说傻柱带的饭都给了秦淮茹......"

"活该！为了个寡妇连亲妹妹都不要......"

"老太太这次都没管他......"

聋老太太的房门虚掩着。何雨水轻轻推开，看见老太太正坐在窗边发呆，面前的粥碗一动没动。

"老太太，我给您带了点东西。"何雨水把布袋放在桌上，里面猪肉和几个鸡蛋，还有一些青菜。

老太太慢慢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雨水啊......柱子他......"

何雨水平静地说，"这是他自找的。"

老太太长叹一声，颤抖的抬起了手："你比你哥强......强多了......"

何雨水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生火。她动作麻利地切肉、打蛋，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肉末蒸蛋就出锅了。

老太太吃着吃着，突然老泪纵横："雨水，奶奶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何雨水轻拍老人的背，"您慢慢吃，我下周再来看您。"

走出后院时，何雨水迎面撞上秦淮茹。对方眼神闪烁，似乎想说什么，何雨水却视而不见地擦肩而过。

中院传来许大茂变本加厉的造谣声："......你们不知道吧？傻柱和秦淮茹早就不清不楚了！要不他能天天往贾家送饭？"

何雨水脚步一顿，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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