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lucky唐
【oi，傻崽，担心啥呢。】玄白轻笑，【这不是还有我吗。】
路明非放松许多。
对啊，自己可是有系统的人！
玄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昂热校长不是那种刻板严厉的人。】玄白继续说道。【他邀请你和楚子航，本身就是某种认可的信号。】
【你可是万中无一的S级啊，自信点。校长迟早要找你的。】
【再说了，有我陪着你，你到哪里都不会低人一等！】
听到最后一句话，路明非愣住。
竟然有种心底发麻的酸胀感。
有我在，你到哪里都不会低人一等。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自小爸爸妈妈就不在身边，路明非以为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没有退路的人。
现在玄白告诉他，他有退路，有底气。
吸吸鼻子，路明非扭过头，看向芬格尔。
“3E考试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芬格尔侧脸对着他，正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不知道做什么。
听到问话也只是侧过脸，眼睛还死死粘在屏幕上：
“小意思。”
“就是听一段龙文，然后画出你脑子里出现的东西。”
路明非的眉毛微微扬起。
“画画？”他感到一丝困惑。
芬格尔点点头，屏幕荧光映照在他脸上：
“对，随心所欲地画。你可是S级，交给你的血统就好。”
“考不过呢？”路明非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从来不相信自己是什么S级。黄金瞳没点亮，言灵更是不见踪影。
楚师兄A级血统，感觉比他厉害多了。要不是去苇名接受毒打回来，他指定不是楚师兄的对手。
芬格尔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考不过就退学呗。”
“龙血血脉浓度有高有低。有些混血种，血脉薄弱到血之哀都几近于无。退回去过普通人生活也好。”
路明非揉下巴，听到一个新名词：“血之哀是什么？”
芬格尔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微微侧头解释：
“血之哀，简单来说就是龙血比例达到一定程度，带来能力的同时，也会让你对普通人产生强烈疏离感。”
“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
“混血种相互吸引，只有在混血种之间才能感到归属感。”
路明非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想到了自己。
原来，那是孤独吗？
所谓的暗恋，所谓的中二幻想。阴暗的成长经历，只有在打星际争霸的时候才能短暂忘却的孤独……
可他又想到了老唐。
“不对啊，我有个朋友就不是混血种，我们相处挺好的啊。”
他和老唐相处时，可从没觉得有什么格格不入。
罗纳德·唐，路明非的网友，《星际争霸》高段玩家，美籍华裔。
他们一起打《星际争霸》，虽然老唐总是输多赢少。
路明非刚到美国到时候，老唐热情招待他。
旅游，热狗，啤酒。
那些廉价的薯片和可乐带着真诚的热情。
芬格尔的食指轻轻敲了敲下巴：“说不定你那个朋友也是个混血种呢。”
路明非不信：“不可能。哪有混血种混得那么落魄！”
龙血赋予混血种强壮的身体，敏捷的思维和反应，甚至是名为言灵的超能力。
如果老唐是混血种，怎么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
【差点忘了这个节点。】玄白暗自思索。
老唐，或者说四大龙王之一、最像尼德霍格的龙王、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
纽约。
老唐的卧室里，只有壁灯发出微弱的光。
他躺在床上，眼皮底下眼珠震颤、来回滑动。
“哈——”猛吸一口气，宛如溺水者从床上弹坐起来。
汗水浸湿背心。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噩梦的残余像浓雾般笼罩着他。
古老的城池在火焰中坍塌。
哭喊声撕裂夜空。
灼热的火焰舔舐着皮肤。
一块巨大的牌匾从天而降，上面刻着两个古拙大字——“白帝”。
自烈焰中模糊的人影显现，对方朝他呼喊：
“哥哥。”
某种无名的悲怆将他贯穿，从梦中惊醒。
老唐用手抹去额头的冷汗。
他下了床，赤着脚走到卫生间。
冰凉的水拍打在他的脸上。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粗糙又邋遢，眼神中带着难以消散的疲惫。
床头柜上，放着一块用油纸包着的酱鸭。
那是路明非送给他的，从中国带来的礼物。
剥开油纸，撕下一只鸭腿。
咸香充盈鼻腔。
他咬了一口，饥饿感被抚慰。
“又没钱了。”老唐低声嘟囔。
不用查询余额，不用看钱包。真正穷人是有这样的自觉的。
他打开一个隐秘的网站，这是猎人协会的内部平台。
猎人，类似于雇佣兵。没有那么高大上，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合法的，和不那么合法的。
老唐是一个独行的猎人。
他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当他走过街头，所有的流浪猫狗都会像见到鬼一样，夹着尾巴逃窜。甚至连公园里的鸽子，也会在他靠近时，集体振翅高飞。
走遍无人区、探寻古墓，各种危险的地方，九死一生的任务，老唐总是能莫名其妙完成任务，稀里糊涂活下来。
久而久之，在猎人界也留下一个称号“lucky唐”。
网址顺利打开。
各种任务列表像瀑布一样刷新出来。
“运送资料，酬金8万美金，地点：芝加哥某地。危险性：低。”
老唐的眼睛亮了。
8万美金，足够他逍遥一阵子。
而且危险性还低，平时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
他盘算着。芝加哥，那不是路明非的学校所在地吗？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他。
8万美金，可以请路明非吃顿像样的了。
点击接受任务。资料传输。
与雇主在线上简单敲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这单任务算是正式接下了。
老唐的心情变得轻松，噩梦带来的阴霾暂时消退。
他伸了个懒腰。
“送上门的好任务。”他自言自语。“不愧是我，lucky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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